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陆琛拉开桌下的椅子扶着蒋玉莲坐下,点了备用在家的几根蜡烛照明。

    家里的陈设很简单,只有一张床和必需的家具还有一些健身器械。

    环顾了四周蒋玉莲将手搭在桌上叹出一口气对着面前这个她一手带大的侄子心疼道:“你这孩子真是倔,非得自己一个人出来住这么小的屋子,还这么没有人情味”

    陆琛倒了一杯水端给她,拉了把椅子在旁坐下回了一句,语气淡淡的:“这里很好”。

    接过替过来的杯子,喝了满满一杯的蒋玉莲总算觉得自己的嗓子不那么难受了,她擦擦嘴将杯子放下就对着陆琛一阵抱怨:“除了出任务,你几乎很少回家,有空也回来看看,陆媛那丫头三天两头的给我打电话找你,我都快被那丫头烦怕了”。

    蒋玉莲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叹了一口气。这陆家的女儿自从来她这做了一回客,正好遇见出任务回来的陆梵,后就变的一发不可收拾,可这明明琛儿也是....

    “你把我号码给她了?”听到这个名字,陆琛的眼里划过一丝嫌恶,修长的手指有以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子发出清脆的声音。

    “哪能啊,知道你讨厌她”蒋玉莲连忙摇头撇清关系,她跟陆家可没表面上那么和谐。号码么,给确实是是给了,但可不是陆媛那丫头。

    陆琛停下了敲击桌面的手指,他深邃的眼眸盯着眼前这个已经有些行动不便的妇人,眼里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他一字一顿的说道“陆有为的人和我没关系”。

    “我知道的”蒋玉莲伸出手将陆琛的大掌握住,在手背上拍了拍似是安慰,这孩子是她一手带大的,他身上发生的事情,每一件拿出来都让她的心揪着疼。

    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陆琛起身打开了屋子的窗户,拿出了柜子里的望远镜观察外面,所有的电路系统都崩溃了,只有大火燃烧的火光,整个世界在没有一点颜色。

    摸黑在沙发上躺了好一会苏沫总算回来了点力气,她摸出了手机打算给远在B市的父母打个电话,虽然她这二老是个重男轻女的主,从来只顾着她那老死不相往来的弟弟,不过这样子还是要做足的。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一阵忙音,她又尝试播了莫言和一些同学的电话,手机传出的始终是机械循环播报的女声,怎么回事?下午的时候那阿姨还打通了的啊,苏沫翻着手机一张小脸皱成了苦瓜,这都要没电了。

    “咦?”

    手指滑到号码簿的最底端,一串她从没见过的短号出现在眼前,这是那阿姨的手机号?苏沫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播了出去。

    “喂?”一声略带沙哑,声音磁性的男声赫然响起。

    通.....通了!?我X!这阿姨真行啊!

    手机屏幕散发着微弱的蓝光照在苏沫的脸上,上面显示正在通话中,她惊喜的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弹坐起来,还没等她说话,腿部的伤口就重重撞上了沙发脚,苏沫瞬间抛开手机抱着小腿哀嚎出声:“我的ma呀!”

    随着楼下传来的一声惨叫,陆琛刚接起电话就在刺耳的女声中掐断了,他冷着一张脸关上手机,他用脚指头都能想到这事是谁干的。

    “您把内部号码给她了?”他关上窗户转头问道

    蒋玉莲心虚的捂住肚子不敢看他眼神飘忽;“我也是怕那小姑娘一个人不安全,正好你住她楼上也能帮帮忙不是”

    “......”

    陆琛在心里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看着眼前这个高龄产妇,都快四十岁的人了还这么不懂事。

    “你下去看看吧”蒋玉莲提议,听苏沫叫的凄惨,她也是真怕人小姑娘一个人在家出事。

    到底是她的救命恩人,陆琛也没法坐视不管,他点点头:“我下去看看”拿起搁在桌上的手电筒,他就开门下了楼。

    苏沫的状况确实很不好,她倒在地毯上护着小腿,腿部伤口撕裂的更大了,本来就流了不少血的她这会又开始大出血了。

    “叩叩”

    自家的家门被人敲响,苏沫白着一张脸拖着腿撑起身子靠在沙发上,声音虚弱:“谁啊”。

    “我”

    一时半会没听出来的苏沫刚想问是谁,眼前就一阵眩晕,然后身体一歪,晕在了地上。

    回应陆琛的只有重物倒地的声音,他眉头一皱,又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真是麻烦,他在心里这样想着,行动上却退开了两步,朝着门锁一脚踹去。

    只听“碰”一声,大门就这么轻而易举被踹成了两半。陆琛举着手电筒侧身走了进去,用灯光将屋子扫了个遍。

    整个客厅凌乱不堪。苏沫趴在地上,小腿还滋滋冒着血,身下的地毯已经被鲜血染红,怎么看都像是个凶杀现场。

    跨过一些不知名的食品包装袋和臭袜子,他走到这个不知是死是活的女人身边,嫌弃的用脚踢了踢她的手臂,没反应,他又蹲下将手放在了她的鼻下,还有呼吸,只是失血过多晕了。

    扫了一眼房门的位置,陆琛一把扛起了昏迷的苏沫,动作粗鲁的将她丢到了床上,转身上楼拿了个医药箱又下来。

    作为蒋家大宅的战神上将,这点伤口对他来说很快就处理好了。

    迷糊中,她隐隐感觉到了有人在帮她上药,动作一点都不温柔。

    再度睁开眼,卧室里被人点起的蜡烛已经快要见底了,暗淡的光芒摇曳着,上药后的伤口疼痛感大大减小,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凉,腿部包扎处理的非常专业让苏沫没有一点不适感。

    看着天花板发了会呆,苏沫大概猜到是谁救了她,肚子响起了一阵咕噜声,她估摸了一下时间应该是半夜了,好饿啊...

    小心翼翼挪下床,她慢慢走到客厅这里也被人点上了蜡烛。苏沫刚想赞扬楼上那位大佬是个好人,她就看见了自家被踹的四分五裂的大门。

    心一下凉了半截.....

    所以那位大佬为了救她,踹碎了她家的门?苏沫眼神呆滞,也不知道她是应该笑至少捡回了一条命,还是应该哭这一大笔修门费.....可以申请赔偿吗?

    陆琛一听见屋里的动静就睁开了眼,刚从沙发上坐起他就看见了这个女人站在被他踹碎的大门口又笑又哭的。

    “你在干什么?”

    身后响起男人冷冰冰的声音,苏沫身子一僵,她立刻扬起笑脸翘着腿蹦到他身边然后弯腰鞠躬道谢决口不提门的事:“谢谢大佬救命之恩”。

    陆琛靠在沙发上盯着她的脑袋,嘴角抿成一条直线,双手抱胸,漠然置之。

    没有得到回应,苏沫抬起头笑容差点挂不住,她好歹也是个系花,还是软萌可爱型为啥面前这位一点正常男人该有的反应都没有?

    他是不是不太行....她默默将这个可能性极大的答案放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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