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不信我?!”

    她要四爷无条件的信任她,而不是等到太医把脉后确定怀孕时间。

    更不是她亲口告诉四爷,她悄悄换了四爷服用的避子药。

    她只想什么都不做,一句话都不解释,只安静的站着,就能让四爷相信她这个人。

    “替她诊脉!”胤禛压抑心中苦楚与愤恨,藏在袖中的手愤怒的紧紧攥成拳头。

    “好!妾身遵命!但愿王爷不要后悔!”

    年瑶月伸手主动抓住放在桌面上的天蚕丝,刚准备将那天蚕丝绕在手腕,手里的天蚕丝忽然被四爷一把夺过。

    胤禛听见年氏说不要后悔,心里就发怵,他记得年氏每回这么说,结果他定悔恨终身。

    忽然想到些什么,胤禛径直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小瓶子放在桌面上。

    “看看瓶中是何物!”胤禛对吴太医吩咐道。

    吴太医将那瓶中的东西倒出一颗来,仔细嗅了嗅,最后抿了一小口。

    “回王爷,这是固本培元丹,用来强身健体的,还有…增强男子雄风之用…”

    吴太医冷汗直流,没想到雍亲王爷看着清心寡欲,竟然…竟然也会服用这种助性之物。

    “都下去!”胤禛头疼扶额,果然如此,难怪他这几个月愈发对男女之事欲罢不能,原来是年氏在捣鬼。

    “表现不错哦,四大爷!给你朵徐花!”

    年瑶月朝着四爷抛出一个媚眼,又送了一记飞吻。

    “哼( ̄ー ̄)!”胤禛快吐血了,此时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年氏几个月莫名其妙地让他吃闭门羹。

    又忽然对他热情似火,尤其是在床第之欢中…

    “哎呀……我心口闷得发慌,吴太医,进来帮我诊脉!”

    年瑶月一屁股坐到四大爷怀里,将四大爷的双手抓住,贴着她的肚子。

    吴太医拿着天蚕丝入内,把脉之后,忽然满眼喜色。

    “恭喜王爷,侧福晋有喜了,奴才估摸着该是快两个月了!”

    候在一旁的苏培盛顿时暗暗松一口气,快两个月了,那就是在去十四爷那的前半个多月就怀上了,肯定和十四爷没关系。

    “奴才恭喜王爷,恭喜侧福晋!”

    苏培盛和奴才们一个个脸上带着喜悦的笑容,匍匐在地上贺喜。

    “好好好。每个人都赏赐十两白银!”年瑶月高兴的合不拢嘴。大方的打赏众人。

    感觉到四大爷温热的掌心在小心翼翼摩挲她的肚子,年瑶月伸手握紧他的手。

    “高兴吗?”年瑶月捏了捏四爷的手掌。

    感觉到男人将下巴抵在她的肩上,闷闷的嗯了一声。

    “胡闹!”胤禛开口责备道。

    “谁在胡闹?你看看你,这么多年过去了,王府再没有婴孩啼哭声,你还骗我说你身体有毛病!”

    这些年来关于雍亲王不孕不育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的,四爷他不在乎被人嘲笑,年瑶月却不能让四爷受委屈。

    明明他那么喜欢孩子,却为了不让她受苦,选择不再诞育子嗣。

    “你不在,爷和谁生?嗯?”

    胤禛心内五味杂陈,可如今年氏瞒着他怀上孩子,他下不了毒手扼杀自己的亲骨肉。

    而且第一胎若不好好养着,对大人的身体也不好。

    胤禛又是期待又是忐忑,可却拿孩子的额娘一点办法都没有。

    还能怎么办?只能继续宠着惯着!

    年瑶月听到这句话,忽然觉得四爷很可怜。

    四爷默默地守了她八年,而他自己却孤家寡人,明明后院里那么多女人,却没一个是他真心喜欢的。

    可每年还是有源源不断地女人赏赐入府,那些女人们可怜,四爷更可怜。

    “哼,爷刚才是不是怀疑我给你戴绿帽子?”

    轮到年瑶月兴师问罪的时候了。

    此时年瑶月伸手拧着四爷的耳朵质问道。

    “没有!不可能!怎么会!”胤禛匆忙辩解道。

    “是吗?!”年瑶月轻哼一声,面对四爷的否认三连,年瑶月嗤之以鼻。

    这男人多疑敏感的臭毛病都被载入史册中,已经洗不白了!

    “你是不是发现我肩膀上的牙印了?”

    年瑶月想起来这段时间四爷看她的眼神不大对劲,尤其是时不时的将将眼睛看向她的肩膀。

    苏培盛那混球肯定告密了!

    “苏培盛。罚俸半年,今儿的十两赏银子给你听个响就成了,待会记得交还给瑾玉!”年瑶月愤怒的拍了拍桌面。

    “奴才冤枉啊呜呜呜……”候在门外的苏培盛顿时欲哭无泪。手里刚拿到的银子还没捂热,就被瑾玉一把夺过。

    房内,年瑶月依偎在四爷怀里打瞌睡。

    忽然感觉肩上一凉,左肩的衣襟被四爷扯到胳膊处,她看见四爷眸色复杂盯着那牙印看。

    这男人有强迫症,今后一看见这道牙印肯定又会犯病,年瑶月想了想,忽然起身绕到屏风后头,咬了咬牙,从袖中取出防身用的小匕首。

    真是欠这男人的,当年他为了她割下肩上月,出来混还真是要还债的。

    如今她也割下那牙印。

    默不作声地割下一块略显方正的皮肉,与四爷肩上的方正伤痕差不多大小。

    “让医女进来一下!”

    胤禛原以为年氏到屏风后是换衣衫,没想到年氏氏叫竟然开口叫医女,顿时忧心忡忡的起身疾步绕到屏风后头。

    “年糕!!”他满眼惊恐地看见年糕伸手捂着肩膀。此时她肩膀上满是淋漓血迹。

    “呐,现在我这道伤痕,和爷肩上的一样了。”

    就在此时,苏培盛在门外说话了。

    “爷,宫里来消息了,晌午的时候,一百多个四品以上高官纷纷到养心殿联名上书,弹劾八爷威逼利诱,让他们举荐八爷为太子。”

    “这是弹劾举报八爷的朝臣名单,请爷过目。”

    柴玉将火漆秘折呈到王爷面前。

    胤禛打开那份名单,初时还是满不在意,可越看却越觉得心惊肉跳,后背都已经被冷汗打湿。

    怎么会这样!弹劾举报八弟的臣子,几乎都是言行录上的朝臣名单。

    此时胤禛才恍然大悟,冷汗涔涔。

    这些奴才怎么敢!他们明明一个个都有见不得人的阴暗面,却恬不知耻的抱团去养心殿找皇阿玛哭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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