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这次祥的计划书已经给您发过去,您看看,如果可以我们就开始着手准备。”

    荣寒城指间轻点,在电脑上打开计划书,他看的很快,一目十行,看完,身子倚在椅背,“史蒂芬,第六页最后总价有问题。”

    史蒂芬赶紧低头,翻看手边纸质版计划书,联系上下,恍然大悟,有些懊恼,“对不起boss,少了个数点,是我的问题,我愿意领罚。”

    荣寒城没话,默认史蒂芬请罚。

    祥的项目投入很大,就算只是一个数点的问题,损失也在十几亿。

    帝华不是损失不起,只不过对于这种粗心造成的失误,还是要有人负责。

    史蒂芬是祥项目的海外负责人,这个计划书也是他过完目的,却还没发现数点错误,这个罚,史蒂芬一点不冤。

    史蒂芬改了数点,又重新检查一遍,才重新发给荣寒城。

    荣寒城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点头,签上自己名字,吩咐秘书按流程给祥海外项目部打款,史蒂芬和一众下属诚惶诚恐挂了视频,两手一摸,一脑门水。

    林深大厦

    男人替聂倾倾打开车门,凝视她有些阴郁的脸,迟疑,“真的决定好了?”

    聂倾倾对嘉兴广告的感情,他一清二楚。

    如果许流舟没有去世,聂倾倾一定永远不会离开嘉兴广告,可惜现在许流舟离世,嘉兴广告落入何成言那个二世祖手里,加上林静暗地挑拨,聂倾倾才会被辞退。

    不过,被辞退也好。

    远离了嘉兴广告,聂倾倾的心才能真正得到解脱。

    聂倾倾举头,凝视林深大厦这座高楼,记忆回到几年前。

    那时候她还在学校上学,许流舟是她学长,她没吃早饭,饿的胃痉挛,许流舟把他自己的早饭递给她,聂倾倾当时饿的浑身冷汗,吃了面包,喝了热牛奶才慢慢找回生的感觉,也是那次,她和同社团学长许流舟慢慢熟识。

    许流舟这个人,温润文雅,脾气极好,鼻梁上架着金丝边框眼睛,面白如雪,而且,他的各科专业课都很拔尖,甚至连聂倾倾这个专业的科目,他也了如指掌。

    之后许流舟毕业,创立嘉兴广告,聂倾倾陪他一起找办公室,陪他一起接单子跑客户,陪着他跟嘉兴广告一起成长,陪着嘉兴广告从格子间到现在一层楼五百平米。

    聂倾倾大半大学时光到现在,最美好的青春年华,都在嘉兴广告度过,可是现在,就要离开了。

    没有不舍得,是不可能的。

    “该做个了断了,走吧,行昭。”

    行昭,行闹闹双胞胎弟弟。

    行昭一路护着她,电梯在十三楼停下,聂倾倾停顿片刻,抬脚迈出去,行昭什么话都没,跟在她身后。

    前台以为来客户,起身迎接,看见是聂倾倾,表情很明显有些怪异,聂倾倾并没有为难前台,径直往自己工位走。

    她的工位东西很多,所以行昭还带了两个箱子,打算用箱子装。

    可是,到工位时候,却发现桌子上十分干净,除了聂倾倾闲来无事贴的贴画之外,其余东西都已经不见。

    其余人看见聂倾倾回来,神色也都很怪异,但一句话没。

    还是萧楚将聂倾倾拉到茶水间,在她耳边悄悄:“倾倾,你走之后,林静让保洁阿姨把你的东西全部丢到杂物室。”

    聂倾倾已经不再,她也不敢硬碰硬阻拦林静,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聂倾倾回来时候告诉她。

    她只是普通职员,猎头那边也还没联系好,还指望在嘉兴再待些时间,等猎头那边正式给出答复再辞职跳槽。

    走出茶水间,聂倾倾直奔总经理办公室。

    林静是总经理助理,办公桌在总经理办公室外。

    林静正在涂指甲油,看见聂倾倾,就跟见鬼一样站起,嫣红指甲油花了都不管不顾,她尖着嗓子,满眼不可置信,“聂倾倾,你怎么还有脸回来!”

    都被她赶出去了,怎么还有脸回来,还带了个野男人!

    许流舟如果看见,只怕会觉得瞎眼,才会看上这种女人。

    “我东西呢?”

    林静神色一瞬僵硬,下一刻,还是硬着脖子不承认,“什么你的东西?”

    “我桌子上的东西。”

    “谁看见你桌子上有什么东西,谁知道是不是保洁看你桌子摆的乱当垃圾处理了,要我看,这种几率很大,毕竟,它主人是垃圾,东西能好到哪去。都该一起处理,清出嘉兴广告!”

    行昭看不过,一撸袖子,眼冒凶光。

    他手臂纹着纹身,眉角又有一条很明显的刀疤,吓得林静一个劲儿后退,直接跌坐椅子,强撑一口气,“你···你别过来啊!你再过来我报警了!”

    聂倾倾这个贱人哪里找的社会青年,竟敢光明正大带到公司,真不要脸!

    枉许流舟一直跟她聂倾倾是好女孩,她倒真想许流舟回来看看,他口中的好女孩现在到底是什么贱模样。

    聂倾倾伸手,拉住行昭,“不用跟她计较。”

    为林静让行昭动手,划不来。

    行昭听聂倾倾的话,没再继续逼近,给林静投过去一个恶狠狠目光,吓得林静颤颤巍巍,一直缩着脑袋。

    聂倾倾在嘉兴广告传媒多年,杂物室在什么地方,她知道,走进杂物室,看见熟悉的东西,眼眶唰一下发酸。

    原本她桌上的东西随意扔在地上,尤其那个她很喜欢的金猪存钱罐。

    其实里面没有多少钱,她去超市,找了硬币往里放,完全就是图个乐,但这金猪存钱罐本身意义更为重大。

    是许流舟在她二十二岁毕业那年送她的。

    那个时候,嘉兴广告才入正轨,流动资金不多,聂倾倾和许流舟都住在公司,身上没有多余闲钱,而许流舟还是为了庆祝聂倾倾毕业,送了她这个金猪存钱罐。

    走过去,拾起存钱罐残骸,里面的硬币早已经不见,行昭撑开箱子,聂倾倾一件一件收拾属于自己的东西:她的涂鸦,她的玩偶,还有她记录策划灵感的各种本子。

    一个箱子收拾好,行昭又撑开第二个,聂倾倾继续往里装。

    就在这时,林静领着大厦保安走过来,尖利声音让人皱眉,“保安,就是这两个人,来我们公司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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