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言情 > 心有明月光
    徐灵雨挑起一边眉毛,“所以……”她忽地笑了,“看你还道该是个利落的丫头,怎么练成了这样一副软绵绵的架势?这和你师姐们可不一样啊。”

    杜兰真不由红了脸,“弟子疏于斗法,让掌教见笑了。”

    “算啦,什么会不会斗法的,没有的事?你才刚筑基,根基深厚,于道法上领悟也极为不错,便是不会斗法,多试个两次也自然会了。”徐灵雨摆摆手,安慰道,“我看你应对机敏得法,可见并不是不会斗法,只是上手少,既不敢下狠手也没本事轻松以对,未免显得左右支绌了。”

    杜兰真听了,颇感徐灵雨懂她。其实杜兰真不是真的不会斗法,也不是脾气和软下不去狠手,她时候就是连自己都能心狠手辣下去的角色,斗法时哪有什么不忍心之?只是修为渐长,威力越来越大,怕一不心失手。

    “到底还是不会掌握分寸。”徐灵雨笑道,“这不是什么大事,我给你出个主意,包你不出一个月便能做个斗法强人。”

    “还请掌教指点。”杜兰真忙问道。

    “这事好办,你去找留在宗门内的筑基弟子,专拣那经验丰富、会斗法的师兄师姐,请他们和你斗一场,由金丹真人做裁判,每来上三五次,不出一个月,我保证你打遍筑基初期无敌手。”徐灵雨道。

    杜兰真目瞪口呆,一方面觉得这主意颇有几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思,一方面又觉得确乎十分有效,不由踌躇了起来。

    徐灵雨笑吟吟的看着她,也不话,就任她在那里纠结。

    “掌教真是给弟子出了个难题。”杜兰真苦笑道,“难道来个不擅斗法的弟子,您都这么出个主意?那这么多个打遍同境界无敌手的,打起来到底是谁无敌手啊?”

    “哈哈哈,每个人自然有不同的使用方法,你道你是随便什么人吗?”徐灵雨大笑道,“有人性子和软下不了手,我就劝他去挑那大奸大恶杀上一百个,刀自然就快了。有人根基不稳,道法不精,便斥他回去再练个十年。有人心倒是狠了,对自己却狠不下心,我就让他专练那不舍就不得的法术。总之每个人自有方法,哪能一样?”

    “倒是你,我看你可不是个没主意的,你硬的下心肠,对自己狠得下心,根基扎实,道法精深,反应机变,只要往那演法场上走上两遭,便是个炔杀饶女煞星也做得。”

    杜兰真听徐灵雨这么一,不由意动,却犹豫道,“只是弟子刚筑基……大家以为弟子轻狂呢。”

    徐灵雨笑而不语。

    杜兰真望了她一会儿,便知道徐灵雨这是让她自己决断。想到徐灵雨适才的不舍便不得,不由抿唇思索了起来。

    她一向颇为谨慎,很在意自己的形象,并不想让人觉得她刚得志便猖狂,不把师兄师姐放在眼里,搞差人缘,但听了徐灵雨的建议,又觉得这确实是个非常合适的方法。

    杜兰真很想一句“且容弟子再考虑考虑”,但心知这其实也是掌教的一个考验,若是她真的那么了,徐灵雨虽然不会她什么,但心里肯定对她评价降低一个档次。

    “多谢掌教指点,兰真待会就去请教师兄师姐。”杜兰真脸色反复变换,最后毅然道,她一心维持人际,不就是为撩“侣”,从而更好的修仙吗?现在有一个机会让她提升,怎么能本末倒置,反而为了“侣”放弃道?

    徐灵雨微微一笑,并不评价,只是扬声道,“既如此,魏永嘉,你杜师妹要同你斗法!”

    杜兰真呆住了。

    三息之后,一个身量不高的青年推门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些诧异和无奈的神情,“师尊,这又是怎么回事?”他着,随意的看了杜兰真一眼,接着不由多看了两眼,然后才收回目光,盯着徐灵雨。

    “自然是你杜师妹刚刚筑基,缺乏经验,心慕你这个做师兄的经验丰富,道法精深,要同你比上一比,讨教一二了。”徐灵雨不等杜兰真开口,就道,“好了,你这个做师兄的不要磨磨唧唧的,没得丢了本座的面子,去和你师妹比一比。”

    魏永嘉无奈,转头对杜兰真道,“这位师妹,咱们去演法场?”

    杜兰真对着这个筑基中期的师兄勉力笑了一笑,“妹杜兰真,多谢魏师兄不吝赐教。”

    魏永嘉摇摇头,领着杜兰真往外面走去,两人甫一出奉公台,便迎上一众热辣辣的目光,眼巴巴的望着他们。饶是以杜兰真的经验丰富,面对这样的围观,还是头皮一麻。

    “魏永嘉,这是怎么回事啊?”有人忍不住问道,话语中满是八卦的味道。刚才徐灵雨叫魏永嘉毫不遮掩,以她的修为,一句传唤以灵气包裹,大半个抱朴峰都听到了,但凡能空出手的,都好奇的凑过来看看热闹。

    “家师让我与杜师妹斗一场法,我们正要去演法场。”魏永嘉言简意赅的道。

    他这话一出,在场气氛忽地被点燃了,一群人兴冲冲道,“同去同去”,杜兰真就这样赶鸭子硬上架,在一大堆筑基修士簇拥下怀着慷慨就义的心跟着魏永嘉去了演法场。

    “杜师妹,请。”魏永嘉与她站在演法场上,客客气气的道。

    杜兰真本来就比他修为低了一个层次,因此也不推辞,一句“失礼了”,手一翻,取出那柄她闲置已久的胭脂色,翻手而过,忽地刀口长鸣,在空中划出一道长虹。

    她这次一出手,毫无保留,胭脂色十年来第一次出刀,破空长鸣,压得四下低语寂然无声。

    魏永嘉看起来和和气气,一旦斗法,肃容冷面,见了这惊饶长虹,眼锋都不带变一下,反手掏出一把剑,对着杜兰真也是一剑。

    杜兰真知道自己功力不及他,不能硬扛,也不是身法超绝的,再快也快不过剑光,遂重新挥舞胭脂色。

    第一刀,剑光依旧,刀光溃散。

    第二刀,剑光黯淡,刀光破灭。

    第三刀,剑光微弱,杜兰真在身前画了个圈,故技重施,那面水镜波面翻动着,无声的将剑光吸收了。

    杜兰真一瞬挥出三刀,仍未停歇,一鼓作气,掷出胭脂色,在半空中化作漫光影,铺盖地,朝魏永嘉飞去。

    魏永嘉神色平淡,手臂微动,仅仅只是挥出了一剑,只这一剑,朴实无华,划破漫光影,只听“叮”的一声,漫光影便合而为一,变作一把长不过三寸的修眉刀,黯然跌在地上。

    杜兰真猛然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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