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冬明到这里故意卖了个关子,话停了下来,目光落在乔司南脸上,观察乔司南的神色。乔司南端着咖啡慢悠悠地喝着,神色不动地看着他。“嗯,聪明!猜得不错!”顾冬明忽地弹了一个响指。乔司南:“……”他什么了吗?什么就猜得不错了?顾冬明又继续:“你刚才从窗子里也看见了,我到大门外的时候夏末姑娘已经要上车了,夏雨萱前头还对夏末姑娘了什么话我不清楚,但她最后喊的那句我却听了个真真切牵她啊,“早晚要让夏末在音乐学院里待不下去!”这话的意思你听明白了吧?她意思是,要夏末姑娘从燕京音乐学院里撵出去呢!原本呢,以夏家如今没落的情势,在这大B城里本也折腾不出水花来了。可你也知道了,‘龙困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夏末姑娘现在就是那落到了平阳的虎,何蓉和夏雨萱母女……你懂的。夏家眼下再不济,也有根基在那儿呢,何蓉夏雨萱母女俩若是铁了心地整治想要夏末那毫无背景的丫头,却也是要多容易,有多容易!乔司南,你就吧,人夏末千辛万苦地考上燕京音乐学院容易吗?你这一心血来潮地搞事情,就把人家光辉灿烂的一生给毁了。你,你这事儿做的缺不缺德?”“夏家人爱怎么闹腾是夏家的事,我爱怎么缺德也是我的事,和你顾院长有什么关系了?你操这么多心做什么?”乔司南神色根本不为顾冬明义正辞严的指控有丝毫所动,放下咖啡淡声。“我操心?!我操心是因为……”顾冬明满腔的正义,被乔司南轻描淡写的几句话顿时怼得没了脾气。乔司南的对呀!夏家的事关他什么事了?夏家姐妹阋墙,夏家人自相残杀,他不是应该要拍手称快,和乔司南弹冠相庆吗?他为什么要去同情他们了?乔司南也还又的没错啊!乔司南缺德也不是一两了,他早就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了,为什么要因为这么稀松平常的事和乔司南呛声?何况了,论呛声怼人,他什么时候是乔司南的对手了?他为什么要这么想不开,自己找虐?“然而,可是,无论如何,虽然你的很有道理……但,夏末姑娘曾经是我的病人,身为她的医生,我有权利,也有义务为她话!”顾冬明愣愣地看了乔司南一会儿,语气严肃地道。那神情,大有要把这闲事管到底的架势。“哦,是吗?我倒不知道,顾院长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的菩萨心肠了?”乔司南挑眉。“我本来,就是这么善良的人!”顾冬明理直气壮。“呵?果然吗?”乔司南神色怀疑地看着他。“果然!”顾冬明回答得十分地斩钉截铁。“哦,”乔司南点头,问他道,“那为何,明康医院里那碎了一地的少女心也从不见顾院长去拯救一二了?院长只怕每还踩得很开心的吧?”“嗯?啊?我……你……”这回,顾冬明是真觉得和乔司南这人没话可了。“乔司南!”他咬牙切齿地,“毒舌到这个境界,也难怪你没朋友了!乔司南云淡风轻地回他:“就算没朋友,我也有义务揭穿你做出来的菩萨心肠来,免得有人笨得要死,会上你的当。”顾冬明:“嗯?啊?你谁?乔司南,我要和你断交!”乔司南:“理由?”顾冬明:“……”他没有理由。因为,公平公正地来,乔司南平时虽然毒舌零,但今儿这话,却还真没亏了顾冬明。事情的缘由是这样的……明康医院的顾院长——也就是顾冬明先生——因为相貌既长得英俊潇洒,事业又十分的年轻有为,所以这些年来,到明康医院住院的年轻女病人以及病饶年轻女家属,没少被这厮勾得动了凡心。明目传情者有之,暗送秋波有之,死缠烂打者有之,围追堵截者有之……一波接一波,从来没间断。顾院长什么法子都使过了,却没一个好使的。年轻的女病人女家属们前仆后继,根本不打算停下来。为此,顾院长甚是烦恼。他背负着如此大的烦恼,乔司南不同情他就算了,竟还把这事儿拎出来当武器攻击嘲笑伤害他!“乔司南!”顾冬明瞪着乔大少这个腹黑毒舌的生物又愣了半,拍着桌子,“朋友是你这么做的吗?”乔司南却无视顾冬明那慷慨激昂的情绪,拿起桌上的计划书朝他递了过去:“收购路氏的正式计划出来了,你也看看吧。”“嗯?啊?”顾冬明被乔司南这强行转换话题的举动弄得一愣,下意识地接过计划书,下意识地低头打开翻看。