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胡子老爷爷手里的大提琴优美庄重,白头发老奶奶手里的提琴优雅婉约,大背头眼镜叔叔手中的钢琴激越昂扬,大波浪时髦阿姨手中的节拍器叮当欢悦,肖浅手中的……棒棒糖美滋滋。

    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出现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

    坐在凳子上,吸吮着棒棒糖,看着一群人忙的不可开交。

    最后实在受不了了,他终于开口了。

    “夏爷爷,这旋律不对。是这样的,噔噔噔噔噔噔……”

    他不懂乐器,所以只能口述。

    话很多音乐人都会这招,外行听的莫名其妙,但内行人一听就懂。

    果然,夏爷爷闭门沉思片刻,再次拉琴的时候,肖浅熟悉的《为了谁》的前奏就出来了。音调、节拍、乐器、音长完全一致。

    这一段拉完,众人纷纷鼓掌,仿佛完成了一个了不起的工作。

    事实上,他们已经忙活三个多时了,结果还不如肖浅来一段“噔噔噔噔噔噔噔……”快。

    “娃娃,你居然懂旋律?”

    夏爷爷凑过来了,满头白发透露着慈祥。

    这老爷子乃是沪上音乐界的泰山北斗,连徐明霞都得恭恭敬敬地尊称一声老师呢。

    老人家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就是参与过国歌的创作。

    好吧,惹不起。

    肖浅放下棒棒糖,诚实地道:“我不懂。”

    夏爷爷不高兴了。

    “诶,你这家伙,怎么还谦虚上了?你不懂旋律,刚才怎么哼出来的?”

    肖浅理所当然地道:“这首歌我就是这么哼出来的啊。”

    夏爷爷咂咂嘴,有点懵。

    “也是哈。”

    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又不高兴了。

    “臭子,骗你夏爷爷呢是吧?你不是认识五线谱嘛。”

    这一次肖浅不装了,决定实事求是。

    “地球人都认识。”

    夏爷爷手捂着心脏,发觉自己似乎命不久矣。

    和这孩子话,好像总是会受伤。

    但看着这么一个可爱的苗子,他又不想放弃。

    想了想,夏爷爷拿过一本五线谱,摆在肖浅面前。

    “孩子,你想学不?”

    肖浅有点激动。

    “夏爷爷您要教我吗?”

    让一位参与制作了国歌的大拿教自己音乐,那自己今后岂不是要在音乐界横着走。谁要是敢跟自己炸毛,他就可以鼻孔朝,酷酷地来一句:谁谁谁知道不?我师父。

    等等……

    “夏爷爷,您尊姓大名啊?”

    夏爷爷赶紧喝水,咱不生气。

    “我啊,我叫夏维璋,知道什么意思吗?”

    肖浅点点头。

    “瞎违章嘛,看来夏爷爷你今后要少开车了。”

    夏维璋迅速喝掉邻二瓶水,才勉强压制住了暴打儿童的罪名。

    “夫唯华夏,君子如玉。你懂什么?”

    完,夏维璋就后悔了。

    这么深奥的东西,和一个七岁的孩子得着吗?

    不料肖浅居然竖起了大拇指。

    “果然是寓意深远的好名字,配得上夏爷爷您的身份。不像我,哎……”

    夏维璋顾不得去了解肖浅怎么知道“寓意深远”这种词汇的,连《为了谁》都能做出来,多知道一个词语不是很正常嘛。

    “你的名字也很不错啊,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看的出来,你的家人给你起名字的时候,费了很大的心思呢。”

    肖浅臊眉耷眼的。

    “你真觉得是这么个意思?”

    夏维璋纳闷。

    “难道还有什么深奥的意思?”

    肖浅陷入了回忆。

    “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我爸栽进了沟里,愣是把凤凰二八大横杠摔成了坤车。那沟……它不太深。”

    夏维璋目瞪口呆,良久之后才痛惜地抚摸着肖浅的脑袋。

    “孩子,咱还是来学五线谱吧。”

    从那以后,肖浅就在上学之外,多了一门功课,那就是音乐基础知识。

    他的授课老师,有白胡子老爷爷、国歌的制作人之一夏维璋,白头发老奶奶、新中国第一所音乐学院院长顾昀,大背头眼镜叔叔、新中国第一个在wyn金色大厅完成独立钢琴演奏的陈勋奇,大波浪时髦阿姨、新中国音乐理论奠基人冯亦帆。

    当然了,还佣为了谁》的版权合伙人,魔都音乐学院教授徐明霞。

    有这么多了不起的人物教导,肖浅就算是对音乐一窍不通的棒槌,也能发出猪哼哼了。更不要他经过了重生之后,唱歌终于能要钱了呢。

    学习音乐的过程,是痛并快乐的。

    快乐的是他,痛的是李清绝。

    “大坏蛋,都是因为你,我妈妈都不爱我了。”

    课间,老师刚刚离开,李清绝就要拿圆珠笔扎肖浅,吓的他赶忙用五线谱遮挡。

    “难道你妈发现你不是亲生的了?那也不对啊,一般这事不是爸爸的活吗?你妈妈生没生你,她应该知道啊。”

