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讲求严谨、糊弄着别人,别人连跳毛病的权利都没有吗?

    …………………………

    不过陆家的人在陆耀庭这位农民出身的成功人士和刘淑倩这位三百多年书香门第后人的家教之下,他们可能会轻视一些人,但是对于被他们轻视的人——他们也会时刻注重着礼数,而最重要的是他们不会忘恩负义、家族之中也不会过分计较钱财。

    所以应该说陆雨驰陪奶奶和家人吃的这顿饭,虽然受到了一些责备,但他的目的还是达到了。奶奶对万茜茜印象不错,不会剥夺万茜茜将来抚养孩子的权利,换了一套大房子,还不用他出钱。

    但他今天其实真正想做的,是去上海找杨小莹,问问昨晚是否是梦、问问昨晚是否是杨小莹,即便寻求答案对他和他身边的女人来说未必是好事,可他心里依然想要寻求。

    与此同时,去见杨小莹也是为了对杨小莹说说那个能跟韩三哥建立合作的综艺节目。既然他觉得像这种对杨小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事也是一种利用,就该提前、当面说清楚才好,或许这也是他给自己找的一个去见杨小莹的理由吧。

    但是他知道,找了再多的理由,最近几天也不可能去见杨小莹了,因为顾不上了。

    奶奶刘淑倩发了话,陆雨驰知道超不过三天,父亲和三叔就会把那一千万给他准备好,因为他们绝不敢糊弄奶奶。而奶奶那一千万可能会更快,所以他再拖着这件事就不合适了。虽然买房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但他必要行动起来。

    而且就在奶奶跟他们吩咐这件事的时候,万茜茜给他发了一条信息问他什么时候回蓟县。通常他在外面忙的时候,万茜茜是不会轻易打扰他的,所以他觉得万茜茜找自己可能是有事,就算万茜茜没事,他也该把买房的事以及奶奶的安排跟万茜茜说说……

    ……

    此时蓟县的影视基地,王小猫、郭小铁和于大谦三人在一楼的大厅交流着相声,杨米和万茜茜在一旁听得也是津津有味。

    “猫儿啊,你那天在台上现编的相声,我要不是知道,我听着都有死纲死口的感觉。”郭小铁说到。

    “死什么纲口儿了,纯粹台上碰词儿。你说的应该是我说相声那种路子,可能相对严谨一些。”

    “也是路子、也是纲口儿,你不信那天要是有个不知道你是和谦儿哥临时合作的内行过来听,准以为你是提前写好的本子。”

    “那得感谢谦儿哥啊。不是我捧谦儿哥,托得是真稳、接得是真舒服,都不是说接得快,临时碰词儿肯定反应快,关键他在快的同时我觉得舒服。我觉得舒服了,台下观众听着就不觉得这是临时编的。

    至于我来说啊,我也别假谦虚、咱直接说话没那必要。马家的路子从小儿听着、学着,这么使着,习惯了。都说马家的相声死纲死口,那可能是上了台,在台下马甲对相声的改动和创新可是着实贡献太大了,但还是有一定之规的。

    所以我改编相声,也是习惯按照那个路子去走。走出来、上了台,观众听着就觉得相对严谨。我自己听相声也喜欢严谨的,有的相声听着当时挺乐呵,过后不值得回味。最好也别回味,这一回味感觉那段儿相声内容逻辑都有问题。所以严谨的东西,听着就觉得有意思、过后想起来都有意思。

    少马爷为什么把《大保镖》改成现在这样?为什么后来的相声演员都按照少马爷这个模式去说这段儿?它那个玩意儿本身逻辑上就不严谨,哥俩儿功夫都挺好、蹿房越脊的,真出镖出丑了?所以少马爷才改成这哥俩儿没本事……”

    其实王小猫说得这个道理不止适用于相声,可以说任何的艺术创作都该如此。严谨的东西才是值得回味的,不然就光剩下被别人挑毛病了。被挑毛病,还别生气、别反驳,因为创作者首先就是在糊弄别人。你都不讲求严谨、糊弄着别人,别人连跳毛病的权利都没有吗?

    王小猫说这些只当闲聊天了,其实郭小铁跟王小猫聊这些却是为了引出些想法,当然也是他对马派相声的喜爱,想多听听王小猫说说这些。

    “猫儿啊,你说以后多说相声,你准备一周在你家茶馆儿演出几场?”

    “嗨,说是多说,可现在跟他们掺和这拍综艺节目、拍电视剧的事儿,我都不见得在天津待着。只能说我要是在天津,一周演上一场吧。”

    “你这叫多说啊?一周才一场?”郭小铁显然不满意。

    “06年你到天津开专场,我看了,那可是真卖力气。”王小猫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到天津说相声不卖力气不行啊。”

    “对啊,你到了天津都得玩命,我一周演多了我受得了吗?在外地多说就多说,在天津台下自己不较劲、台上不玩命行吗?他们真哄你啊,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你到外地你能糊弄、你敢会呛观众,你现在‘腕儿’这么大你到天津这样儿你试试。在天津你随便抓个四十岁以上的——他自己都会说上几段儿,没法儿糊弄啊。”

    “这倒是,知道你能多说相声就好啊。要说你也算是从小儿在茶馆里长起来的、也说了不少,你对众在台下‘刨活’怎么看?”

    王小猫很佩服十年前郭小铁说的相声,这些年确实不听、不看郭小铁的相声了,可他偶尔看看新闻也知道郭小铁指的是什么。

    “这个怎么说呢,反正我们家、当然也包括我师父,他们教我的概念里——没有观众‘刨活’,同行倒是经常干这事儿。你要说观众‘刨活’,反正他们教我的——就是那不怪‘刨活’,是演员没本事。

    别说现在网络发达很多东西传播得快,跟那个没有关系。马老在台上说相声,台下观众都能把他那整套词儿背下来了,可就愿意听他说、等着他——用观众心知肚明的词——逗自己笑,没一个在台下接话的,这怎么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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