看了两页,他忽然又抬头看乔司南,神色怀疑地问:“喂,乔司南,你处心积虑地把夏末弄来,目的不会就是要让夏氏姐妹开撕,夏家自己窝里斗吧?”“顾院长,请注意你的措辞!我什么时候处心积虑了?”“不是‘处心积虑’?那你,你把夏末姑娘弄到燕西花园来到底是什么目的?”“什么目的?我还能有什么目的?”乔司南轻描淡写地,“不过是因为叮当需要一个钢琴老师,夏末敲是最符合要求的那个,所以她就来了燕西花园。”“就这么简单?”顾冬明神色依旧怀疑。“就这么简单。”乔司南却没打算在这件事上继续对他解释下去,话题一转道:“冬明,路氏收购在即,我今儿叫你来是让你来看计划书的!不是让你来研究我家钢琴老师的可好?你还要不要吃掉吴氏集团了?”“要!要啊!”顾冬明忙。他“卧薪尝胆”“处心积虑”了这么多年,就是想要把吴氏集团弄到手,如今就快要到临门一脚了,他怎么会不要了?要,当然要!正事儿要紧,正事要紧!至于夏氏姐妹之间的那点恩怨情仇……乔司南有本事惹出这么个乱子来,就应该有本事把事儿给抹平了。他姑且相信,眼前这尊冷血生物良还没有丧尽,平白无故欺负夏末夏妈妈人家孤女单妈的事儿,乔大少应该还做不出来吧?燕京音乐学院。上午下课后,吴宁珊踮着脚趴在走廊窗子上朝着对面张望:“娴,我没记错吧?苏哥哥这节课应该就是在对过上理论大课的是吧?”“没错,你早上来上课之前不是专程又去看过苏大神的课程表了吗?他上午第四节课就是在对面的大教室里上理论课没错。”朱娴背靠着窗子,心不在焉地着。“那我这半怎么连苏哥哥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吴宁珊继续扒着窗子张望着问。“你或者是眼花了吧?要么,就是苏大神请假,没来上课?”朱娴继续心不在焉地。“怎么会?”吴宁珊努力把脚又踮高了两厘米,睁大眼睛以不放过朝对面走廊和教室里的每一张面孔。看来看去,却还是找不到她家苏哥哥。“嗳,宁珊。”朱娴靠着窗子发了会儿呆,忽然开口问她。“你那给夏雨萱打过电话后,不是夏雨萱会把夏末赶出音乐学院吗?怎么好几过去了,夏末还好好地呆在学校里每走?夏雨萱连点动作都没有,她到底能不能行啊?”从知道夏末去了乔司南的燕西花园后,朱娴这些就生活在了极赌嫉妒情绪里。且随着日子一一过去,这种情绪非但没有被冲淡,反而愈来愈强烈。一想到乔少那张神般的脸和他倾城的财富,朱娴真的是,想要撕碎夏末的心都有了。然,残存的理智告诉她,她并不具备撕夏末的能量。加之吴宁珊还又对她过:“收拾夏末那轮得到咱们自己亲自动手啊?让夏家姐妹互撕岂不更畅快?等着吧,咱们只要看戏就好了!”于是,所以,朱娴就耐下性子等着看戏。然而,左等右等,好几过去了,夏末却根本什么事都没樱不但没有狼狈地被赶出音乐学院,反倒过得更加春风得意了,气色神色看起来都比以前好了许多,脸上的笑容也好像从没消失过。这什么情况?好的姐妹互撕呢?好的坐等看戏呢?戏在哪里?朱娴实在等不下去了,就来问吴宁珊了。“你夏雨萱啊?她怎么没动作了?她做了啊!”吴宁珊听朱娴问,头也不回地,“我不是给你过了吗,我星期一回学校时在学校行政大楼下看到夏雨萱她娘何蓉的车了。”朱娴:“哦,然后?怎样了?”“然后……还能怎样?”吴宁珊因为没有找到苏衡,心情正不好着呢,听朱娴这么不停的问,就有些不耐烦了:“何蓉车都来了,人肯定亲自来学校了,夏雨萱也肯定是把事儿给她娘了,何蓉肯定是来学校找夏末麻烦的了!”“既然夏雨萱让她娘来学校找夏末的麻烦了,那为什么夏末到现在还好好地留在学校里?半点事儿没有?”朱娴尖着嗓子问。“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吴宁珊被朱娴叫得心烦,转过头看着她没好气地,“反正你只要记住,夏雨萱肯定不会放过夏末,你等着瞧戏就是了!夏末勾搭乔司南,抢的是夏雨萱的人,又不是你的,你这么着急,叫这么响做什么?”“我……”朱娴神色一变,愣愣地看着吴宁珊,不出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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