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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灵生气,下嘴也狠,疼的梁惠凯暗自咬牙不敢吱声。心道,这次是真的捅了马蜂窝!见她不依不饶只好放下,讪讪的站在那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王冬冬羞愧极万分,感觉再也没脸在这儿呆着了,低声说道:“钟灵姐,对不起,我的心思一直不纯洁,总是怀着一丝幻想希望你能接纳我,所以才会导致现在的局面。我知道自己愧对你的关爱,再这么下去我就把你们的家庭毁了,我还是走吧!谢谢你这些天来对我的照顾,只是这辈子我无法报答你了,或许我走才是对你最好的报答。”

    说着说着,王冬冬悲从心来,眼泪哗哗地往下落,扭过身去开始收拾东西。梁惠凯顿时傻眼了,不知所措,脑袋一片空白。不过,王冬冬悲悲切切的低头认罪,钟灵的心反而软了,把王冬冬撵走,她于心不忍,可留下来又无法说服自己。

    钟灵矛盾重重,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傻傻的看着王冬冬一边不断的擦着眼泪,一件一件的把衣服装进箱子。直到王冬冬把箱子盖上,终于憋出一句话来:“天马上黑了,你要去哪儿?”

    王冬冬再也忍不住了,忽地抱着钟灵痛哭流涕:“姐,我对不起你!我和他之间的事儿都怪我,是我总缠着他,你原谅他吧。我要走了,以后再也不会烦你了,希望你们能好好过日子。”

    王冬冬只穿着一件睡衣,里边空荡荡,一对大冬瓜紧紧的抵在身上,钟灵不由得有点心慌意乱,心中的怨气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却又不甘心的想,你个小浪蹄子,抱着我干嘛?我又不是男人!脑子一热说道:“你俩勾勾搭搭的,难道我说说都不行了?”王冬冬说:“姐,不只是因为这件事,其实我心里一直内疚,真的对不住你!过去说什么想当你的小丫鬟来报答你,其实是心中有鬼的。”

    王冬冬边说边抽泣,身子一颤一颤的,惹得钟灵的心也跟着一颤一颤,忽然间又舍不得她走了,说道:“你的小心眼我早就知道,不用假惺惺的忏悔。但是你爸妈把你交给我,大晚上的你就这么走了,谁能放心?不是给我上眼药吗?这样吧,如果能证明你们是清白的,我就原谅你们这一次。”

    虽然王冬冬臊得没脸呆下去,可哪舍得走?见到了希望,却又抹不开面子,抱得更紧了,说道:“姐,你是菩萨心肠,你可以原谅我,但是我不能原谅我自己。说心里话,我也舍不得走,不是舍不得他,而是舍不得你……”

    听了钟灵的话,梁惠凯心里窃喜,却又什么都不敢说。可王冬冬絮絮叨叨的,梁惠凯又焦急起来,傻冬冬,别演了,快演砸了!哪知王冬冬又说了一句“感恩生命里能遇到你,在我最需要安慰和支持的时候你帮助了我。”抬起脸就亲了上去!

    钟灵愣了一下,咋就又亲上了?而且越来越过分!过去只是亲亲脸蛋,这次竟然亲在嘴上,不由得大羞,嗔道:“越来越不着调!你不是要走吗?赶紧走,再也不想看到你了。”一边说着就把王冬冬往外推。

    梁惠凯心里哀叹,玩大了吧?这可咋整?王冬冬被钟灵推得趔趔趄趄的往外走,心里也是一惊,咋就说变脸就变脸?心里也是懊恼不已。被推到了楼梯口,讪讪说道:“姐,我还没换衣服呢。”钟灵说:“换啥衣服啊?出去冻死你算了!”

    哦,闹小脾气呢!王冬冬放心下来,转身又抱住钟灵可怜兮兮的说道:“好姐姐,我错了,我还感冒着呢,你怎么能把我推出去?”钟灵骂道:“脸皮真厚!”王冬冬嘻嘻一笑,波的又亲了一口:“姐,你真香!人家说同性相斥,我咋就总想亲你一口呢?我上辈子是不是男人啊?哈哈。”

    钟灵红着脸说:“别嬉皮笑脸的!你们俩不是清白的吗?走,下去给我解释解释。”王冬冬咬着钟灵的耳朵嘀嘀咕咕的说:“姐,不用解释,我身子是干净的,要不你检查检查?”

