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不等君

第二百七十二章 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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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娘准备的充分,她是看了许久才过来的,柳遇安说的也很详细,总之柳遇安说的通熟易懂,珍娘也能听得明白。

    柳遇安觉得这张姑娘挺不错的,虽然底子差一些,但是现在年纪也不算大,现在读书也来得及,虽然理解能力有些弱,但是肯用功夫。

    他说的稍微详细一点,她就能听明白了,这让他还挺安慰的。

    "这段话就有些长了,我恐怕是记不住的,不如柳先生帮我在这书上写一个注释吧!这样我回去再看看,看得久了,也就能记住了。"珍娘恳求道。

    她觉得若是自己也能拥有柳先生的东西在身上就好了,就是有字也是好的,那这本书她肯定会珍之爱之,日后再看的时候,也不会觉得枯燥乏味了。

    这请求也不算过分,柳遇安也不可能不同意。

    "好,这里没有纸笔,张姑娘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屋里拿了纸笔来。"

    "好。"珍娘笑着答应道。

    柳遇安回屋里拿纸笔了,珍娘心里虽然也想去看看,可是那是男子的屋子,她就是再没有廉耻之心,也是不能进去的。

    她自己无聊,便四处看看,结果就看见在柜子上面放着的面具,看起来很是别致。

    她不由自主的走过去,柜子很高,所以她才一开始没有看见,远远的时候倒是看得清了。

    她努力踮起脚尖,才够着那面具,这面具真的很别致,她家里也有一个面具,就是去年灯会在镇上的街头买的,模样还可以,只是做工就差得很了。

    这个不一样,不管是样式还是做工,都不像是凡品,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上手就很温润的感觉,但是又不太像是玉质,而且这样式也好看,就连上面的花纹都很别致。

    珍娘仔细看了一会子,又觉得这不太像是柳先生的东西,她想起来了,上次展会,她瞧见柳先生在台上,带着一个面具,就是这个面具了。

    可能是因为在珍娘心里,她和柳遇安就是很熟悉之人,再加上今日他们交谈甚欢,所以她以前也不敢乱碰别人的东西,今日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样不好。

    等到柳遇安回来的时候,他就看见张姑娘手里拿着的就是那个面具!他的表情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又很快平静下来,才开始出声。

    "张姑娘?"柳遇安喊了一声。

    珍娘手一抖,就要把面具掉落下来,还好柳遇安离得不算远,连忙接过去。

    柳遇安接住了,珍娘才长呼一口气。

    这个时候,她才如梦初醒一般,意识到自己不仅没有经过柳先生的同意就拿了他的面具,而且刚刚还差点把面具摔了。

    "对,对不起,柳先生,我,我就是觉得这面具很别致,就拿了看一眼,就一不小心……"珍娘手足无措的解释道。

    柳遇安心里不高兴,但是他也不可能和一个姑娘家生气发火,所以脸上还是挂着笑容。

    "没关系,这面具是很好看,只是不是我的东西,要还给别人的。"柳遇安淡淡的说道。

    "对不起……"珍娘脸都红了,眼眶也有些发烫,只是不住的道歉。

    "真的没关系的,反正也没有摔了,咱们还是看书吧!我把笔拿来了,我给你标注一下,好像没有别的不懂的地方了,我写的快一些,天色不早了,张姑娘还是要快些回家的,不然对你的名声不好。"柳遇安淡淡的说道。

    珍娘只能点头,她就是觉得柳先生生气了,可能就是因为自己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拿了那个面具,而且这面具是别人的,柳先生看起来还挺爱惜这个面具的好像。

    柳遇安把面具放好,然后就回去坐着,拿着笔,在刚刚那书上做着批注。

    珍娘不敢吱声,只看着柳遇安在那里写着,她又不小心看了入迷,柳先生真的很好看,又温柔。就拿着笔低着头,她在这灯下看着,就觉得心动的不得了了。

    "给,张姑娘看看,可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柳遇安把书递给珍娘。

    珍娘看着那小字批注,他写的字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很好看,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大概就是字如其人,柳先生的字都像他的人一样,透出温柔的模样。

