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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朱雀桥边野草

第一千一百八十三章 论道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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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厉恨天的这一番论道还是将仙帅这个层次也纳入了进来,因为苏傲天和洛盈袖等人也不过是仙帅的层次,他们可以听而其它仙帅不能听,可就说不过去了。南斗仙君的提议固然是出于善意,然而面对着聆听本源感悟的诱惑,又有谁能按捺得住呢?

    为了保证众人都能在这一场论道中有所裨益,而不会反受其害,苏傲天考虑了一下,参照了神意阁的一些手段,布置了一个类似神魂禁咒的结界。这个结界能够感知到众人神魂的波动,若是动荡剧烈超过了一定的程度,说明他的神魂已经难以自制,这时结界就会发动将此人传送出去,以免他强行支撑着不离去,最终受到了伤害,那时就难以补救了。

    厉恨天准备停当后,就将他这些年来的感悟对众人细细道来。但是天道法则深奥缥缈,许多感悟实在不是语言能够描述的,这时他索性就将神魂印记传送到各人脑海中,让大伙儿自行领会。

    当然他没有将所有的感悟一股脑地尽数灌输到众人的脑海里,那样非但感悟不成,天道法则的玄奥难明反而会将接受者的神魂摧毁得支离破碎。他循序渐进,由浅入深地向众人慢慢传述,一旦有人难以接受了,就会被传送出去。

    令雷明轩这些人惭愧且感慨的是,他们这一群仙帅竟然是最先被传送出来的,苏傲天就不用说了,如今早没有人把他当做仙帅这个层次来看待了,练琼宇、凤凝嫣、霜晨月、洛盈袖这些小姑娘,娇滴滴的弱女子,可是实打实的仙帅修为,而且步入这个境界比起他们不知道晚了多少万年,但是对于大道本源的感悟,居然比他们还要深刻,还在坚持着没有被传送出来!

    这是因为还在承天大陆之时,苏傲天这一群人在机缘巧合之下已经与仙界的本源有了接触,当时的他们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却能感受到本源的神奇和强大,从那时起开始奠定基础,并且在漫长的岁月中有了些许积累,因而在此刻领悟起来,比这些仙界老牌仙帅,感受更多。

    令他们吃惊的事事还在后头,神意阁的仙君被传送出来后,苏傲天这伙人还一个也没有出来,他们的感悟,竟然超过了仙君!

    其实这只是因为神意阁之人世代隐居,与仙界可以说处于一种基本隔离状态,他们精修神魂与仙界的主流也迥异,对于本源的领悟比起其他仙君可是差得远了,不如洛盈袖等人倒也不算出奇。

    廉贞和七杀等人与洛盈袖四女几乎是同时出来的,到了最后还在听厉恨天论道的,就剩下了南斗仙君、沐风仙君和苏傲天三人。

    南斗仙君和沐风仙君已经是半步天帝至今了,能够领会本源当然不出人意料,甚至藉此突破到天帝都不足为奇,但苏傲天以仙帅的修为,竟然能与他们两人相提并论,超过了廉贞七杀这种威名赫赫的紫薇宫十二仙君,就令他们在惊奇之余,对苏傲天佩服得更是五体投地了!

    廉贞等人退出后,一直过了数十年之久,苏傲天三人还未出来,也就是说厉恨天的这一次论道还没有结束。修炼总是枯燥乏味的,一次顿悟花上个成百上千年绝不出奇,他们一直不出来也不会令人感到不安,只不过到了后来,众人都有些无所事事了。

    这里面只有饕餮急不可耐,因为厉恨天并没有,也不曾许诺赋予它吞噬本源,饕餮一直是如百爪挠心,片刻不得安宁。偏偏这一次论道似乎是结束不了了一样,苏傲天等三人迟迟不出来,它空自气恼,暗中咒骂,却也无可奈何。

    过了约莫百年,南斗仙君和沐风仙君也先后退了出来,他们已经有了相当程度的感悟,然而要彻底明白掌控本源,却感到就是差了那么一点点,无论如何也领悟不了,这一步再也无法迈出了。这种玄之又玄的微妙感觉,并非是一味地苦修思索就能领会的,需要的是一线机缘,或许就在下一个瞬间,也或许是在千万年之后,甚至是永远。

    苏傲天竟然还没有出来,他的领悟竟然还在两位半步天帝之上,这个结果令众人再一次哗然了。不过等他们从这种惊诧中慢慢平静下来后,却又纷纷觉得,这样的结果似乎也不意外,毕竟连本源之力他都可以抗衡了,天帝竭尽全力都没能将他灭杀,这两位半步天帝,可是无法做的的吧?

