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八。

    年家张灯结彩办喜事,二哥娶媳妇自然要隆重再隆重。

    爹娘几乎把所有认识的亲朋好友都请来了。

    光是席面就准备了六百六十六桌。

    看着被众星拱月围在中间的证婚人四阿哥,年瑶月酸了。

    她这个新郎官的亲妹子都无人问津,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的新郎官是四阿哥呢!

    一阵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新娘子的花轿到了。

    看着二哥和二嫂拜天地,爹娘脸上洋溢着笑容,年瑶月心中暖暖的。

    礼成之后,新人回房,正式开席。

    就在此时,忽然瞧见年兮月气势汹汹地走到主桌,噗通一声跪在四阿哥面前。

    “四阿哥,奴才有件千古奇冤的案子!求四阿哥主持公道!”

    “你有病吗!今天是我二哥大喜之日,你要告状到衙门里去,别在这触霉头!”

    年瑶月气的冲到绿茶堂姐的面前,伸手就要拽住她的手臂将她拖走。

    “我这案子是件家事,衙门审不了!求四阿哥和在场的各位亲朋好友为小女子主持公道!”

    年兮月扯开嗓子喊道。

    此时喜庆的鼓乐齐鸣声戛然而止。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这位年家的庶女有什么天大的委屈,要在大喜之日丢人现眼。

    “既是家事,我们关起门来说,走!咱到后宅慢慢聊!”不能让这疯女人砸场子,年瑶月低声劝道。

    “你在心虚什么?你怕了吗?还是想杀我灭口?”年兮月指着年瑶月的鼻子厉声喝道。

    “笑话,你有什么值得我对你如此兴师动众?别把自己看那么重要!”

    简直莫名其妙,年瑶月气的甩开这疯女人的手。

    “既是家事,清官难断家务事。”

    看那位年家庶女的神色,胤禛已经断定她说的事肯定对年氏不利。于是胤禛寒声开口拒绝。

    “小女子要状告小女子的姨娘秋氏9有这所谓的年家嫡女年瑶月!”

    “年瑶月才是秋姨娘的女儿,她才是庶女!我才是年家嫡女啊!”年兮月边哭边肝肠寸断的控诉道。

    “你胡说什么!”那拉氏抬手一巴掌将这胡说八道的侄女掀翻在地。

    “我才是你亲生的!娘!我有铁证!”年兮月咬牙含泪的看着那拉氏。

    “来人,将她拖下去!”年遐龄面色铁青,握紧拳头怒喝道。

    “且慢!这丫头既然言之凿凿说有铁证。不妨让她说说看。”

    说话的是年氏一族的老族长,年遐龄都要毕恭毕敬地唤一声二叔公。

    “求族长为兮儿主持公道!”

    年兮月边抹泪边起身,然后挥手示意,让丫鬟将证据带进来。

    不一会儿,丫鬟就领进来一位年迈的的尼姑入内。

    “阿弥陀佛,女施主可否还记得贫尼?”

    “惠慈师太,您怎么来了?”那拉氏朝着眼前的老尼恭谨的福了福身。

    “贫尼本不该来,只不过事涉当年您和另外一位夫人在慈云庵里产女之事,所以前来作证。”

    “哦?”那拉氏心中疑惑。

    当年她与秋氏几乎在同一时间有孕,大嫂带着她和秋氏到慈云庵里为即将临盆的孩子祈福。

    却不想大雪封山,她和秋氏又在同一日临盆。

    就在她疑惑之际,秋姨娘被人拽着拖进大厅,她身后还跟着一位看着面熟的妇人。

    “奴婢秋云见过老爷夫人!”

    那拉氏听到这个名字,想起来这妇人是当年伺候在秋氏身边的小丫鬟。

    只不过秋氏生下女儿没多久,秋云就被秋氏打发回老家嫁人了。

    “夫人,奴婢能证明,当年秋氏和您在一个屋里生孩子,秋氏先生下一个女儿,然后她见您昏迷不醒,将襁褓之中的两个女娃娃调包!”秋云言之凿凿地说道。

    “既知道,为何当时不说?”胤禛寒着脸质问道。

    “我…”秋云的目光闪躲,最后一咬牙,怕什么!她又没撒谎!

    “奴婢是害怕啊!谁不知道秋姨娘的哥哥是个专门砍人头的刽子手!她爹还杀过人!奴婢怕被灭口!”

    所以当时她收了秋姨娘不菲的财物替自己赎回卖身契,然后回去嫁人了。

    “你胡说!兮儿就是我的女儿,你别污蔑年家嫡女!”秋姨娘焦急的用力推搡秋云道。

    “姨娘,你敢不敢咬破手指,立血誓!如果你在撒谎,那就让你亲生女儿肠穿肚烂,无儿无女,受尽凌辱不得好死!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年兮月盯着这个胆小怕事的姨娘。咄咄逼人。

    秋姨娘信佛,从前她还鄙视这女人一无是处所以才蠢到求神拜佛。

    如今才知道她是做了天大的亏心事!

    众人瞧见那跪在地上的姨娘畏畏缩缩,眼神都开始躲躲闪闪,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年瑶月并没有坐以待毙,她刚才已经默默让系统去取了她娘和年兮月的头发,还有她自己的头发。

    迅速到群里找到在水群的海王,半小时内就能比对出DNA亲子鉴定结果。

    还有十五分钟,她面上虽然淡定,但心里忐忑的要命。

    看到秋氏一脸心虚的样子,那拉氏心中顿觉不妙!

    “女施主,当年接生的时候,两个孩子虽然出生的时间相近,但却极好辨认,其中一个孩子的肩膀上有颗红痣,您一看便知。”老尼姑不急不缓说道。

    “当年师太您说过这件事,但您也说过,这种胎记也有可能是鹤颈痣,会随着时间慢慢褪去,瑶儿肩上的红痣的确在满月后慢慢消失了!”

    那拉氏当年每天都要给女儿沐浴洗身,自然记得女儿身上的确有红痣。

    “那是她用簪子戳的!她狡诈的没有扎破皮,只是隔着软布慢慢揉捻,直到孩子肩上出现红色淤点!”秋云再次发声指证道。

    “秋氏!你不敢发血誓!我敢!”

    年兮月咬破手指,指天发誓。

    “苍天在上!我年兮月在此立下血誓,若今日所言有半句假话,我年兮月定肠穿肚烂,无儿无女,受尽凌辱不得好死!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孩子!你跟我进里屋!”那拉氏颤抖着双手,将年兮月扶起来。

    二人到里屋没多久,忽然传出那拉氏悲戚的啜泣声。

    “秋婉媚!你个贱人!我要你死!”那拉氏泪流满脸的冲出来,揪着秋姨娘的头发怒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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