    "没有了,多谢柳先生。"珍娘道谢道。

    "不客气的。"

    没有别的事情了,而且刚刚柳先生自己都说了,让她早些回去,珍娘又不是厚脸皮,怎么可能再拖下去。

    "那我回去了,柳先生早些休息。"珍娘小声说道。

    "好,张姑娘路上小心。"

    珍娘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有些难过,总觉得柳先生肯定生气了,而且下一次她再来问什么东西,估计也不会很顺利了。

    珍娘走了之后,柳遇安才叹了一口气,如果他刚刚没有看错的话,那张姑娘眼睛里面的是爱慕?她喜欢自己?

    原本他没有在意这些的,因为压根也想不到,也没有朝着这方面想,可是刚刚他抬起头,就正好撞见了张姑娘看着自己的眼神,是还没有收起来的爱慕。

    他若是不懂情,也不会这样确定了,可是他自己就是一个陷入感情里面的人,怎么会看不懂那眼睛里面包含着的感情呢?

    如今看来,张姑娘来问问题多半也是因为如此了,就算是他多想了,那日后为了让她打消这个念头,他们也不应该再见面了。

    柳遇安没有觉得张珍娘是痴心妄想,喜欢这个事情是不由自主的,只是他不会喜欢她的,自然不愿意给她希望。

    但是现在问题就是,张珍娘并没有直白的说喜欢有否,那他也不能一厢情愿的冤枉人家。哪怕他并没有看错,他也不能直接说出来。

    他是男子还好些,一个姑娘家,清白名声最重要了,他不能毁了人家姑娘。

    他就干脆想着再去学堂住一段时间吧!这总能表明自己的态度了,张姑娘看起来是个明白人,她应该懂自己的意思吧?

    可是按照自己的心意,他又不想去学堂住着,因为不知道要住多久才合适,他离这里远了,就是离她太远了。

    柳遇安只是大概有个思路,便不再想这件事,说白了,他不是什么好心人,若是张姑娘执迷不悟,他只需要不搭理她便好了,哪里要花时间考虑这么多了。

    珍娘回家的时候,她爹娘还没有回来,也算神不知鬼不觉了,只是她走的时候有些激动,回来的时候就有些难过了,总觉得自己忐忑难安。

    她也不能直接问,可是她也不可能放弃。

    她回到屋里,就委屈的痛哭一场,她本来就是容易羞怯之人,现在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快要不喜欢自己了,她真的委屈又害怕。

    哭过一场反而好一些了,珍娘又仔细思考一番,还是决定先试探一下,她这几日再多读一些,留着几个问题,然后去问他,到时候在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生气了。

    临睡觉之前,珍娘还想着呢,不知道自己去柳先生家里,有没有人看见,会不会传出什么不好的消息来。她说不清楚到底是希望还是不希望,就顺其自然吧!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珍娘就跟着张婶儿一块儿去卖包子,街坊邻居还是像往常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估摸着她昨天晚上的事情,没有被别人看见吧!

    本来柳遇安打算昨天晚上把面具给杨絮来着,结果被耽搁了。他该得的那份展会的银子,杨絮是直接让天宝给他了。

    本来再拖就不好了,尤其是柳遇安过两日要去学堂住几日来着,就想着中午回来的时候就给她就是了。

    杨絮每天中午那会子,都会带小元宵出来逛逛,因为每日都来,风雨无阻的,周围的人都知道她家有这个习惯了。

    柳遇安就是等着这个空把东西给杨絮的,他就不直接上门了,免得打扰她午睡。

    现在小元宵那孩子都已经习惯了,就是一日也不能少,下雨天都得抱着到院子里逛一逛才行,不然他就不睡觉。

    柳遇安刚出院子门,就瞧见杨絮推着小元宵在逛游,他情不自禁的就笑了,这个孩子长得可爱又聪明,就是他,也是喜欢的不得了的。

    "柳先生?"杨絮打招呼道。

    "我来给你送面具,这都两日了,昨日就想着给你送过来,后来又有事耽搁了,今日正好还给你。"柳遇安笑着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我也不急着要,哪天还都是一样的。"杨絮笑着说道。