    又过了百年左右,苏傲天和厉恨天两人才结束了这次悟道,一起出来了。他们两人一现身,就被两个强大异常的气息惊住了,只见露华天帝和长生天帝赫然在那边站着,紫薇宫里大大小小的仙人,都围在两边相谈甚欢。

    这两位仙界至尊,竟然降尊纡贵地来紫薇宫做客了!

    露华天帝和长生天帝首先察觉到了他们二人已经出关了,不由得对着他们面露微笑,紫薇宫之人才随即发现。洛盈袖等人喜不自胜地迎了上来,说道两位天帝一日间忽然现身忘忧宫外,声称要拜访吞噬天帝,令得她们是诚惶诚恐,连忙出迎,将两位天帝迎了进来。厉恨天与苏傲天闭关不出,两位天帝也不在意,都说等上片刻无妨,这一等也有数十年了。

    厉恨天连声告罪,言道多有怠慢,苏傲天也是忙不迭地赔礼。这两位天帝实在帮助他良多,否则在那段艰难困苦的时日里,他未必能坚持下来,说不定已经陨落了。

    对这两位天帝他是真心感激,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救了自己非止一次,更重要的是如果自己坚持不住,那身后紫薇宫的所有人都不会幸免,势必被悲秋天帝等人一并剿杀了。在苏傲天的心里,伙伴们比自己更重要,两位天帝的这番援手之恩,他没齿难忘。

    露华天帝和长生天帝表现得十分谦逊随和,说道此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恭贺厉恨天修道大成,得证帝位,从此仙界又多了一位帝尊,可喜可贺。然后两个人没口子地将厉恨天好一个夸奖,说道吞噬本源凶厉晦涩,侵人心智,虽然早已为人所知,但人人皆是谈之色变。自古以来,不是没有人尝试过去领悟掌控它,但无一例外全都失败了,轻者遭到反噬,修为受损,境界跌落;重者则是被侵蚀了本心,暴躁癫狂,含恨陨落。厉恨天居然能将吞噬本源驯服,开仙界从所未有之先河,能前人所不能,这番成就震古烁今,改变了仙界对于黑暗负面本源力量的认识,实在是了不起的光辉伟业。

    一番夸奖令厉恨天这般冷厉之人都觉得脸上发烧,面皮发红,讪讪地十分不好意思,只能说岂敢岂敢,在两位前辈面前,小子实在一无是处,当不得这些夸奖。宾主一番寒暄,相互奉承,皆大欢喜。

    场面话说完后,两位天帝表示希望能够与新晋的吞噬天帝交流一下,感悟一下吞噬本源。这种感悟与苏傲天等人的感悟不同,重点不是领会,而是感知。天帝已经明白本源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想要知道的,只是吞噬本源这种以前从未被人掌控的本源究竟有何奥妙,与他们掌控的本源,以及与光明属性的这些本源,差别究竟在哪里。

    换做其他天帝来说这番话,厉恨天必然要怀疑他们居心不良,然而露华天帝和长生天帝则是无需防范,如果他们真的要对自己这一伙人不利的话,就不会冒着与悲秋天帝反目为仇的风险,坚决伸出援手了。他们也不用亲自动手,只是在那里袖手旁观,悲秋天帝等人就能将紫薇宫彻底摧毁了。

    况且两位天帝说的是交流,对于厉恨天来说,能够得到其它本源的感悟也不无裨益,能够对世界的本质得到进一步的认识和体会,反过来对于自身的本源体悟,会更深刻,触类旁通,由彼知己。

    厉恨天欣然答应,两位天帝还邀请苏傲天一起参与,被他婉言谢绝了。一方面是出于对他们两人的尊敬,不想把自己摆到与天帝同等的地位,厉恨天可以和他们平等交流,自己还是低调一些好;另一方面,是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心得感悟可以供两位天帝参考。白白地去感悟别人辛苦得来的收获,厉恨天是自己兄弟无所谓,这两位天帝的便宜,他不想占。受人恩惠太多,无以回报,这种滋味也不好受。

    两位天帝倒是诚意十足,一再相邀,但苏傲天主意已定,坚辞不受,他们也没有办法。事不宜迟,三位天帝立刻就要展开交流,临去之前露华天帝说道:“悲秋等人并不想善罢甘休,这些年来他们已经有所动作,还望多加小心。”

    苏傲天其实已经有所察觉,但他并未道破,而是真诚地再次向露华天帝表示感谢。三位天帝去闭关了,他才将注意力放在了忘忧宫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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