刘青山一把推开他：“走开走开，这是我的，你们谁也别想。”
“真小气。”二叔走了过来，远远看了一眼锅里的鹅肠草，说道，“不就是个野草嘛，还你的我的，外面到处都是，想吃去摘就有了，干嘛这么小气。”
“这不是野菜，这是猪草。”刘青山故意高声道。
谭奶奶见他还在为刚刚的事情赌气，便笑话道：“青山，你看你，跟大老爷们都能赌气，那以后娶了小媳妇，不得天天赌气，天天吵架啊。”
“就是就是。”二叔拉起青山，推向谭老太，“青山，你快给谭奶奶倒杯茶，然后跟她多多学习这男人女人相处的道理，这个菜，我先帮你炒着。”
谭老太笑道：“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有些渴了。”
刘青山无奈，只好去倒了一杯茶。
倒不是真想要跟谭老太学习什么男人女人相处的道理，而是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当着你的面说自己渴了，你能不给她倒茶？
刚刚众人是在堂屋喝的油茶，所以油茶在堂屋。
刘青山便找来一只干净的碗，去堂屋倒了一杯茶回来。
可等他回到厨房门口的时候，差点没破口大骂。
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村长二叔谭大傻还有卢大叔四个人猫在灶前，所有人都手持一双筷子，直接从铁锅里夹鹅肠草吃。
再看那锅里，也就剩下一筷子鹅肠草了。
谭老太则坐在原先的位置上，责备道：“你们几个人，真是没点大人的样子，都这把年纪了，还骗小年轻的东西吃，也不怕别人笑话。”
村长呵呵笑道：“青山又不是孝子了，要什么紧。”
“妈，这里还有一筷，给你了。”谭大傻夹起最后一筷子鹅肠草，送往谭老太的嘴巴。
谭老太张嘴咬住，而后慢慢嚼动起来，一边嚼，一边点头赞道：“嗯，还别说，真好吃，嚼起来一点儿也不费劲，特别嫩，特别甜，比豌豆苗还好吃呢。”
是啊，谁也没想到，这原本在众人眼里平平无奇的杂草，煮出来之后，竟然有着如此别致的美味。
这味道不像普通青菜那样只管甜，也不像普通香料那样只管香，它是甜中带着奇特的清香，清香之中又带着鲜嫩叶片的甘美。
别说普通青菜比不上它的味道了，就是连锅里正烧着的红烧肉，也似乎瞬间不香了。
刘青山暴喝一声：“你们在干嘛？”
等他跑到灶前的时候，四个大男人已经往锅里扔了筷子，四处散开了。
看着锅里的狼藉，刘青山心里的那个痛啊，就像大媳妇跟别人跑了似的。
“你们不是说这个是猪草吗？那你们干嘛吃猪草？”刘青山质问众人。
谭大傻嘿嘿笑道：“青山，别生气，别生气，不就是一点野菜嘛，你要是想吃，我家菜地里的野菜全归你了。”
刘青山好气，不仅气自己的野菜没有了，也气自己尽管生气却不能拿四人怎么样。
毕竟都是成年人，你总不能让他们把吃下去的东西再吐出来吧。
唉，要怪就只能怪自己粗心大意。
也要怪他自己低估了鹅肠草的魅力。
午饭的时候，刘青山拿出手机，看着昨天记录的数据，说道：“村长两天挖了105斤，咱们按照15块钱一斤的单价算，105斤就是1575元。”
“多少？”谭老太在一旁瞠目结舌的问道，“多少？”
刘青山朝她笑了笑，翻过手机，指着手机屏幕上的数字，说道：“谭奶奶，是1575元，整整一千五都不止呢。”
“天哪，这么多？”谭老太不可置信的看着数钱的村长，说道，“村长，你可太厉害了，两天时间就赚了这么多钱。”
“嘿嘿，我这算最少的了。”村长笑道，“大傻比我还多。”
“这怎么可能呢？”谭老太看了看自己的傻儿子，说道，“大傻要是能有你一半这么多，那我就知足了。”
