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鵸鵌见我逃了,拍打着巨大的双翼在后面猛追,即便我是飞出了好长一段距离,却还是能够听见那双巨翅猛烈煽动划破长空的呼啦声。

    一人一鸟你追我赶,一路上飞禽走兽纷纷退避,无一敢上前来。如此也正好,如果那成千上万的飞凶和走兽加入到战团,我命恐怕早已休矣。

    不行!论飞行速度,我是万万比不过本就擅长飞行的鵸鵌,而且在空中没有物障可用于躲避,我便是待宰的羔羊。

    眼见那鵸鵌距我越来越近,我一个俯身冲了下去,天上逃不了,那我就只能利用地面的山体树木来躲避攻击。

    那鵸鵌见我俯冲而下飞进了树林,便也紧跟其后俯冲了下来,那些庞大的树木,瞬间就被鵸鵌撞得支离破碎,不过好在有了这些树木的阻挡,也能稍稍减缓鵸鵌的飞行速度。

    不过也仅仅是稍微减缓而已,而且很快,这片树木就已经到了尽头,前面,是一片一眼望不到边的荒原。

    “呱!”飞出树林后,少了阻碍物,那鵸鵌长嘶一声,一口强大的地元之力瞬间袭来,我闪避不及,被那地元之力击中了后背,硬生生被击飞出了好长一段距离。由于我将全部力量都用在了飞行暴发上,防御力已是大大降低,在那强大地元之威的一击之下,一口老血也是瞬间就喷了出来。

    我连血都懒得去擦,也顾不得后背上传来的一片灼痛,借助这地元之力的惯性,又向前急速奔袭了好长一段距离。

    “呱!呱!”那鵸鵌可能没有料到我竟然又将它甩开了一段距离,在背后愤怒的嘶鸣了数声,似乎是要将我生吞活剥了一般。

    “前面有一条大湖!”向前急速冲刺了数十里之后,一条大湖豁然出现在眼前,看来,能不能将那鵸鵌困住个小半会儿,就在此举了。

    如今,我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将那鵸鵌击杀,就算能一举击杀,我也不会这么干。我现在已经十分清楚那神秘强者的意图了,很明显,那强者有轻易杀掉我的实力,却迟迟没有动手,而是多此一举放出那鵸鵌继续来追杀我,无非就是为了满足他那种掌控欲和游戏心理罢了。

    我现在几乎已经确定,那神秘强者,多半就是一只灵兽。传言,灵兽修成神境后,不仅能化为人形,还能驾驭各种飞禽走兽。如今这庞大的兽潮,还有在我身后穷追不舍的鵸鵌,多半便是受那灵兽的指使。如果我将其杀掉,那强者就算不亲自动手,也会再派出实力强大的大凶来对付我,如此一来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我现在要做的不是全力杀掉那鵸鵌,而是想方设法将其困住,为我争取一点逃命的时间。小半盏茶,我只要小半盏茶的功夫就好,那股神秘的力量已经离我越来越近,只要小半盏茶的功夫,我便能穿越这片荒原,找到那神秘的力量。

    我以迅雷之势冲入湖面,从储物戒中取出风晶石,开始快速布阵,我所布之阵,乃是一座冰阵,我将其命名为千年冰牢,我要用这冰牢,将那大凶暂时困于阵中。要布下千年冰牢之阵,除了需要借助风元素之力,更要借助暗元素之力,可我身上没有暗晶石,便只能借助天地之力去感应,这暗元素之力也是天地阴阳的一部分,自然我也能操控,所以有没有那暗晶石,倒也无所谓,无非是多浪费些气力罢了。

    我操控强大的风元素之力,将那湖水全部倒吸于半空,而强大的暗元素之力,也正蓄势待发,只要我一发动,整个湖水便能结成一面厚厚的冰墙。

    “孽障,有本事你就过来!”那鵸鵌已经冲了过来,可见到这漫天湖水停于半空,它似乎有些犹豫,扑棱着翅膀停于半空。

    “该死的畜生,来啊!”如今我已是骑虎难下,它不过来,那老子就想办法让它过来。我操控风元素之力,裹挟一弯水柱直冲那鵸鵌的脑门而去,那原本还威风凛凛的鵸鵌,瞬间就变成了一只落汤鸡,样子看上去还真是有些滑稽。

    “呱!”那鵸鵌瞬间就被激怒,长嘶一声就杀了过来。

    “来得好!”我大喝一声,操控风元素裹挟漫天湖水,迅速就将那鵸鵌包围其中,暗元素之力紧跟着也迅速扩散开来,说时迟那时快,不过眨眼的功夫,整个半空的湖水顷刻间就凝成了一块巨大的冰牢,将那鵸鵌牢牢锁在其中。随即我又从储物戒中取来少量五行地晶石,布下了一个简单的五行归元阵,以汲取地之元气来暂时稳固冰牢。我的目的只是将它困住一嗅儿,只要这一嗅儿的功夫,我便能暂时与它拉开很长的一段距离,这段距离,已经足够我穿越这片荒原了。况且,这算这点时间不够,我也不可能长时间将那鵸鵌困住,如果时间一长,那神秘强者如果再次出手,一瞬间便能破掉我这冰牢。所以,我现在是在赌,我赌那神秘强者,绝不会出手来破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阵。

    不过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既然已经将那鵸鵌困住,我便全力向荒原的劲头疾驰而去,但愿,那股神秘的力量,能帮我渡过这一场危机。

    那神秘的力量已经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眼看就要触手可及。

    我穿过这片荒原,而眼前的一幕,顿时让我心惊不已,那股召唤我的神秘力量突然消失不见,而映入我眼前的,乃是一只麋鹿。那麋鹿乃是仙王境,看起来特别眼熟,而其散发的仙王气息也极为微弱。

    相对于妖兽和凶兽而言,灵兽一般都比较胆小,可是那麋鹿见了我,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的害怕,反而它一边漫不经心地咀嚼着嘴边的灵草,一边还在全神贯注地打量着我。

    “呱!”

    “是那鵸鵌!”与我预料的一般,那鵸鵌已经破开了冰牢,向此地追来。不过,还未到近前,那原本杀气腾腾的大凶,不知为何却突然转向,头也不回地快速飞离了此处。

    不,不是飞离,它那个样子,更像是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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