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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自从上次周鹏送刘徐回家以后,她就一直呆在家中,日子倒也过得安逸。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这天下午,丫鬟蝶追走进徐的闺房,对她说道:“小姐,今日天气晴朗,后院落英缤纷,你何不出去歌舞一番,一来化解苦闷,二来也好活络经脉。小姐,你已呆在闺房中数日,饭也不大吃,奴婢我看你这些天清瘦了不少,很是为你担心呢。”

    刘徐走到窗前,往外面眺望了一眼,说道:“我是该活动活动筋骨了,天天呆在家中,人都要发霉了。蝶追,你过来伺候我更衣。”

    蝶追连忙起身,回道:“是,小姐。”

    待刘徐梳妆完毕,蝶追搀扶着徐来到后院。

    阳光斜照,芳草萋萋,在后院的平台上,刘徐开始翩翩起舞。白羽轻扬,红绸飞转,徐开始甩动曼妙的身姿;珠光宝气,流光溢彩,徐开始摇曳飘逸的水袖;一颦一笑,一褶一蹙,徐开始演绎壮怀的悲歌;万千柔情,一生情愫,徐开始踩踏细碎的舞步。在华木林立的天地之间,她是舞动着的一芳红蕊;在尔虞我诈的江湖之上,她是飘动着的一杏浮萍;在神出鬼没的流言之中,她是刺破沧凉的一剪瑶音;在能人辈出的世风之下,她是独领风华的一代师表。不需要更多的语言,我们能从她的神情中看出浅浅的忧愁;不需要更多的赞美,我们能从她的舞姿中寻找到应有的自信。

    当她一曲舞毕,天地为之阵静。

    丫鬟蝶追连忙过来搀扶,然后对徐说道:“我看小姐眉头紧锁,不知小姐可有什么心事?”

    徐说道:“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人,不知道以后还能否再见一面,一时有些伤感。”

    蝶追说道:“我想啊,小姐口中的所说之人,一定是小姐心中的所爱之人。”

    刘徐指着蝶追说道:“你个丫头片子,嘴角倒伶俐得很。”

    就在徐与蝶追嬉笑之际,刘府一个家丁来报:“小姐,从山西过来了一位沈公子,夫人叫你去见上一面。”

    刘徐来到阁堂,果然看到有一位公子,面如冠玉,唇若涂丹,身着一袭白袍,远看犹如玉树临风,煞是英俊潇洒。只见他坐在客席之上,与刘夫人谈笑风生,对答如流,显得颇有涵养。

    这位沈公子见刘徐到来,起身下拜:“在下沈丰,仰慕小姐芳华。”

    刘徐万福道:“在下刘徐,还请公子指教。”

    刘夫人见两人十分客套,连忙说道:“什么在上在下的,这位沈公子,是你父亲的故友之子,行车路过襄阳,特地前来拜访。你们不必多礼,反倒显得生分。”

    刘徐和沈丰异口同声地回道:“是。”

    沈丰在刘家小住下来,刘母对他有关爱之意,此处暂提不表。

    话说沙旷自从上次与何仙儿在醉仙楼一起吃过饭以后,就开始对她想入非非,何仙儿的一颦一笑,一直在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让他寝食难安,沙旷本打算与水蓉退婚,但是想到自己与何仙儿的爱情来得太过突然,让他感觉到心里没有着落;而且水蓉虽无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但她娇憨可爱,温婉可亲,孝顺父母,友爱乡邻,是方圆百里内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媳妇,弃之却又委实不舍。

    经过一番沉痛的思考,沙旷终于决定割舍对何仙儿的一片痴情,因为他没有勇气结束与水蓉的瓜葛,也给不了何仙儿想要的未来。

    蔚蓝的天空万里无云,秋风吹打着落叶在空中旋转,显得有些萧杀。

    沙旷来到庐陵张家,敲过门后,从里面走出一个褐衣褐帽的家丁,他见沙旷站在门口,就问道:“大官人,请问您找哪位?”