“哈哈哈。”众人笑了起来。
谭老太不知他们为何而笑。
刘青山又道：“卢大叔你两天挖了118斤，那就是1770元。”
卢卫东接过青山给的钱，脸上笑开了花。
要知道，上次他丢失的两箱蜂蜜也就这么多钱而已，可这才挖了两天的山药，就赚了这么多。
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没有青山，就凭他自己挖了，自己带去镇上卖，按照现在的价格，不一定能卖出去。如果压低价格，卖十块钱一斤的话，也不一定能卖得完。
所以，此刻握着这许多钱，卢卫东当真是感恩戴德。
他紧紧抓着手里的钞票，有些动情的看着刘青山，说道：“青山，要不是你帮忙，我们不可能两天就赚这么多钱。多谢你了，我这人是个大老粗，也不会说话，不过，青山，以后你要是有需要用到你叔我的地方，你只管开口。”
刘青山好笑的看着他：“哎哟，卫东叔，你还挺煽情的啊，刚刚偷吃我鹅肠草的时候，咋不想想我的好呢。”
卢卫东嘿嘿的尬笑道：“嘿嘿，青山，其实，不瞒你说啊，要是没有这一千多块钱，今年春播的时候，我估计都没钱买肥料跟谷种了。”
他这话一出，众人都有些诧异。
谭老太皱着眉头说道：“不应该啊，卫东你这么勤快的一个人，怎么落魄到这般田地了，连买肥料跟谷种的钱都没有了？”
要知道，肉可以不吃，衣服可以少穿，但是，这肥料跟谷种的钱却必须要攒着。
对于山里的农民而言，什么东西都不如地里的庄稼重要，什么事情，都比不上春耕。
正所谓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天不播种，秋天哪来的收获啊。
卢卫东这么勤快的一个人，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他哎呀的叹了一声，说道：“哎呀，你们不懂，现在的孩子花钱太厉害了，我儿子谈了个女朋友，要花的钱是往年的两倍，说现在女孩子太少了，竞争激烈，如果不对女孩子好一些，人家就跑路了。他自己勤工俭学，可钱也远不够啊，所以，这不，今年一开学，就问我拿了不少钱。”
听到这些话，村长跟谭老太不免都有些唏嘘。
村长说道：“幸亏我年纪大了，要是我也晚生二三十年，估计我都找不到对象。”
“是啊，现在的人谈对象，跟以前的人谈对象不一样，以前的人谈对象，看人品，人品比什么都重要，现在的人谈对象，看钱，没钱就什么都难。”谭老太经历了这许多，也算是看明白了。
照她傻儿子的条件，要想娶个媳妇恐怕是很难了。
“可不是嘛。”谭大傻接话，“青山这么优秀的人都找不到对象，那我们就更难了。”
“不过，卫东，你也不用气馁，你好歹有个女儿呢。”谭老太说，“等以后你女儿也学别的女孩子，什么都要男的花钱，那样一来，你以后就轻松了。”
卢卫东连忙摆手：“不不不，我还是希望我女儿能像咱们老一辈人那样，找对象看人品，人品好的，就是咱不花他一分钱也没关系，人品不好的，他就是有金山银山，也要不得。”
说罢，他又看着手里的钱，感慨道：“哎呀，现在好了，有了这笔钱，肥料跟谷种的钱算是有着落了。”
“可千万别又把钱给你儿子了。”谭老太说，“男孩子还是要靠自己，不能什么都靠家里，你看看青山，也比你儿子大不了几岁的。”
“是啊。”卢卫东笑了笑，“放心吧，我跟他说好了，今年不用给钱了。”
“那还差不多。”
刘青山看着手机，继续算钱：“二叔，你两天挖了113斤，这里是1695元，你数数。”
“不数了。”刘二亮接过钱，便赶紧揣兜里，像是生怕谁会看到抢走似的。
刘青山笑了笑，又道：“大傻叔两天挖了刚好120斤......”
