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雪梨再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受宠若惊。

    她没有推脱,只是:“庄先生,你把小的给我吧。”

    男人忙了一天,晚上吃这点怎么行。

    庄臣恍若未闻,已经仪态十足的咬下一根面,然后才一副刚听见的样子,转头望向她。

    故意的,这男人一定是故意的!

    司雪梨不得不放弃,他都吃过了,总不能吃他的口水吧。

    算了,他大庄园里那么多佣人,她是傻了才担心他会被饿着。

    司雪梨用筷子捞起一大束面,吹了吹后,塞进嘴里,面条得嗦着吃,把面条和汤汁一起吸进嘴里,十分美味。

    吸溜吸溜的声音在客厅响起。

    但司雪梨专注美味不超过五秒,很快就发现不妥。

    因为她见大家都停下动作看着她,郑助理,大宝,庄臣,小宝……

    从近到远。

    司雪梨将面咬断,因为嘴里还有一团没来得及咽下去,腮帮子鼓鼓的,声音含糊:“怎,怎么了吗?”

    是不好吃?

    可她觉得水平超出平常煮的啊。

    窝在庄臣怀里的小宝咯咯笑,一针见血的指出:“妈咪,你吃面的声音好大哦!比爹地和叔叔的声音加起来还要大!”

    轰!

    司雪梨脸都烫了,瞬间被害臊之意袭遍全身!

    敢情他们停下不是面不好吃,而是她的吃相,很不雅!

    司雪梨着急的把嘴里的面吞下,她想为自己解释,可视线对上庄臣嘴角噙的那份笑意时……

    天。

    原来他是会笑的。

    而且笑起来还那么好看!

    一时间,司雪梨看的痴迷。

    郑助理见司小姐呆呆的看着庄先生,也侧头朝先生看去,一看,不得了,妈呀,先生竟然笑了!

    这简直是铁树开花,公猪上树呸呸呸!

    他先生是人中龙,怎能用猪一字形容。

    庄臣见两人盯着自己看,后知后觉自己竟然被女人逗笑,轻咳一声恢复正色。

    司雪梨也回过神来,大老板都暗示了,她也继续低头吃面,不敢再盯着他出神。

    只是这次,司雪梨吃面的声音大大的降下来,不敢再做出丢脸的事。

    庄臣见她如此克制自持,就像庄霆刚开始学礼仪时被约束的模样,蓦然,神情又松软下来,唇角微微上扬。

    吃完面,十点半。

    司雪梨见他们准备启程回家,而不需要庄臣发一言,庄霆也乖乖的背上自己的小书包,准备跟他们走。

    在离开前,抬起小手摸小宝的脑袋,道:“小宝,下次哥哥再来陪你玩。”

    小宝冲庄霆点头,随即看向庄臣,眼露不舍:“那爹地下次会来吗?”

    “会。”庄臣应她。

    司雪梨见小宝逮着这个词喊上瘾,不得不阻止。

    第一次喊可以当作童言无忌,是玩闹,可庄臣始终不是她的父亲,这么叫是不对的。

    司雪梨走到小宝跟前,摊开自己的手掌:“把手给我。”

    小宝知道妈咪这举动是要打手掌的意思,她抱紧自己两根肉嘟嘟的小手臂,摇头:“为什么要打小宝手手,妈咪?”

    司雪梨把话讲明:“那是庄叔叔,不是爹地,你把称呼纠正过来。”

    小宝下意识看向庄臣,想求救。

    但司雪梨先一步看穿她的企图,同时见小宝如何依赖庄臣,脸色更黑了:“你眼睛敢乱看试试!”

    小宝被吼的大眼睛又开始水雾涌动,她伸出小手抓住妈咪的衣袖,讨好的叫:“妈咪~”

    司雪梨终是不想把关系闹的太僵,她一把抱起小宝走到庄臣面前:“乖,说庄叔叔再见,郑叔叔再见,哥哥再见。”

    “哥哥再见,郑叔叔再见……”小宝有样学样,只是在轮到庄臣时,那句庄叔叔,她不想叫。

    司雪梨见她吱唔,脾气又想上来,搞不懂哪有孝子乱认爹的。

    突然怀中一空,是庄臣把小宝抱过去。

    “哎!”司雪梨看向庄臣,诧异。

    庄臣大拇指轻轻盖在小宝的眼皮上,替她拭开眼角的一点水雾:“小宝再见,爹地下次带你出去玩。”说完,冰凉的唇在小宝额前落下一个人吻。

    小宝五官瞬间变成惊讶状,感觉自己好像被天使亲吻一般!

    刚才要被妈咪打手手的委屈感瞬间消失,只有满心的愉悦!

    庄臣放下小宝:“去吧,把玩具收拾好,准备睡觉。”

    “是,爹地!”小宝拔着小腿跑开。

    司雪梨隐忍不悦,这男人,是有心跟她作对的吧。

    她觉得有必要跟他说说爹地两个字,可不是一种简单的称呼,而是意味着一种责任!

    “庄先生,小宝还小,分不清玩笑和真实。”司雪梨说的认真。

    庄臣立在她面前,静静看着她。

    郑助理早已识相带着大宝下楼。

    见男人没有露出不悦,她继续:“在小宝看来,爹地不是单纯一个称呼,爹地是家庭的一员,是生活在一起,是周末会陪她去公园,会送她去上学,开家长会出现的存在。”

    “所以请你不要对小宝开这种玩笑,当然,我知道你是出于好心,但哄骗是不对的。”

    司雪梨很无力。

    都怪她自己,未婚先孕,连小宝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几年前她听到怀孕的消息也很震惊。

    虽然男人从没有做安全措施,但她都有吃事后药,一次不落。

    虽然知道频繁的吃药会对身体造成极大损害,但她知道自己不能怀孕。

    后来终于得以解脱,不用每晚进那男人的房间,她心想总算雨过天晴,可怕什么偏来什么,她竟然怀孕了。

    那时她做了很久的思想挣扎,放弃的理由很简单,没有人会生下因耻辱而来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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