    “贵府的仙儿小姐在吗?麻烦通报一声。”沙旷回答道。

    “您请稍等,容我进去禀报一下。”

    家丁说完便将大门关上了。

    沙旷站在宽阔的屋檐下,望着碧蓝的天空,有如洗白的青衫,残酷而凄凉,秋风吹刮着他的脸庞,让他感到阵阵寒意,使他不禁想起了远方的亲人。

    大哥沙懿与大嫂在蜀地做生意,常年未归;小弟沙准在私塾念学,年少无知;父母早亡,家里的担子过早的落在自己肩上。沙懿、沙旷、沙准兄弟三人虽然是吃一锅饭长大的,但沙懿吃的肉量多,在三人中长的最高;沙准吃的饭量大,在三人中长的最胖。沙旷身高175厘米,属于标准身高(上浮5厘米至180厘米属于标准高,下浮5厘米至170厘米属于标准婑);沙懿身高178厘米,身高取余得78公斤属于标准胖(下浮5公斤至73公斤属于标准体重,下浮10公斤至68公斤属于标准瘦)。沙准喜欢吃菜,面色蜡黄;沙旷做生意发了点财,生活过得比较滋润,经常大鱼大肉,红光满面;沙懿爱喝水,平时看店少晒太阳,肤色洁白。沙准胃酸腺发达,易消化苦味辣味食物,属碱性体质;沙旷胃酸腺萎缩,易消化酸味甜味食物,属酸性体质。沙旷靠经营父母留下的染坊维持生计,整天与一群大妈大嫂打交道,每天都在讲一些口是心非的话,做一些表里不一的事。沙旷知道,只有与这群女人处理好关系,自己的生意才会有起色。

    虽然沙旷阅女无数,但真正在他记忆中留下深刻烙印的,却只有何仙儿一个人。然而何仙儿妩媚的眼神,虽然勾走了他的魂魄,却又是那么的不真实,让他那颗漂泊的心找不到归宿,让他看不到两人的未来。

    沙旷的内心千疮百孔,他一直在思索该用怎样的措辞,去拒绝这份来之不易的爱情,可就在这时,何仙儿却顶着浓装艳服走了出来。

    华灯初上,红袖添—香,她浅浅的一笑,仿佛要母仪天下。

    沙旷看的有些着迷,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沙公子,你找我有什么事?”何仙儿率先问道。

    “没什么事,就是想找你聊聊。”沙旷回答的有些牵强。

    “聊什么呢?”何仙儿问道。

    沙旷回答:“仙儿姑娘,不瞒你说,你上次说到让我与水蓉退婚的事,我回去思考了一宿,现在给你一个答复。想我沙旷二十有余,上无父母,下有弟兄,懵懵懂懂,孑然一身,承蒙水蓉姑娘不弃,愿意结为连理,我自忖水蓉品貌端芳,贤良淑惠,与之成婚理所应当,与之退婚并不妥当,如今我只得辜负小姐的厚爱,小生我是万死难辞其咎。”

    沙旷在说话的时候眼睛并不看着何仙儿,他怕自己再多看她一眼,就没有了拒绝她的勇气;他说完这席话后就赶紧转身离开,他怕自己再多停留一秒,就没有了坚持割舍的信心。

    何仙儿望着沙旷慌张的背影,胸中又生出一计。

    这天,何仙儿带着丫鬟翠缕来到水蓉家里。

    水蓉正在小院中洗衣裳,见何仙儿进来了,连忙停下手中的活计,起身端茶倒水。

    何仙儿接过茶杯,喝了几口,说道:“水蓉姐,听说你与沙旷订婚了,这可是大喜的事情啊。”

    水蓉望着何仙儿说道:“仙儿姑娘,有劳你把我们的事情记挂在心上。”

    何仙儿说道:“你们两个人在一起好是好,只是可惜了我表哥对你的一往情深。”

    水蓉接道:“两个人的事要讲究缘分,没跟张恨走到一起,可能这就是我们的宿命。”

    何仙儿说道:“可是沙旷贪财放荡,你真的能安心跟他过好日子吗?”

    水蓉说道:“夫妻之间需要不断磨合,你是局外人,不必为我们两人的事情过于操心。”

    何仙儿说道:“水蓉姐,夫妻之间如果缺少了起码的尊重与信任,再怎么磨合也是白瞎。这件事情你可得好好想清楚呀!”

    何仙儿想了想又说道:“我有一个办法,能够检测沙旷对你是不是真心,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一试。”

    “你先说出来听听。”水蓉说道。

    何仙儿附在水蓉耳边说了一遍,水蓉听后摇着头说道:“这样不好吧!”