    这小流氓!你们当护士的什么都见过,都这么不要脸吗?想骂却骂不出口,心里竟是砰砰直跳!一时间,钟灵的脸更红了,心想,被她抱着亲着好像也挺舒服的。哎,这家伙不仅是个小流氓,还是个小魔鬼,早晚会被她折磨死的!推开王冬冬说:“行了,别演戏了,赶紧吃药去吧。”王冬冬一脸感激的说道:“谢谢姐!”说着小脸蛋儿又要往前凑,马上被钟灵推了下去。

    梁惠凯想笑又不敢,耷拉着脑袋跟着下了楼。先去烤箱里把瓶子拿出来,然后拿出手机低三下四的说:“宝贝儿,你看,我两点的时候给叔打的电话,让他去的潘家园。回来的时候我又顺路去汽车修理店把这个瓶子喷了漆,来来回回要两个多小时吧?我是刚进家没多长时间你也就回来了,真没说假话。你看,我还买了一本《篆法百诀歌》,按照你的要求,追求上进呢!”

    既然让王冬冬留下,钟灵就不想纠缠这个问题,自欺欺人而又不假颜色的说道:“是不是去了潘家园我不知道,反正你一直是谎话连篇,满嘴跑火车。”梁慧凯说:“丫丫,咱们不说这个了。叔帮我淘来的这个青铜器脸盆大有讲究,这是一个自动洗脸盆,可是古代的高科技产品呢。我给你演示一下,老神奇了!”

    刚才,钟灵一进门就看到了这个锈迹斑斑的脸盆,以她的见识也知道这是青铜器。可怎么就成了自动洗脸盆?疑惑不定的说道:“骗人的吧?”梁慧凯说:“你等着,我接盆水,马上让你见证奇迹。”

    去厨房接了半盆水,放在茶几上,梁惠凯神气十足的按着双耳开始摩擦。哪知道搓了半天,盆子里的水纹丝不动,这下有点儿懵了!钟灵嘲笑道:“有什么地方神奇的?我咋就看不出来呢?”王冬冬咯咯直笑:“俩个自称专家的大男人被骗了!也太搞笑了吧?花了多少钱?”

    “三十万呢。”梁惠凯尴尬极了,但是穆叔不至于也被骗吧?只好给穆雷打电话问道:“叔,我搓了半天怎么就不翻水花呢?”穆雷说:“你是不是来回搓的?照着一个方向,一个频率,那样才能引起共振的。”梁惠凯松了口气:“我以为您也被骗了呢。”穆雷笑道:“真是无知!”

    撂下电话,梁惠凯按着双耳开始往怀里的方向搓。搓了几下,水面上很快荡起了波纹!梁惠凯开心的说:“你们看好了,马上就要见证奇迹!”又搓了几下,水面翻腾起来,水花溅起了一尺多高!惊奇过后,钟灵不屑的说:“洗个脸还这么复杂,真是多此一举!”

    梁惠凯现学现卖,趁机嘚瑟道:“古代的贵族们很讲究,洗手洗脸都有仪式,而且他们是不会亲自动手,都是下人在搓,那些贵族们只是把脸探到上面让水冲。你看盘子里有两条龙,象征着主人的身份,只有贵族才能使用。不过,虽然它是一件稀世宝贝,但是青铜器交易起来很麻烦,咱们留着也没用,我想等穆叔过生日的时候送给他做生日礼物。”

    既然两人的苟且之事能够蒙混过关,钟灵也算为自己的行为找足了借口,说道:“好吧,算我冤枉你们。这瓶子又是怎么回事?而且还去喷了漆?”

    没想到这场风波以这种方式收场,看来离胜利越来越近了!梁惠凯开心极了,把事情的原委和自己的小心思又讲了一遍。钟灵忍不住讽刺道:“为了淘个宝贝,也是机关算尽,费尽了心思,符合你的性格。”

    “没办法,这世上尔虞我诈的事太多,不得不防啊。”梁惠凯干笑一声,忽地想起一个笑话来,说道:“给你们讲个段子,是阜县当地的一个笑话。县城的一个铁匠正在打铁,过了一个十多岁的孝,问道:‘叔叔,铁烧红了是不是很烫很烫啊?’铁匠说:‘对,肯定很烫啊。’孝说:‘你给我十块钱我敢舔一下。’铁匠说:‘别逗了,把你烫坏了我还得负责任。’孝说:‘不可能把我烫坏的,我有特异功能。我看你是舍不得钱吧?’铁匠生气,掏出十块钱给孝,责骂道:‘给,我看你怎么舔!不知好歹!’

