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笙儿害怕的想到,盛安安的死,已经压不住了。

    有可能盛家已经查到盛安安已死,那么宋笙儿就自身难保,死期将至。

    她日日活在恐慌中,却没等来盛家的清算。

    这时候,宋笙儿又想到另一个可能:沈安安是盛璋泽故意安排在盛家的人,她看似取替了盛安安的位置,实则是在调查盛安安的下落。

    沈安安这个人,必然不简单。

    她是陆行厉的妻子,又能在陆行厉和盛璋泽之间取得平衡,两者明明不和,却到现在也没发生过冲突,宋笙儿就觉得这女孩好生厉害,她肯定有什么过人之处,那么,沈安安迟早都会查到盛安安已经死了的消息。

    留给宋笙儿翻盘的时间不多了。

    说到底,盛安安坠楼死的时候,只有她和盛霆北在场。

    这件事,就成了罗生门,宋笙儿可以把罪名推给盛霆北,也可以让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在此之前,她要和沈安安打好关系,引导沈安安去怀疑盛霆北。

    只是宋笙儿做梦都不会想到,坐在她面前的人,就是盛安安本人。

    她更不会想到,盛家之所以没动她,不过是因为盛家不想让盛安安‘死亡’。

    盛家会给宋笙儿准备另一个结局。

    而现在宋笙儿自以为聪明的行动,则给盛安安提供了一个新思路。

    不管怎么说,宋笙儿都会沦为这个局中的棋子,这是她亲自找的。

    盛安安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宋笙儿说话,她心里是百般无聊的,小动作不自觉就多了起来,手指绕了绕耳边的发丝。

    她把头发掖到耳后,手指捏了捏精致的耳垂,这无意识的举动,则落在另一个男人暗沉的眸子里。

    谢怀瑾一直在暗中关注盛安安,看着侧颜慵懒的小姑娘,抬起小手,衣服滑落,露出一截无暇的玉臂,远远看去只觉得白得反光,与身边中性打扮的宋笙儿相比,小姑娘嫩得能掐出水,清纯又娇媚。

    她的手指,正在轻轻揉捏耳垂,看着感觉手感很好。

    谢怀瑾视力极好,他十岁就被训练开枪,十三岁第一次杀人,一直百发百中的绰号。

    谢怀瑾能清楚看到,盛安安没有戴耳环。

    她耳朵上甚至没有耳洞,白白净净的,这让谢怀瑾想到他的小公主,也是这么干净美好。

    他倏地一笑,自己突兀的笑了起来,同桌的人都看着他。

    谢怀瑾想:“真像盛安安啊。”

    慈善晚会快要结束的时候,齐昊终于回来了,他把买好的奶茶递给盛安安,自己还有一肚子气呢,故而不去看盛安安。

    “辛苦你了,谢谢。”盛安安倒是态度很好。

    她是馋奶茶了,当即插好吸管,喝了一口。

    齐昊看她眼眸微弯,这时候的她实在像一个稚气未脱的孩子,齐昊倒是想起自己比盛安安年长的事了,就觉得自己该大人有大量,没必要跟一个小姑娘置气。

    他很快就消气了。

    转眼间,才发现宋笙儿还在这里,齐昊有些差诧异,心想:“怎么宋笙儿有这么多要和沈安安说?”

    是以,齐昊就觉得宋笙儿有点缠人了。

    喜欢她的戏是一回事,喜欢她本人又是另一回事,齐昊还没上升到喜欢宋笙儿本人的地步。

    他抬眸,打量宋笙儿,突然间,瞧见盛安安伸出白嫩的小手,猛地抓住了宋笙儿的手腕,抚摸。

    齐昊大吃一惊。

    宋笙儿同样吃惊。

    盛安安仔细摸了又摸,相对淡定的对宋笙儿道:“你手上的这个手环很好看。”

    “哦,这是百达翡丽的秋季新款。”宋笙儿优雅笑道,“品牌商赞助我的。”

    盛安安颔首,嗯了声。

    她的手仍在摩挲宋笙儿的手腕。

    这让宋笙儿尴尬又不明所以。她含蓄问:“沈小姐?”

    “你的手很娇嫩。”盛安安笑盈盈夸她。

    “谢谢夸奖。”宋笙儿好脾气的笑笑。

    之后,盛安安才慢吞吞的收回自己的手,眼帘微垂,继续喝她的奶茶,就像没事一般。

    齐昊摸不着头脑,宋笙儿也有点尴尬。

    “我经纪人在叫我,我就先过去了,失陪。”宋笙儿起身告辞道。

    盛安安抬眸,望了一眼宋笙儿的经纪人,是一个女人。看罢,盛安安继续吸溜奶茶里的珍珠,小嘴一动一动的咀嚼。

    心里则在想刚才的事。

    宋笙儿右手的手腕很光滑。

    她之前一直说自己遁入空门,并且身上佩戴着佛珠。可是,若是按照她所说,长期佩戴佛珠的手腕,肯定会留下印子的。

    宋笙儿的手腕上却没有这个痕迹。

    也就说,所谓的遁入空门,也是假的。

    宋笙儿佩戴的佛珠,只是故意对外的一种表现,是她在装模作样。

    这么做的目的,不止是要蒙骗盛安安,宋笙儿还想要蒙骗所有人,她的影迷,电视剧前的观众,包括盛霆北。

    “看来,宋笙儿是真的很想抛弃过去的自己,改头换面重新再来过。可是条件不允许,宋笙儿现在恐怕最恨的人,就是盛霆北了。”盛安安心想。

    当初宋笙儿有多爱盛霆北,如今就有多恨这个男人。

    慈善晚会结束之后,盛安安和谢怀瑾终于正式见了一面,他们约在一个套房里见面,齐昊和商其承都在,谢怀瑾的人也在。

    外面也有人在守着。

    可见,他们双方谁都不信任谁。

    可是,在生意上双方又是有利可图的,而且利远远大于弊,盛安安和谢怀瑾都认为,这个买卖,不做白不做,真的不做反而是亏了。

    说来也是时间不凑巧,谢怀瑾和金家长达十年的合作,刚刚结束,他已经和金家没有任何关系了,相反,金家和盛家还欠他一个解释。

    因此盛安安这一次来见谢怀瑾,多少都有点撞到枪口上。

    故而,在此之前,盛安安也多次探过谢怀瑾的口风,看看他有没有意向和她合作。要是有,自然双方有利,没有的话,盛安安再另想办法。

    谢怀瑾是有合作意向的。

    他和金家刚刚结束合作,自然要寻觅另一个更有力的目标,盛家就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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