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谢衣拉开抽屉,单手抱出一只沉甸甸的陶瓷白猪,放在了书房桌上。

    元阮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没动,“秦先生,这是什么?”

    秦谢衣瞥了她一眼,看了看时间,下楼去了。

    元阮拍了拍白猪屁股,很沉,装满了东西。

    她从凳子上下来悄咪咪爬到门缝看了,门口,朱歇正将一个纸箱交给秦谢衣,随即咂舌:“您……屋子烧了?”

    秦谢衣冷冰冰的看着他,没有回话,只是当着他的面将门关上。

    朱歇甩了甩酸软的手臂,表示理解。

    结婚了的男人嘛,总有那么几天不正常。

    元阮见秦谢衣要上来了,立刻缩回凳子上继续乖巧坐着,仿佛一刻没从凳子上离开过。

    “程氏的资料,”秦谢衣将纸箱放在书桌上,推开他平时的文件,“看完。”

    元阮听到纸箱放下时沉重的声音就觉得不妙。

    她咽了口口水,忽然觉得自己回到了在S国时被文件档案支配的时光。

    元阮有点腿软,偷偷往纸箱里看了看,嚯,满满当当密密麻麻。

    元阮:“秦先生……”

    秦谢衣:“秦夫人。”

    元阮:……呜。

    自己做下的孽哭着也要看完。

    她怎么就能在秦谢衣的美人计下恍恍惚惚着了道呢?

    是忘了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曾经有多过分了吗?

    元阮从纸箱里拖出一袋程氏集团现状的分析资料,想回到两个小时前把那个一时冲动想坦白结果又后悔然后随意搪塞秦先生的自己爆捶一顿。

    只怪当时的秦先生太温柔,她差点脱口而出告知对方这只是个书中的世界,刚起了个头就后悔了,秦先生这么好,如果他知道自己只是个纸片人得多伤心?

    幸而当时程悦发了信息过来,她松了口气拿程悦去挡。

    结果……这结果不说也罢。

    元阮蔫蔫的趴在桌上,眼前一晃,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摁了枚硬币在她面前。

    “看一页的奖励。”

    秦先生即便是到了家里也穿得很正式,白衬衣黑长裤,一丝不苟连个褶都赏心悦目,看着就——让人心痒。

    元阮愣了愣,忽然觉得面前这堆资料也没那么讨厌了。

    怎样应付程悦,还是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程悦,她心里有底,也没有必要非逼着自己按照他们商人间的方式去看那些让人头痛的文件。

    元阮捏着笔的手微微一紧。

    看一眼资料,看一眼秦谢衣。

    秦谢衣正在浏览手机,一手抱着白猪放在腿上,也没看她。

    元阮松了口气,漫无目的的翻了翻厚厚的资料。一会儿又盯着秦谢衣书桌上的摆件发呆。

    啊,说起来,这好像是她第二次进秦先生的书房。

    书房重地,闲人免进,她作为在里偷了秦先生资料的炮灰小可怜,对这种地方应该避嫌才是。

    元阮盘起腿扣jio,神游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忽然,眼前投下一片阴影,秦先生满脸不赞同的又捻了一块硬币在元阮面前。

    秦谢衣:“认真。”

    硬币亮晶晶新赞赞的。

    元阮吸了吸鼻子:……是什么让你对我的认知产生了误差?

    她伸出两根手指,一下一下,将硬币从秦谢衣手指下拽出来,捏进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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