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莞姐~”雪晴轻轻地喊道,生怕惊到出神的姐。

    “雪晴,你怎么来了?”端木芸莞的眼里闪过一丝惊异,慌忙地抬手整理下发髻,以掩饰眼角划过的一滴晶莹的泪。

    “曹管家让姐姐您快快回府上,慕容大人来了好久,是有要紧事需商议。”雪晴不敢的太情急,怕姐过于担忧再生了病。

    “可是何要事吗?”芸莞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头。

    “曹管家没,只很急,让姐快点回去,慕容大人好像不能呆太久……”雪晴一边看着姐的脸色一边着,她知道,如若姐不愿意,即使是老爷的话,她也不会听的。

    “嗯……走吧。”芸莞牵起雪晴的手就往府上的方向走去。这两位年纪相仿的少女虽然地位不同,但相处这么久,真真是情同姐妹,每每私底下芸莞都让雪晴唤她芸莞姐。

    刚开始雪晴碍于姐身份不敢如此称呼,但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在她心里真的已经把端木芸莞当成亲姐姐,而芸莞何尝不是呢?

    曾经无数个漫长难熬的日子,曾经无数个被噩梦惊醒的日子,都是雪晴陪在芸莞的身边,即使什么都不,但她知道,只要有雪晴在,她便可心安,世上时时有人懂你的心境,莫不是件幸事!

    “我的大姐,你可算回来了!咳咳~咳咳~”芸莞刚一进大门就看到曹管家迎面过来,老人家气喘吁吁似要摔倒一般,到底是上了年岁的人。

    “曹叔,什么事这么急,身体要紧,别摔着了。”曹管家把大半辈子的时光都奉献给了端木府,就连平时常常顶撞老爷的芸莞都很敬重他老人家,不曾对曹管家大声过话。

    芸莞觉得曹叔的慈祥很是亲切很是和蔼,她从来没见过爷爷,只是从旁人口中听过爷爷很慈眉善目,所以在她心里曹叔就像爷爷一般,常常给予她温暖。

    “慕容大人在延春堂等候姐多时了,他只与在下是关于老爷的消息。”曹管家面露凝色。

    “我知道了,雪晴你先去瞧瞧少爷,曹叔陪我去看看是什么情况~”芸莞加快步子向延春堂的方向走去。

    “靖哥哥。”芸莞的一声哥哥打破了慕容靖宇的沉思。

    “莞儿。”慕容靖宇总是喜欢这么唤着芸莞的乳名,开始时她很抵触他这样擅自称呼,她觉得这世上除了娘亲以外不允许有第二个人再这样唤她。

    每每慕容靖宇唤她莞儿时,她就装作没有听到,只等他终于叫烦了气愤地喊她端木芸莞时,她才不屑地应一声以示敷衍,但慕容靖宇一直持之以恒地唤着莞儿,她也就懒得再和他计较。

    “我爹爹可有消息了?”芸莞急切地问道。

    “端木大人他处境危急,据我调查这次绑架乃是暗殇宗盟所为……”慕容靖宇尽量使自己的语调平稳一些,其实他内心也很慌乱。

    对于暗殇宗媚情况慕容靖宇了解并不多,只知道是江湖上很神秘的一个组织,常常从事暗杀以赚取高额报酬,与暗殇宗盟扯上关系就离见阎王不远了。

    江湖上的流传虽然也不一定可信,但混迹江湖的人都知道这个组织是真实存在的,这次端木大人不知是招惹到谁了,只怕……连慕容靖宇自己都没有勇气再往下想。

    “靖哥哥觉得我爹爹生还的希望有几成?”芸莞若有所思地望着眼前一脸忧愁的男子,他的眼角竟生出浅浅的细纹,看着很是陌生。

    “这恐怕不好……”慕容靖宇虽担心芸莞想些宽慰的话,但他知道芸莞那么聪慧一定看穿了自己的慌乱,她也一定猜到了现在情况危急的程度,所以他只得含糊应对,他觉得哪怕有一丝希望救回端木大人他都不会放弃的。

    慕容靖宇即使不是为了芸莞也得为了芸莞的弟弟啊,这端木崇泽可是整个端木府上上下下老老的顶梁柱,“莞儿,也别太担心,端木大人他福大命大……”

    “没事的,靖哥哥不用安慰我,我曾经也听闻过一点关于暗殇宗媚传言,虽父亲他……有可能凶多吉少,但也请哥哥不要放弃。”芸莞那诚恳的眼神,看得慕容靖宇很是怜惜。

    “莞儿,放心吧,令尊待我不薄,我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靖宇顿了顿又道:“况且你我这般情谊深厚,我自不会辜负了你。”

    “那就劳烦慕容大人费心了。”芸莞略略有些不快,每当慕容靖宇暗指他与自己关系微妙时,芸莞都会尽量地回避这个话题。

    “莞儿客气了,我最近公务缠身,不能常来照看,若有什么难事就托人通报一声。”慕容靖宇心疼地看着憔悴的芸莞,一个弱女子想要撑起整个端木府确实有点强人所难。

    “多谢靖哥哥惦记,也请哥哥保重,府里还有些事要处理,恕芸莞不能远送。”芸莞给曹管家使了个眼色。

    “慕容大人,老奴替姐送您出城吧。”曹管家的眼神飘忽不定,满腹疑问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他最怕出不合时夷话,惹姐心烦。

    “莞儿,保重。”慕容靖宇那留恋的目光,终于从芸莞那张精致的脸上挪开。

    每一次见到芸莞,慕容靖宇就会清晰地感受到时间在飞逝,平日里的一时辰变得比一炷香还要短出些许,她的眼眸盼若星辰,她的嗓音宛若,就连她那飘散在空气中淡淡的胭脂香味,慕容靖宇都恨不得要想办法收藏起来。

    可慕容靖宇却始终没有勇气迈出向前的那一步,哪怕芸莞尽在咫尺,他也只能选择去注视着现有的美好,他不敢贪恋,他亦不敢奢求,因为他害怕哪个呼吸的转瞬间就连远观的资格都不再拥有,所以他只能如那般含蓄,如那般守望,如那般含情脉脉。

    一眼眸,一回首,一片笑靥,一缕气息,何解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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