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扶妖

第470章 年少的爱慕,是镜中花、水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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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柔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裙子,温柔的眉眼,露出一丝淡淡悲伤:“我已及笄,许多事,由不得我自己。”

    她的命运,从出生起,就已经定好了。

    元杳看着怀柔,不知该说什么好。

    怀柔说得没错。

    这里,是大齐,是古代。

    这个时代,和她先前的时代观念完全不同……

    在这里,女孩子一及笄,就得开始谈婚论嫁、成亲生子。

    若到了二十岁,还未出嫁,就会被当成老姑娘……

    怀柔身为大公主,又是太子胞姐,必须得以身作则,为天下女子做表率……

    她的婚事,无法自己做主。

    可是……

    她和凤寻,怎么办?

    凤寻根本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

    怀柔对凤寻,到底怎么想的?

    头疼。

    她,有没有什么办法,改一改这个时代的嫁娶观念?

    及笄就成亲,真的太小了!

    十五岁,放在现代,才念高一吧?

    这个年纪,还是孝子呢!

    孝子,就该好好念书、学习、交友、玩耍……

    没事儿,成什么亲呀?

    元杳揉了揉太阳穴。

    敲,九千岁缓步从远处走来。

    元杳一喜,招手:“爹爹!”

    九千岁走近,怀柔和怀遥纷纷行了个礼。

    九千岁看下怀柔,冷淡道:“西丘太子,着人给你送了份生辰礼来。

    使臣说,生辰礼本该在及笄前日送到你手上,但,山遥路远,又遇大雪,就来得迟了些许。”

    西丘太子?

    凤寻呀?

    凤寻让人送及笄礼来了?!

    怀柔的眼眶,顿时就红了。

    她站姿端庄,眼眶微红,欠了个身:“多谢千岁。”

    九千岁颔首,让人把礼物送上前来。

    一个小太监上前,呈上一个盖了红绸的托盘。

    小太监把红绸揭开,露出一个精致的沉香木盒子。

    怀柔上前接过盒子,对九千岁道:“谢过千岁……”

    九千岁轻点了一下头,看向元杳:“小杳儿,过来。”

    “爹爹。”元杳乖巧地走过去。

    九千岁摸摸她脑袋:“夜里凉,宴席上,切勿贪凉的食物。”

    “杳儿知道啦!”元杳点点头。

    九千岁勾唇:“乖。”

    语罢,他抬脚就要走。

    “爹爹……”元杳叫住他。

    “嗯?”九千岁转过身来。

    元杳看向九千岁,眸色明亮,软声道:“爹爹,宴席上,要少喝点酒呀!

    喝多了,你会不舒服的。”

    “爹爹知晓了。”九千岁宠溺地拍拍她的小脑袋,大步离开。

    九千岁走后,怀遥才扬眉道:“皇姐,不看看凤寻送你的及笄礼么?”

    “我……”怀柔望着手里的盒子,咬了咬嘴唇,眼眶越发的红了。

    她的声音,都有些不稳。

    “怀柔姐姐。”元杳走至怀柔身旁:“打开看看吧,这是凤寻的心意。”

    “嗯……”

    怀柔深吸了一口气,揭开木盒。

    木盒里,摆着一对精致的累丝凤簪。

    凤簪金丝缠绕、层层叠叠,繁琐而又精美,以血玉点睛,越发显得凤凰栩栩如生。

    拿在手上,凤凰翅膀轻震,仿佛要展翅飞翔……

    怀柔的手,抖了抖。

    她轻抚着凤簪,又感动又难过。

    怀遥凑过去,咂舌道:“凤寻出手可真大方!这簪子,无论是做工还是款式,都精致漂亮极了!

    放眼天下,怕是再找不出第二对!

    凤寻对皇姐,可真好……”

    “吧嗒!”

    一滴泪,低落在盒盖上。

    怀遥的话,突然止住:“皇姐,你怎么了?”

    元杳抬眸,看向怀柔。

    怀柔合上木盒盖子,抬手擦了眼角:“我没事,只是……这凤簪很漂亮很贵重,我很欣喜……”

    怀遥不解道:“既然高兴,为何还哭?”

    “这簪子,太贵重了。”怀柔望着沉香木盒,温婉而又哀伤:“我不能收。”

    不能收?

    怀遥彻底愣住。

    “怀柔姐姐。”元杳轻声开口。

    怀柔低头看来。

    元杳看着怀柔:“这凤簪,是凤寻对姐姐的一番心意。

    若凤寻此刻站在这里,他会希望姐姐收下的。”

    “杳儿,你不懂。”怀柔低声道:“我已及笄,父皇和母后,也要为我张罗赐婚了……

    若是旁的礼物,也就算了。

    可,这是凤簪……

    我若收下,对凤寻不公平。

    凤寻很好,以后,他会找到更适合佩戴这簪子的人……”

    怀遥后知后觉,愣了好一会儿,才看向怀柔:“皇姐,你和凤寻……”

    怀遥惊觉,她竟从未看出,怀柔对凤寻不一般。

    可是,他们之间相差三岁啊!

    怀遥惊了。

    她本以为,这凤簪是普通凤簪,顶多奢华精美了一些。

    没想到,这凤簪背后,还有不一样的意义!

    怀遥扭头看向元杳:“元小杳,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元杳没说话。

    怀遥再神经粗大,也明白了。

    凤寻和怀柔不寻常,但,就她没看出来!

    顿时,怀遥开口道:“皇姐,你若和凤寻心意相通,赐婚一事,必须拦下!

    你要是嫁了旁人,你和凤寻,就再没机会了!”

    说完,她看向元杳:“小杳儿,我们必须帮皇姐阻止这场赐婚!”

    元杳张了张嘴,看向怀柔:“怀柔姐姐,你若不愿意被赐婚,没人逼得了你!

    只要你开口,我们想尽办法,都会为你阻止!”

    怀柔闻言,眼眶又红了。

    她不愿意。

    她不想嫁给不愿嫁的人。

    可是,她不能这么自私!

    她的大齐的大公主,是太子胞姐。

    她享受着皇室公主带给她的尊贵荣耀,也该履行她身为公主的职责……

    抱着沉重的木盒,怀柔无力地望着头顶明月,叹息道:“年少的爱慕,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

    我与凤寻,注定无缘。

    他要做他的西丘太子,护卫他的西丘、他的子民……

    而我,也要努力做好大齐的公主,为父皇母后、为太子、皇室,履行我身为大公主的职责。”

    “皇姐……”怀遥心疼的看着怀柔。

    怀柔红着眼,摇头。

    元杳眼皮颤了颤,看向怀柔:“怀柔姐姐,你能不能给自己争取五年的时间?

    哪怕……哪怕是四年也好!”

    给自己个机会,也给凤寻一个机会。

    怀柔闻言,怔了怔,看向元杳:“杳儿,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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