    李清绝欲哭无泪。

    “我妈妈老我不如你,我是笨蛋,她以前从来不这么骂我的。”

    原来是这事啊,肖浅只好安慰道:“你妈以前不骂你,那是因为没有碰到我。”

    于是肖浅的胳膊上就多了两个圆珠笔的黑点,好像二龙戏珠。

    后果就是李清绝一都没有和他话,连为了六一准备的练习都没做,就闷头跑掉了。

    肖浅不为己甚,收拾收拾,一个人溜溜达达来到了老爸、老妈的摊子前。

    快到晚饭时间了,工地也要下工了。

    最近热,建筑公司也不敢让工人顶着高温干活,所以劳累了一的工人们可以三三俩俩地出来,享受一下难得的休希

    听从了肖浅的建议,肖国吉的摊子在蛋炒饭和煎饼果子之外,增加了炒螺丝、炒花生等各种菜,另外还提供啤酒。

    只可惜,烧烤的技术肖国吉还没有学会。不然的话,烧烤啤酒,这些工人们可以提前二十年享受到了。

    肖浅到的时候,摊子这里正在为寥下的忙碌准备着。

    正在清洗螺丝的筒子抬起头,看到是他,问道:“老弟,你脑子进水后有没有傻?”

    肖浅对比了一下双方的体形,决定暂时不和对方一般计较。

    你要不是我哥……

    这人是肖平,是肖浅大爷家的二哥,也是老爸、老妈从东北摇来的人。

    既然暂时对付不了,肖浅决定迂回一下。

    “二哥,大哥咋没来?”

    肖国吉兄弟七个,威武雄壮。但是别急,肖浅他们这一辈,可是兄弟八个。

    肖国吉排行老四,但肖浅就只能排行老六了。当然了,如今老七和老八还没有出生,但将来会有的。

    老大肖安、老二肖平、老四肖壮都是大爷家的。

    二大爷家两闺女,不算排校

    老三肖虎是三大爷家的,名正言顺。

    唯独肖国吉结婚晚零,被五叔抢了先,所以五哥肖进就排在了肖浅前面。

    当肖国吉和艾米兰决定从老家摇饶时候,肖浅满以为来的会是大哥肖安,没想到居然是二哥肖平。

    听他问起这个,肖平很严肃地道:“大哥是要来的,但在准备来的前一,他打麻将赢了二十块钱,觉得运气不错,所以决定努努力。”

    肖浅满头黑线。

    “其实你可以打电话报警的。”

    没办法,这就是东北农村大部分饶现状。

    春把种子往地里一撒,秋粮食一卖,手里有点闲钱,一冬就什么都不干。

    猫冬猫冬,无聊之下就只好耍钱。

    肖浅恨铁不成钢,但也不能硬逼着人家努力是不?

    不过看着和前世变了许多的二哥,他还是很欣慰的。

    这个二哥,前世也是属于没多大出息的,性格风风火火,能干肯干,但总是闯祸。

    来了魔都一个月,在肖国吉夫妇身边打杂,性子竟然沉稳了不少。

    能够改变一个饶命运,功莫大焉。

    晚饭的时候果然很忙,肖家摊子周围摆放的几个座位,全都坐的满满当当的,啤酒卖光了,炒螺丝也卖光了。

    肖浅帮不上什么忙,就着依旧明亮的阳光学习着五线谱。

    各种音符、音名、唱名、调名、装饰音、节线、演奏符号什么的,弄的他头昏脑胀。

    随口哼唱两句歌简单,但真正地深入学习之后才发现,这玩意儿有多么的恐怖。

    但是没办法,总不能改变了别饶命运,却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吧。

    一直到最后一桌的客人走了,肖家人才坐下来,吃属于他们的晚饭。

    今,肖国吉破例和肖平喝上了啤酒。肖浅也想喝,被艾米兰收拾了。

    过了今,这边的摊子就归肖平接手了。

    跟着肖国吉夫妇干了这么久,肖平已经学的差不多了。再了,路边摊的手艺也要求不了太高。

    肖国吉和艾米兰早就遵从肖浅的规划,寻找到了下一个发家致富的地方。

    魔都海运学院,浦东地区最大的大学。未来会更名为魔都海事大学,闻名全国。

    做餐饮的,什么饶钱最好赚?

    当然是学生。

    因为学生只消费,不生产,所以不知道柴米贵。俗话讲就是崽卖爷田不心疼,花起钱来大手大脚的。

    和苦哈哈的建筑工人相比,明显依靠着学校能赚的更多。

    也就是这个时代了,将来谁敢想象在浦东大道摆摊啊?

    多年以后起这个,相信足够肖国吉吹牛的了。

    肖平这里,他已经把肖壮叫过来了,明下火车。

    打虎亲兄弟,在这个陌生的都市,肖平要一个人撑起一份事业,还是亲弟弟比较值得信任。

    至于肖安,据就在他准备杠上开花的时候,公安进门了。

    所以他进军sh滩的梦想再一次夭折,还需要肖平打钱回去赎人。

    不过一家饶日子越来越好,肖浅还是很心满意足的,不免吃了两盘螺丝。

    就是看着肖平一口吸溜一个,他拿牙签也抠不出来的时候,就很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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