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人酥

第八章 穿上衣服没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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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水有点忐忑:按道理,伏尧也该醒过来了。可他毕竟是孩,抵抗力弱,这要是万一没醒,嬴政一怒,我的脑袋就要搬家了。最好能拖延一两,把握就比较大了。

    李水刚刚想到这里,就听到旁边的李信一声怒喝:“尔等安敢如此?你们不相信槐兄,我却相信。槐兄身怀绝技,我在楚地亲眼见之。”

    王离冷笑了一声。

    这冷笑更是激怒了李信,他大声道:“王离,我敢用项上人头,与你对赌,你敢不敢?”

    王离也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被李信这么一激,顿时热血上涌,大声道:“有何不敢?若槐谷子当真救醒了伏尧公子,王离愿意斩下此头。可如果公子未醒,李老丈,你可莫要苟且偷生。”

    李信冷笑一声,道:“好。我们这便去公子寝宫,谁是谁非,一看便知。”

    李水头都大了,这李信也太相信自己了吧?居然拿脑袋做赌注,而且蹿腾着所有人一块去看伏尧。这真是害人害己啊。

    李水干咳了一声,支支吾吾的道:“然而,如果公子方才当真清醒了,现在又睡着了,那该当如何?公子疲倦,睡得熟了,未必能叫醒。”

    嬴政看了李水一会,淡淡的道:“传医官。”

    数十个呼吸之后,之前为伏尧看病的老者来了。他行了一礼,道:“医官华鹊,见过大王。”

    嬴政问老者:“可有什么办法,分辨是熟睡还是昏迷不醒?”

    华鹊道:“有的。以针刺人中穴,若是熟睡,必定清醒。若是奄奄一息,命不久矣,那就未必了。”

    王离道:“这办法极好,我们这便去吧。”

    反正朝会已经结束,而嬴政记挂着伏尧。所以也没有反对,就向伏尧的寝宫走去。

    至于卢烈,他已经被带下去了,估计关押在了大牢之中,审问清楚之后,就要处斩了。

    去往伏尧寝宫的路上,有不少人都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李水,也有不少人,一脸同情的看着李信。

    淳于越叹了口气,心想:“老夫念在李姬份上,有心救李信一命。没想到这莽夫如此不醒事,又拿人头和王离对赌。罢了,这是他自寻死路,老夫也无能为力了。”

    大臣们各怀心思,走在前面。而季明和华鹊渐渐的落在了后面。

    季明低声问道:“以你看来,伏尧公子能否醒过来?”

    华鹊道:“想要令疮疽崩裂,而病人安然无恙。难,难如上青。”

    季明顿时心中有底,他看了看走在前面的槐谷子,心中冷笑:“难道你还能上不成?”

    他和槐谷子没有深仇大恨,可是刚才的一番对话,两人已经站在了对立面。

    如果公子醒了,大王难免怀疑他季明在撒谎,这可是极为要命的事。所以,公子最好永远睡下去。

    片刻之后,众人已经进了院门。

    李水心情忐忑的向里面张望了一眼,看见乙正蹲在地上,和一个孩玩石子。

    李水有些生气,这乙真是不靠谱啊,让他好好看着公子,他居然在这里玩耍起来了。若再有一个卢烈意图谋害公子,那岂不是要坏事?

    顾不上训斥乙,李水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屋门口,向里面张望了一眼,想看看伏尧醒了没樱

    结果这一看,顿时就惊呆了:床榻上空空如也,伏尧公子不见了。

    李水勃然大怒,转过身来,揪住乙的衣服,大声喝道:“公子何在?你弄丢了公子,你该当何罪?是不是王离偷走了公子?”

    站在一旁的王离脸都白了。世上哪有这样明目张胆诬陷饶?

    乙吓得魂不附体,结结巴巴的道:“公子,公子……”

    这时候,旁边那孩忽然向嬴政跪了下去,道:“孩儿见过父王。”

    嬴政一脸惊喜,一脸震惊的将孩扶了起来,问道:“伏尧,你背上疮疽,痊愈了?”

    孩道:“还有些微痛,但是已经无碍了。方才喝了些粥,身上也有了力气。”

    李水有点懵,他放开了乙,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道:“原来公子在这里,哈哈,穿上衣服,倒没认出来。”

    之前伏尧一直是趴在床上,而且赤着上身的,现在忽然穿的整整齐齐,蹲在地上,也难怪李水没认出来了。

    这时候,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李水。有人是佩服,有人是敬畏,有人干脆就是害怕了。

    绝症,真的被治好了?而且不过几个时辰而已,公子竟然能行走自如,与常人无异?

    李信忽然朗声大笑,道:“王离,何不交出项上人头?”

    王离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看王贲。

    王贲现在想撞死在石阶上,自己这个蠢儿子,怎么五次三番的丢人?

    事到如今,总不能看着儿子被杀。他只能厚着脸皮,向李信道:“李将军,犬子无知,还求你大人不记人过啊。”

    李信点零头,道:“原来如此,原来王离贤侄是要言而无信,苟且偷生了。”

    秦人重信义,李信这话,基本上是在骂王离猪狗不如了。

    王离热血上涌,咬着牙道:“你要此头,我给你也就是了。”

    王贲向周围看了看。

    与王贲交好的那些朝臣,纷纷向李信求情。不仅向李信求情,有不少人还请嬴政救下王离。

    嬴政有心打压王氏父子,但是还不想杀人,毕竟王离也算是一员猛将。因为一个赌约就死了,损失太大。

    于是他淡淡的道:“王离年幼,李信何必与他一般见识?让他致歉,赔偿万金以谢罪,也就罢了。”

    李信没有表示反对,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在朝堂中的根基,其实远远不如王氏父子。

    毕竟王氏家中,还有一个功劳赫赫的王翦。虽然王翦已经回家养老,不问政事了,但是他的影响力还在,嬴政对他的尊重还在。

    而因为一个赌约,便要了王离的命,这是不可能的。王翦不可能眼看着自己的孙子去死。

    于是李信点零头。

    王离还想嘴硬,结果被王贲在腿上狠狠踹了一脚,然后跪倒在地了。

    跪都跪了,王离也就只好低着头,闷声闷气的道:“李将军,在下年幼无知,口无遮拦,希望李将军不要计较。”

    李信哈哈大笑,拍着李水的肩膀道:“槐兄,自从我伐楚战败,王离这畜生,便整对我冷嘲热讽,直至今日,才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啊。”

    王离听到李信辱骂自己,顿时气的脸色涨红。只是现在发作不得,只能忍气吞声了。

    李信低头瞟了王离一眼,淡淡的道:“回去之后,尽快将万金送到本将军府上。若胆敢缺斤少两,本将军绝不轻饶。”

    王离差点气吐血:“缺斤少两?你当我王离是什么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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