    确实不急,这面具拿回去给达达,他肯定也是不要的了,也就是收在家里的物件了,早一天晚一天的也无所谓。

    既然柳先生都送来了,杨絮自然就拿着了,放在小推车里面,小元宵都好奇的扒拉着看。

    "这孩子。"杨絮笑道。

    柳遇安也留在原地逗了一会儿小元宵,直到天宝都过来叫吃饭了,她们才回去。

    柳遇安在原地,只有她背对着自己的时候,他才能毫不掩饰的看着她。

    直到杨絮走远了,柳遇安才回家去。他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殊不知,不远处一直有人看着他们。

    珍娘的牙都要咬碎了,她真的没想到,柳先生居然对杨絮有别样的心思!

    她本来也是出来看看,就想着要是能遇到柳遇安更好,要是遇不到,碰到小元宵也是好的,那孩子特别可爱,她也想逗逗他。

    结果她出来的时候,不仅看到柳遇安了,还有杨絮和小元宵也在。

    本来他们在说话,她就准备也过去一起聊聊天的,反正都是街坊,大白天的,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结果她正准备过去的,就看见柳先生把面具递给了杨絮,原来那是杨姐姐的面具!

    她心里有点不舒服,又觉得隐隐不对劲,为什么杨姐姐的面具,放在柳先生那里,展会都结束几日了,也没有看到柳先生去还,他们可是住的都很近的。

    而且上次她只是拿了一下,柳先生就特别紧张,原本以为是什么要紧的东西,或者是要紧的人,结果没想到是杨姐姐!

    本来就已经有所疑惑了,她就没有凑上去了,等着再看看情况来着。

    结果就看到最后一幕,杨絮都已经走了,柳先生还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用那种特别温柔的眼神,里面不用仔细看,都能看得到情深。

    她愣在原地,怎么会?柳先生居然喜欢杨姐姐!可是杨姐姐已经嫁人了啊!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这怎么能骗得了人,柳先生眼里的深情都要溢出来了。所以这压根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柳先生他早就喜欢杨姐姐了!

    珍娘心里也不知道怎么了,痛苦有之,震惊有之,更多的却是愤怒!为什么,为什么杨絮什么都有了,现在柳先生的爱都给了她!

    她自己心心念念那么久,怎么都觉得自己配不上柳先生,后来又安慰自己,周围这么多人,只有她最合适了,她慢慢图之,也许就能把柳先生感动了,然后他们也不是一点可能也没有。

    可是现在还怎么有,难怪呢,柳先生一直不娶亲,之前唐婶子怎么劝他,他也不愿意,只是说自己现在没有想娶亲,一直在推辞。

    以前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柳先生这样的年纪了,还没有娶亲的心思,一直想不明白,就以为是因为柳先生一直忙着铺子学堂的事情,也在周围没有合适的,所以才暂时没有那样的心思。

    她错了,何止错了,现在看来就是大错特错,不是没有合适的,也不是忙于学堂里面的事情,而是他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只是那人他得不到,不能爱,更不能说出口!

    珍娘也不知道怎么走回家去的,连张婶儿叫她也没有听到,回到自己屋里,就把自己锁起来了,她现在乱的很,心里悲凉一片,又觉得怒火中烧,不知道如何是好。

    如果不把自己锁起来,逼迫自己赶紧冷静下来,她真的会忍不住,忍不住去质问那人,为什么要喜欢杨絮!喜欢一个有夫之妇,何其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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