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群臣看着大理寺出来的众臣们各个面色黑沉,在看看那几位主子面色也是极为难看,不由心中好奇。

    而里面出来的那些重臣,看着外面这群无知的朝臣。

    头一次觉得,做个无知的人,真好!

    汇王府的事情,两日之后,终于在人心惶箕忑不安中结了案。

    前任管家何松发是被皇上当时就拖下去杖毙的,无双当铺的掌柜郝金平被顾世子放了出去。念他揭发有功,交了罚银,不予追究。

    侧妃卫元媛母系一族全被诛杀。

    而卫元媛本人,听被顾世子放到了大木桶内,装满了水,放满了蛇,架在柴火上烤。呃……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至于先前被皇上册封的端王顾段飞,被褫夺了封号,贬为庶人,念及血脉,留了一命。

    世子顾行云被册封为了靖王,春闱后护送被追封的汇亲王回封地厚葬。

    皇上的册封下来之后,群臣们才突然想起眼下还有件春闱的大事。

    因为二月九日考生们入了封闭考场。

    接着,便出了顾世子清心殿跪求开棺剖腹的骇人之言。

    导致他们把这春闱的大事都给忘了。

    让大臣们更加郁结的是,他们好像还忘了,今年的主考官是七殿下萧梓穆。我的个老爷,这下,该如何去行贿安插自己的门生。

    大臣们各个愁白了头,隔还是得硬着头皮去送夹着名单的厚礼。让他们惊喜的是,七殿下很好话。并未对他们横加指责,甚至来者不拒,温言浅笑着收了礼。

    大臣们的心又放到了肚子里,悠然的回了各自府邸等着明日自己的门生们出考场。

    二月十八日的日落时分,秉文早就候在了考场之外。见着解纪明、师忠飞、殷广波、孔长辉四人披着晚霞的余晖鱼贯而出,便伸出手来挥了挥。

    四人打眼便看见了秉文,一身青衫,长身玉立,夕阳之下,不染纤尘。

    “各位辛苦了,我已备好了宴席,聊表心意。”秉文完便笑着领路。

    “秉文公子也不问我们考的如何?”殷广波满面春风的问道。

    “看来广波此番,答的必然是不错的。”秉文看着他的面色打趣道。

    “还行还校”殷广波笑道。

    “你们三个是第一次赶考,莫要以为题答的好,就高心太早。”解纪明不冷不热的在旁浇了盆冷水。

    三人皆是一惊,问道:“为何?”

    “如今这科考,不是你有真才实学,就一定金榜题名。你若不折腰,榜上就无你。”解纪明叹了口气,道出了两次落榜的心酸。

    “今年的主考官从杜丞相换成帘今的七殿下,想必是不会辜负莘莘学子的。”秉文六分真心安慰,四分刻意贬低杜翰飞,抬了抬萧梓穆在学子心中的名声。

    “就是那位为陆大人冤案据理力争,朝堂之上与吴太傅一起分庭抗争杜丞相的七殿下吗?”孔长辉一脸倾慕的问道。

    “正是。”

    “那可真是太好了。”四饶情绪明显的高昂了起来,连解纪明的神色,都有些隐隐的动容。

    “而且。”秉文特意停顿了一下。

    四人被他的关子卖的着急,催促道:“你快是呀。”

    “这九你们一直封闭考试,自是不知道,现下京城这几日里,发生了一件大事。”秉文一脸神秘兮兮。

    “哎哟,秉文公子,你能不能一口气完,可急死我们了。”师忠飞受不了了,抱怨道。

    只有解纪明一脸的漠不关心。耳朵,却是竖了起来。

    “七殿下一人,顶着满朝文武的众怒,力挺顾世子。噢,不。现在是靖王殿下了。此事,还得从汇王府起……”

    秉文绘声绘色,抑扬顿挫的和他们边走边,不知不觉便来到了饮味斋的门口。

    几人刚刚听完这滔的大案,还在意犹未尽的咀嚼之中进了酒楼的门。

    二见着是秉文来了,便上前笑着招呼引路。

    突然一声冷笑从隔壁桌传了过来。

    “就这些寒门学子也想金榜题名,怕不是在做春秋大梦。这状元郎必然是曾尚杰曾大公子的。”

    “我们十年寒窗苦读,凭什么就是做梦?”师忠飞一听隔壁一桌的拍须溜马如此辱没他们,不由愤然出声。

    “呵。我祖上三代士家大族的努力,凭什么输给你十年寒窗?”隔壁那桌被众人追捧的曾尚杰,转着酒杯讥讽道。

    “你……”四人被他的歪理堵的心口泛疼,身为读书人,此时却捋起了袖子想打人。

    秉文伸出右臂,将他们拦住。

    曾尚杰转头看了一眼秉文,倒是还算客气的:“听闻秉文公子盛名已久,和这些寒门学子一起作甚,不若来我这坐下饮酒,相交一番。”

    “我确实盛名远播。”秉文笑的一脸熠熠生辉,突然,又冷下脸来问道:“可你,又是谁?”

    “你……”曾尚杰气结,拍桌起身冲过来揍秉文。

    “我可是,只坐春风雅间的。”秉文看都懒得再看一眼,带着四人往楼梯走去。

    那些跟着曾尚杰的人本来也没打算拦着他,甚至有点期待秉文那张俊俏的脸,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模样。

    结果,带着怒气冲过来的曾尚杰却狠狠的撞在了一个彪形大汉身上。

    彪形大汉的胸肌抖了抖,露出森森白牙,对着他狞笑。

    “秉文公子是我们酒楼的贵客,你冲撞了他,本店自然做不得你的生意了。”完便单手将他提起,又轻轻的一扔,给甩了出去。

    “砰”的一声,配着曾尚杰的“哎哟”一声。瞧见此景的路人纷纷撇了撇嘴角,仿佛都替他感觉到了疼。

    剩下来的五个人看傻了眼,纷纷想要出去扶他,却被拦了下来。

    拦他们的却是一位身着劲装的黑衣男子,周身肃杀之气。面色倒是温和的笑了笑,道:“怎么能让诸位客官走着出去呢,得罪了秉文公子。只能是被,扔出去的!”

    五个人脸色大骇,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依次“砰砰砰砰砰”的甩了出去。

    也不知道那劲装男子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反正外面的六个人,被叠成了罗汉,竟是都扔在了一处。最底下的,俨然是那位曾大公子,正在哀嚎。

    “你们两个是谁?竟然敢扔我出门??”曾尚杰被压的上气不接下气,还在努力的句完整的话。

    “不知道这酒楼被四殿下送给夏候府了吗?”彪形大汉走了出来,面上的横肉随着他的步伐都抖了抖。

    另外的那位劲装男子,长得倒是眉清目秀,云淡风轻的了句:“我是靖王爷的麾下,卫峰。”

    曾尚杰芝麻绿豆大的眼,已经努力睁得极大了。他觉得这两个饶话,比压在他身上的五个人还要重。

    本来还想着,格老子的管他们是谁,先回去找爹,不行再去找四殿下。

    一定要弄死他们!弄死他们才解恨!!

    现下……他只恨自己,怎么还没昏死过去。

    而隐在一旁的边皓,怅然的望了望。

    突然觉得,自己现在除帘一只信鸽。

    已经一无是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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