“多少斤？”谭老太错愕的打断了青山的话。
青山懵懵的看着谭老太，回道：“120斤啊。”
“120斤呐！”谭老太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睛，嘴里还嘀咕着，“一斤15块钱，那这120斤可就不止一千五了。”
众人听着她的嘀咕，都不由得笑了起来。
村长道：“婶子，整整一千八百块钱呢，刚刚我都跟你说了，大傻最多钱，你还不信。”
“一千八？”谭老太彻底惊呆了。
虽然现在家里的存款已经不像以前一样，只有寥寥几百块钱，而是有两三万了，但是，这两天收入一千八的事情，还是家里头一遭发生。
干两天的活就收入一千八，那相当于一天都差不多一千块钱呢。
谭老太激动了：“这么多钱，这么多钱，要是，要是天天都能收入这么多，那还愁娶不上媳妇嘛。哈哈哈。”
众人又笑了起来。
村长道：“的确是这样，可是，这山药能卖这么多钱，还是靠青山的，要是咱们自己去摆卖，别说卖这么高的价格了，就是能不能卖完都是一回事。”
“是啊，现在春天来了，山药好挖了，挖山药的人也就多了，价格受到影响不说，连销量也会受到影响。”卢卫东说道，“所以，我打算，明天先去给山里的林子跟茶树施肥，争取今年的茶籽多些，多榨点油，到时候卖茶籽油也是一笔收入。”
“对对对。”村长完全赞同卢卫东的想法，“春不播，秋不收，不管是播种还是播肥，现在不努力，秋天的时候就只能看着别人笑呵呵了。”
两人这么一说，谭大傻跟刘二亮的想法自然也是要趁着如今春暖花开的好时节，赶紧抓会，给山里的林子施肥。
到了这个时候，不管是什么林子，都该施肥了。
这两年刚种下的杉树林跟松树林，那是必须要施肥的。因为是幼苗，不施肥的话，林子长得慢。要是给每棵树埋些尿素下去，趁着如今的好气候，每棵树都能抽穗很高呢。
另外，还有摘大茶籽榨油的大茶树林，以及摘茶叶煮油茶的小茶树林也是要施肥的。
跟杉树松树只是刚种下的前几年施肥不同，大茶树林跟小茶树林需要每年都施肥。
因为两种茶树每年都会有收获，所需的营养自然就多。
刘青山从谭大傻家离开，回到家里的时候，正好碰上老爸挑着一担子尿素要进山去。
老爸如今的腰膝虽然料理得很好，基本上已经没什么毛病了，可刘青山还是希望老爸不要为了那点茶籽油跟茶叶而耗费如此多的精神。
毕竟他现在也算是小有本事，就算老爸老妈什么也不干，他照样能养活爸妈。
而且，老爸为这个家辛苦了大半辈子，刘青山实在不想让他再这么辛苦下去，就朝老爸问道：“爸，你干嘛去呀。”
刘远河正挑着两个小半袋尿素准备往山里走去，在院子中央遇到儿子，闻言后回道：“进山给茶叶施肥，等到了清明的时候，茶叶肯定长得很好了，到时候摘起茶叶来，也容易些。”
“哎呀，不就是一点茶叶嘛。”刘青山道，“你这又要施肥，又要摘茶叶的，费那么多功夫，摘回来的茶叶也不值几个钱，倒不如好好在家里歇着得了，等到时候村里人有茶叶摘了，我跟他们买些就可以了，何必这么辛苦。”
听着儿子的话，刘远河心里是高兴的。
这小子会心疼人了。
不过，他嘴上却说道：“就你有钱，还买别人的茶叶呢，那你说，我不干活，我在家里干什么？在家跟你妈吵架啊？”
“你可以看电视啊，不行就学学城里人，打打太极拳，跳跳广场舞也行。”
“得了吧，有那力气，我早把山里的活干完了。”
刘青山无语了：“你这人就是不会享福。”
“享什么福，你连媳妇都还没娶，我怎么享福。你要是真想让你爸我享福，那你就赶紧娶媳妇生孩子，到时候，我就给你带孩子，不干活了，那才叫享福呢。”
刘青山摆摆手，扭头就走：“那你去吧，当我什么也没说。”
“臭小子。”刘远河盯着儿子远去的背影嘀咕道，“一说让他娶媳妇，就这样，难道真打算一辈子打光棍啊？”
无奈的摇摇头，进山干活去了。