    你们猜咋滴?那孝儿拿起钱凑到嘴边,伸出舌头舔了一口,得意洋洋的说:‘我没骗你吧?这钱归我了!’铁匠气坏了,骂道:‘小兔崽子,你逗我玩呢?’孝说:‘你没听明白我说的话?我说你给我十块钱,我敢舔一下,我的话有错吗?大家评评理?’旁边的人哈哈大笑!”

    王冬冬刚喝了一口水,噗的喷了出来,咯咯直乐:“这孩子太坏了吧!”钟灵看不得王冬冬笑,就会讨好人!说道:“你的笑点太低了吧?这有啥好笑的?”王冬冬搂着钟灵的肩膀说:“呦,嫌我碍眼了?好,我上去休息,离你们远点。”说完,凑过去“啵”的又偷袭了钟灵一次,拿着玉壶春瓶上楼去了。

    钟灵擦擦被亲过的脸,感觉心里乱极了,烦躁不已,抬腿踢了梁惠凯一脚。梁惠凯连忙坐下来,抱着她说:“宝贝儿,这次回来我要住几天,你也别上班了,好好给你调理调理,让你的身体壮壮的,对咱们的小宝也好。”钟灵嗔道:“你不气我比什么都好!”梁惠凯讪笑道:“要不你别上班了,跟着我走。”

    钟灵说:“我也想过,可你这个混蛋作死,现在住在村里,我可不想去。哎,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一点也不假啊,这刚出来几年就不想去农村住了。”

    这时,王冬冬穿着一袭洁白的纱裙,头顶上扎着一块白色的纱巾,缓缓的从楼梯上下来了,说道:“灵灵姐,你要抛弃我了?”“什么话呢?真难听!”钟灵抬头一看,心里骂道,臭美!诱惑谁呢?质问道:“穿我的裙子干什么?”

    “还没看出来?再看!”王冬冬笑笑,把拿着玉壶春瓶的手端了起来,做了一个洒水的动作说道:“大悲杨柳观世音,哀愍沦溺拔苦疾。普入诸趣恒示现,令脱流转超出尘!我像不像观音菩萨?”

    还真有点像!钟灵忽地想起白石山的玻璃栈道上,王冬冬曾经给她念过六字真言的事情来。当时心里就有些吃惊,只是一直把她当情敌,这事很快就忘了。看着她慈眉善目,飘飘欲仙,或许这家伙真有佛缘?

    钟灵愣了一下说道:“书里这么说的:菩萨戴一顶金叶纽,翠花铺,垂珠缨络;身上穿一领淡淡色飞彩凤的结素蓝袍;胸前挂一面对月明,腰间系一条冰蚕丝,织金边,登彩云,促瑶海的锦绣绒裙;手内托着一个施恩济世的宝瓶,瓶内插着一枝洒青霄,那才更像!”王冬冬夸道:“灵灵姐懂得真多!”

    梁惠凯不愿意了,责怪道:“你扮观音干什么?”王冬冬说:“我看到净水瓶心里就喜欢。嘻嘻,灵灵姐,你不用担心我和你抢男人,没准哪天我醍醐灌顶,突然顿悟,就会离开这繁华世界,皈依佛门。”

    梁惠凯又被王冬冬吓到了,说道:“受什么刺激了?丫丫对你这么好,还想怎样?别闹了,把瓶子给我!”王冬冬咯咯一笑,眨巴眨巴眼把瓶子塞给了梁惠凯。梁惠凯明白了,大冬瓜演戏呢!可她真真假假,还是不放心,说道:“这个玉壶春瓶我得锁起来,别没事就整这没用的,把丫丫吓着了怎么办?”

    钟灵也说道:“你咋就总不让人放心呢?不是琢磨着出家,就是想着自杀,是要逼着我给你腾窝吗?”王冬冬连忙挨着钟灵坐下来说道:“姐,我就是一时兴起闹着玩的。嘻嘻,你知识渊博,观音到底是男身还是女身?”钟灵说:“说法不一,我哪知道?”

    王冬冬趴到钟灵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你说我是男身还是女身?”钟灵脸一红骂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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