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过来,无非就是来宣告自己的身份,看新王妃的笑话罢了。

    你是正室如何?

    还不是被王爷逼着喝避子汤,管家权也不给你。

    简直是个笑话。

    压根没想过给她磕头。

    原想着她已经失了脸面,顾及体面,也不会提这种事。

    得罪了手握管家权的她们,以后她在后宅还不过不过了?

    谁知,她不但优哉游哉,用着冰,吃着果子,还轻描淡写的提醒她们下跪。

    真是……

    姜宁张口吃下一颗葡萄,含混说道:“看来这府里也是没什么规矩,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主子不守规矩,下头也这样。传出去,也是丢人现眼。哎,反正我是不在意这些的……”

    赵孺人忙道:“王妃别这么说,原是我们不懂事,忘了规矩。可别带上殿下,殿下身份贵重,受不得这样。”

    是真怕她破罐子破摔,去外头乱说。

    若坏了殿下的名声,传到宫里去,殿下不扭了她们的脖子才怪。

    她朝方孺人使了个眼色,两个人跪下来,磕了个头。

    “都起来吧。”姜宁笑着说,“原是该给个见面礼的,但你们也知道我这情况,又当不得家,手里这点散碎银子,还得吃穿用度。实在捉襟见肘,拿不出多余的东西赏你们。别见怪哈。”

    俩孺人无语了。

    别人家的主母,就算真的穷,也得打肿脸充胖子,拿出几件体面首饰,赏给妾室下人们。

    怎么到了她这儿,就画风突变?

    不管如何,她好歹是姜家的嫡女,带着那么多嫁妆进门,当谁眼瞎没瞧见?

    还带理直气装穷,不给见面礼的。

    这不是白跪了?

    简直气死个人。

    姜宁看她们:“还有别的事吗?我这身体不大好,得清清静静的休息,你们两个除了每天晨昏定省,别的时候就不必过来了。出门带那么多人,怪吵的。”

    赵孺人、方孺人:“??”

    每天晨昏定省?

    早晨请安一次,傍晚问候一次。

    就这,还别的时候不必去了?

    还顺便讽了句她们身份卑贱,出门带这么多下人。

    你自己屋里这几个丫鬟叽叽呱呱的笑闹,怎么就不嫌吵了?

    这王妃怎么这么气人。

    两个孺人干巴巴的笑着,站起身,空着手走了。

    回到自己院里,赵孺人反手就给了管事妈妈一耳光,骂道:“谁许你给月桂苑送冰去了?还有那果子,怎么就给了?”

    管事妈妈捂着脸:“奴婢何曾给过她们冰了。”

    另一个管事辩解:“孺人是误会了,正房那些冰,都是他们自己花钱从外头采买回来的。”

    “她从账上支钱了?”

    “没有。”管事妈妈摸着火辣辣的脸颊,不满的嘀咕,“人家是相府嫡女,那么多嫁妆,难道还差这仨瓜俩枣的……”

    她这分明是讽刺她出身低微。

    赵孺人气的要命。

    方孺人劝道:“姐姐何苦跟她置气。她在殿下那里已经是厌了的。如今她没有管家权,殿下又不喜她,一个瘸子,还不是任咱们揉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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