虽然现在已经是下午了，不过时间还早，现在进山去，还能干几个小时。刘青山放好了东西，便去挖竹笋。
今天下午挖一个下午，明天再挖一天，然后后天去县城卖。
一天半的时间，刘青山挖了六百多斤苦笋。
虽然听数字挺吓人的，不过，这对力大无穷的刘青山来说，真不叫事。
“真小气。”二叔走了过来，远远看了一眼锅里的鹅肠草，说道，“不就是个野草嘛，还你的我的，外面到处都是，想吃去摘就有了，干嘛这么小气。”
“这不是野菜，这是猪草。”刘青山故意高声道。
谭奶奶见他还在为刚刚的事情赌气，便笑话道：“青山，你看你，跟大老爷们都能赌气，那以后娶了小媳妇，不得天天赌气，天天吵架啊。”
“就是就是。”二叔拉起青山，推向谭老太，“青山，你快给谭奶奶倒杯茶，然后跟她多多学习这男人女人相处的道理，这个菜，我先帮你炒着。”
谭老太笑道：“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有些渴了。”
刘青山无奈，只好去倒了一杯茶。
倒不是真想要跟谭老太学习什么男人女人相处的道理，而是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当着你的面说自己渴了，你能不给她倒茶？
刚刚众人是在堂屋喝的油茶，所以油茶在堂屋。
刘青山便找来一只干净的碗，去堂屋倒了一杯茶回来。
可等他回到厨房门口的时候，差点没破口大骂。
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村长二叔谭大傻还有卢大叔四个人猫在灶前，所有人都手持一双筷子，直接从铁锅里夹鹅肠草吃。
再看那锅里，也就剩下一筷子鹅肠草了。
谭老太则坐在原先的位置上，责备道：“你们几个人，真是没点大人的样子，都这把年纪了，还骗小年轻的东西吃，也不怕别人笑话。”
村长呵呵笑道：“青山又不是孝子了，要什么紧。”
“妈，这里还有一筷，给你了。”谭大傻夹起最后一筷子鹅肠草，送往谭老太的嘴巴。
谭老太张嘴咬住，而后慢慢嚼动起来，一边嚼，一边点头赞道：“嗯，还别说，真好吃，嚼起来一点儿也不费劲，特别嫩，特别甜，比豌豆苗还好吃呢。”
是啊，谁也没想到，这原本在众人眼里平平无奇的杂草，煮出来之后，竟然有着如此别致的美味。
这味道不像普通青菜那样只管甜，也不像普通香料那样只管香，它是甜中带着奇特的清香，清香之中又带着鲜嫩叶片的甘美。
别说普通青菜比不上它的味道了，就是连锅里正烧着的红烧肉，也似乎瞬间不香了。
刘青山暴喝一声：“你们在干嘛？”
等他跑到灶前的时候，四个大男人已经往锅里扔了筷子，四处散开了。
看着锅里的狼藉，刘青山心里的那个痛啊，就像大媳妇跟别人跑了似的。
“你们不是说这个是猪草吗？那你们干嘛吃猪草？”刘青山质问众人。
谭大傻嘿嘿笑道：“青山，别生气，别生气，不就是一点野菜嘛，你要是想吃，我家菜地里的野菜全归你了。”
刘青山好气，不仅气自己的野菜没有了，也气自己尽管生气却不能拿四人怎么样。
毕竟都是成年人，你总不能让他们把吃下去的东西再吐出来吧。
唉，要怪就只能怪自己粗心大意。
也要怪他自己低估了鹅肠草的魅力。
午饭的时候，刘青山拿出手机，看着昨天记录的数据，说道：“村长两天挖了105斤，咱们按照15块钱一斤的单价算，105斤就是1575元。”
“多少？”谭老太在一旁瞠目结舌的问道，“多少？”
刘青山朝她笑了笑，翻过手机，指着手机屏幕上的数字，说道：“谭奶奶，是1575元，整整一千五都不止呢。”
“天哪，这么多？”谭老太不可置信的看着数钱的村长，说道，“村长，你可太厉害了，两天时间就赚了这么多钱。”
“嘿嘿，我这算最少的了。”村长笑道，“大傻比我还多。”