    何仙儿说道:“水蓉姐,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为了你的幸福,我们不如先豁出去试一下。”

    这天,沙旷的染坊里现在并没有什么人,沙旷正坐在柜台上算账。

    突然,一阵脚步声打破了沉静。

    沙旷抬头,看到丫鬟翠缕走了进来。

    “沙公子,我家小姐约你在白鹭洲边的小桥上见面,说是有要事与你相商。”翠缕说道。

    沙旷赶忙放下算盘,与翠缕并肩走出门外。

    白鹭洲上蒹葭苍苍,几只水鸥在天空盘旋,嘶哑的叫声让人心碎,仿佛满头白发的老人在呼唤远方的游子归来;残阳似血,斜铺在白鹭洲荡漾的秋波上,折射出万道耀眼的金光;蜿蜒的山道绵延至远处的松林,与寂寥的秋风相映成趣,好像在它心中蕴藏着诉说不尽的凄冷和悲凉。

    小桥上站着两位女子,一青一红,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翠缕把沙旷带到河边,远远的就望见何仙儿和水蓉站在桥上。

    翠缕大声叫道:“小姐,我把沙公子给你带过来了。”

    何仙儿听到翠缕的话,脸上现出狡黠的表情。突然她的脚一滑,一不小心掉落水中。

    在何仙儿落水的过程中,她故意顺手一拉,把水蓉也扯到了水里。

    何仙儿在水里大喊救命,水蓉也在水里大喊救命,沙旷见状,赶紧跳入水中,先把何仙儿救上了岸来。

    水蓉自己不断的从水中往岸边游,等沙旷把她扯上岸的时候,她已经冻得浑身瑟瑟发抖了。

    何仙儿感激地对沙旷说道:“沙公子,我就知道你还是喜欢我的,我先回去换身衣裳,这河水真是冻死人了。”

    水蓉听到这些话冻得通红的脸颊变得有些苍白。

    丫鬟翠缕扶着何仙儿往回走去,沙旷走过来对水蓉说道:“水蓉姑娘,我送你回去吧!”

    水蓉冷冷地回道:“不必了,多谢公子的好意。”说完抱着双臂颤颤巍巍的往回走去。

    水蓉回家以后就得了一场重感冒,张恨听说水蓉生病了,赶紧送来姜汤和草药,并留在水蓉家里照顾她,把她照料的无微不至,此系后话,暂提不表。

    话说周鹏侥幸逃过六道蛇阵,把他的战友安顿好后,就单枪匹马跋山涉水,来到义乌境内找林长云汇合。

    这天,林长云跟尉迟秀在山寨中小酌,突然一个彪形大汉走了进来,来的人正是周鹏。

    林长云见周鹏劫寨回来了,马上命属下撤去桌上的残席,重新换上一桌丰盛的酒宴,为他接风洗尘。

    酒菜摆好以后,周鹏、林长云、尉迟秀三人依序坐定。

    林长云率先敬酒:“周兄,你不辞辛劳,为我们山寨解围,小弟我代表山寨上的兄弟们敬你一杯。”

    周鹏端起酒碗,仰脖一饮而尽。

    尉迟秀说道:“鹏哥,你英姿飒爽,意气风发,为了我们山寨的安危而出生入死,大展神威,小弟我对你佩服得紧,在此我代表个人意愿敬你一杯。”

    周鹏又端起酒碗,又仰脖一饮而尽。

    然后山寨上的各种头目纷纷过来敬酒。

    周鹏左一碗,右一碗,喝得面红耳赤。

    酒过三巡,杯盘狼藉,接风宴到此为止,周鹏与林长云等人来到议事厅商讨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周鹏首先将韦哲等人用长蛇阵抢占六盘山的事情说了一遍,林长云和尉迟秀听后都感到非常惊奇。

    尉迟秀接着说道:“韦哲视我我们长云寨为眼中钉,肉中刺,这次他虽然受到了致命打击,但他一定不会放过我们。如今他们元气大伤,正是我们组织反击,永绝后患的最好时机。”

    林长云问道:“军师,依你之见,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尉迟秀回道:“我认为我们现在应该马上出征,将韦哲等人连窝端掉,以免为自己留下后顾之忧。”

    周鹏和林长云异口同声的说道:“如此甚善。”

    周鹏、林长云和尉迟秀于是就出征的计划进行了商讨。

    是夜,周鹏领着二三十名精壮男子,与尉迟秀一起向六盘山进发,而林长云则留下来处理寨中的事。六盘山将会迎来最为猛烈的反击,此处暂表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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