“这怎么可能呢？”谭老太看了看自己的傻儿子，说道，“大傻要是能有你一半这么多，那我就知足了。”
“哈哈哈。”众人笑了起来。
谭老太不知他们为何而笑。
刘青山又道：“卢大叔你两天挖了118斤，那就是1770元。”
卢卫东接过青山给的钱，脸上笑开了花。
要知道，上次他丢失的两箱蜂蜜也就这么多钱而已，可这才挖了两天的山药，就赚了这么多。
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没有青山，就凭他自己挖了，自己带去镇上卖，按照现在的价格，不一定能卖出去。如果压低价格，卖十块钱一斤的话，也不一定能卖得完。
所以，此刻握着这许多钱，卢卫东当真是感恩戴德。
他紧紧抓着手里的钞票，有些动情的看着刘青山，说道：“青山，要不是你帮忙，我们不可能两天就赚这么多钱。多谢你了，我这人是个大老粗，也不会说话，不过，青山，以后你要是有需要用到你叔我的地方，你只管开口。”
刘青山好笑的看着他：“哎哟，卫东叔，你还挺煽情的啊，刚刚偷吃我鹅肠草的时候，咋不想想我的好呢。”
卢卫东嘿嘿的尬笑道：“嘿嘿，青山，其实，不瞒你说啊，要是没有这一千多块钱，今年春播的时候，我估计都没钱买肥料跟谷种了。”
他这话一出，众人都有些诧异。
谭老太皱着眉头说道：“不应该啊，卫东你这么勤快的一个人，怎么落魄到这般田地了，连买肥料跟谷种的钱都没有了？”
要知道，肉可以不吃，衣服可以少穿，但是，这肥料跟谷种的钱却必须要攒着。
对于山里的农民而言，什么东西都不如地里的庄稼重要，什么事情，都比不上春耕。
正所谓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天不播种，秋天哪来的收获啊。
卢卫东这么勤快的一个人，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他哎呀的叹了一声，说道：“哎呀，你们不懂，现在的孩子花钱太厉害了，我儿子谈了个女朋友，要花的钱是往年的两倍，说现在女孩子太少了，竞争激烈，如果不对女孩子好一些，人家就跑路了。他自己勤工俭学，可钱也远不够啊，所以，这不，今年一开学，就问我拿了不少钱。”
听到这些话，村长跟谭老太不免都有些唏嘘。
村长说道：“幸亏我年纪大了，要是我也晚生二三十年，估计我都找不到对象。”
“是啊，现在的人谈对象，跟以前的人谈对象不一样，以前的人谈对象，看人品，人品比什么都重要，现在的人谈对象，看钱，没钱就什么都难。”谭老太经历了这许多，也算是看明白了。
照她傻儿子的条件，要想娶个媳妇恐怕是很难了。
“可不是嘛。”谭大傻接话，“青山这么优秀的人都找不到对象，那我们就更难了。”
“不过，卫东，你也不用气馁，你好歹有个女儿呢。”谭老太说，“等以后你女儿也学别的女孩子，什么都要男的花钱，那样一来，你以后就轻松了。”
卢卫东连忙摆手：“不不不，我还是希望我女儿能像咱们老一辈人那样，找对象看人品，人品好的，就是咱不花他一分钱也没关系，人品不好的，他就是有金山银山，也要不得。”
说罢，他又看着手里的钱，感慨道：“哎呀，现在好了，有了这笔钱，肥料跟谷种的钱算是有着落了。”
“可千万别又把钱给你儿子了。”谭老太说，“男孩子还是要靠自己，不能什么都靠家里，你看看青山，也比你儿子大不了几岁的。”
“是啊。”卢卫东笑了笑，“放心吧，我跟他说好了，今年不用给钱了。”
“那还差不多。”
刘青山看着手机，继续算钱：“二叔，你两天挖了113斤，这里是1695元，你数数。”
“不数了。”刘二亮接过钱，便赶紧揣兜里，像是生怕谁会看到抢走似的。
刘青山笑了笑，又道：“大傻叔两天挖了刚好120斤......”
“多少斤？”谭老太错愕的打断了青山的话。
青山懵懵的看着谭老太，回道：“120斤啊。”
“120斤呐！”谭老太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睛，嘴里还嘀咕着，“一斤15块钱，那这120斤可就不止一千五了。”
众人听着她的嘀咕，都不由得笑了起来。
村长道：“婶子，整整一千八百块钱呢，刚刚我都跟你说了，大傻最多钱，你还不信。”
“一千八？”谭老太彻底惊呆了。
虽然现在家里的存款已经不像以前一样，只有寥寥几百块钱，而是有两三万了，但是，这两天收入一千八的事情，还是家里头一遭发生。
干两天的活就收入一千八，那相当于一天都差不多一千块钱呢。
谭老太激动了：“这么多钱，这么多钱，要是，要是天天都能收入这么多，那还愁娶不上媳妇嘛。哈哈哈。”
众人又笑了起来。
村长道：“的确是这样，可是，这山药能卖这么多钱，还是靠青山的，要是咱们自己去摆卖，别说卖这么高的价格了，就是能不能卖完都是一回事。”
“是啊，现在春天来了，山药好挖了，挖山药的人也就多了，价格受到影响不说，连销量也会受到影响。”卢卫东说道，“所以，我打算，明天先去给山里的林子跟茶树施肥，争取今年的茶籽多些，多榨点油，到时候卖茶籽油也是一笔收入。”
“对对对。”村长完全赞同卢卫东的想法，“春不播，秋不收，不管是播种还是播肥，现在不努力，秋天的时候就只能看着别人笑呵呵了。”
两人这么一说，谭大傻跟刘二亮的想法自然也是要趁着如今春暖花开的好时节，赶紧抓会，给山里的林子施肥。
到了这个时候，不管是什么林子，都该施肥了。
这两年刚种下的杉树林跟松树林，那是必须要施肥的。因为是幼苗，不施肥的话，林子长得慢。要是给每棵树埋些尿素下去，趁着如今的好气候，每棵树都能抽穗很高呢。
另外，还有摘大茶籽榨油的大茶树林，以及摘茶叶煮油茶的小茶树林也是要施肥的。
跟杉树松树只是刚种下的前几年施肥不同，大茶树林跟小茶树林需要每年都施肥。
因为两种茶树每年都会有收获，所需的营养自然就多。
刘青山从谭大傻家离开，回到家里的时候，正好碰上老爸挑着一担子尿素要进山去。
老爸如今的腰膝虽然料理得很好，基本上已经没什么毛病了，可刘青山还是希望老爸不要为了那点茶籽油跟茶叶而耗费如此多的精神。
毕竟他现在也算是小有本事，就算老爸老妈什么也不干，他照样能养活爸妈。
而且，老爸为这个家辛苦了大半辈子，刘青山实在不想让他再这么辛苦下去，就朝老爸问道：“爸，你干嘛去呀。”
刘远河正挑着两个小半袋尿素准备往山里走去，在院子中央遇到儿子，闻言后回道：“进山给茶叶施肥，等到了清明的时候，茶叶肯定长得很好了，到时候摘起茶叶来，也容易些。”
“哎呀，不就是一点茶叶嘛。”刘青山道，“你这又要施肥，又要摘茶叶的，费那么多功夫，摘回来的茶叶也不值几个钱，倒不如好好在家里歇着得了，等到时候村里人有茶叶摘了，我跟他们买些就可以了，何必这么辛苦。”
听着儿子的话，刘远河心里是高兴的。
这小子会心疼人了。
不过，他嘴上却说道：“就你有钱，还买别人的茶叶呢，那你说，我不干活，我在家里干什么？在家跟你妈吵架啊？”
“你可以看电视啊，不行就学学城里人，打打太极拳，跳跳广场舞也行。”
“得了吧，有那力气，我早把山里的活干完了。”
刘青山无语了：“你这人就是不会享福。”
“享什么福，你连媳妇都还没娶，我怎么享福。你要是真想让你爸我享福，那你就赶紧娶媳妇生孩子，到时候，我就给你带孩子，不干活了，那才叫享福呢。”
刘青山摆摆手，扭头就走：“那你去吧，当我什么也没说。”
“臭小子。”刘远河盯着儿子远去的背影嘀咕道，“一说让他娶媳妇，就这样，难道真打算一辈子打光棍啊？”
无奈的摇摇头，进山干活去了。
虽然现在已经是下午了，不过时间还早，现在进山去，还能干几个小时。刘青山放好了东西，便去挖竹笋。
今天下午挖一个下午，明天再挖一天，然后后天去县城卖。
一天半的时间，刘青山挖了六百多斤苦笋。
虽然听数字挺吓人的，不过，这对力大无穷的刘青山来说，真不叫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