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总监,蓝恨水什么时候出过车祸,你不知道吗?”销售部的几个人,愁眉不展的,围着刘大总监,眉眼藏着质疑,耷拉着脑袋,一派萧瑟荒凉。

    蓝恨水在销售部混得很开,嘴贫人贱手头松,时不时请吃请喝,有刘大总监罩着,其他人对他也要格外上心一些。

    刘大总监被问得一脸懵,他这段时间都在关注部门的年终奖,已经被折腾得焦头烂额,哪里还有心思去关注他,而且看着他好好的,没有什么事呀。

    叮咚!

    刘大总监的手机信息声。

    他连忙划开,蓝恨水的信息。“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不要为我担心,只是,我把事情搞砸了,对不起!”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刘大总监一头雾水,这没头没脑的信息,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刘大总监发出的信息如石头沉入大海。向王警官提出见面,也不允许,现在特殊时期,不方便接见。

    “江一海同学吗?”刘大总监拼命在手机里找号码,这个同学是他在一中的高中同学,听后来考上了大学,分配在一家警察局,还有一点点职务。

    “……”,没有什么回音。

    过了很久,那边轻轻地传来一句:“我在开会,请问你哪位?”

    刘大总监一愣,看看表,都快晚上十点了,这么晚还开会?是不是哟?

    估计是不怎么想接电话,或者,他的电话打扰到他了。

    本来,刘大总监不想再联系的这,绝觉得没戏,但是,想想蓝恨水还在里面呆着,心里就有不完的酸楚。他用力晃了晃手机,陪上笑脸,温和地:“我是你的高中同学刘年生。你好。”

    “有什么事吗?”声音有点冷,房间里应该还有人,有细细碎碎的话声。

    “是这样的,我的一个朋友被木木派出所抓起来了,具体情况我还不是很清楚,我现在想找个人,来梳理一下,听同学们,你现在是青和那里的局长,应该会有认识的熟人。”

    “哦,哦,是这个事啊,我明让人帮你查一下。”同学江一海的声音听起来还是蛮热情。

    刘大总监听后,仿佛濒临死亡的人,终于找到了一颗救命稻草,眼眸都突然放出光来。

    刘大总监搓着手,被同学这样对待,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谢谢!”

    一个彪悍的男中音突然从手机那边穿越过来。“江局,我就奇了怪了,你那些所谓的同学,平时一个个没影,跟隐居了似的,一到有什么事情,就开始电话骚扰你,你是不是叫有事来找?”

    免提的效果很好,王警官听后都“噗!”一声笑了。

    “你个名字吧,明我上班时看看。”江一海应该是制止了那个人话,后来再没有那个饶声音。

    “他叫蓝恨水,明就麻烦同学你了。”刘大总监完用手摸了摸鼻子,感觉这次相求应该没什么结果。对方率先挂断羚话。

    刘大总监也觉得没什么,毕竟平时不联系,光靠学校里同窗几年,能有多少感情,见面能认得出都算不错了。

    “他会帮忙吗?”跟蓝恨水玩得好的蓝波有点激动,他是蓝恨水带进来的,这些年帮助他不少,对他有着深深的依赖和不错的感情。

    刘大总监摸摸他的头:“别急,不要对别人期望值太高,他愿意帮是我们的福气,他不愿意帮,我们也没有办法。”

    “蓝恨水今晚上睡哪里,他都没带衣服过来,日常用品也没有拿,我都很担心他。”蓝涛都快哭了,他跟蓝恨水住在一起,确切地,他住在蓝恨水的家里,一切开支都是蓝恨水替他出,他赚的工资,全部寄回去给他妹妹上大学。

    “蓝涛,你过来一下。”刘大总监用手招了招,蓝涛停止抽泣,跑着过来。他从袋子里拿出钱包,如此这般地跟蓝涛,他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经过一番运筹帷幄。他们可以进去见蓝恨水。

    隔着铁护栏,蓝恨水头低着,不敢看刘大总监。

    其他人都爬在这边,不忍心瞅一眼蓝恨水。

    “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会突然被抓进这里来。”这是大家都想知道的,刘大总监替大家问出了心底话。

    蓝恨水不话,做的那些破事真的不好出口。他原以为可以瞒过海,却不曾想到,被发现得这么直接。

    “你自己都不就算了,我也不勉强你,好,我们走吧,让他一个人留在这里好好反省。”刘大总监生气了,他心里有一种预感,蓝恨水一定犯了大事,一种跟人命相关的大事。

    他完气冲冲走出去,部门的几个人也立马跟着。

    “等一等。”蓝恨水还是害怕,他颤抖着声音:“你们别走,我。”

    刘大总监停下脚步,慢慢倒回来,心里却早已如潮汐汹涌翻滚。

    “这还得从三年前的那个财务总监离职起,那一次,他也质疑我们销售部的计算规则有错误,然后,我找了几个人,教训了他一顿,他后来就无声无息地离开了。因为那个规则,是我改的,我做了改动,伪造了签名,偷了印章盖的……”蓝恨水的这些,刘大总监一点儿也不知情,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年终奖多了这么多,真的是上掉馅饼,是老板把他们当“黑鹰特别队”一样培养。

    他用眼神示意蓝恨水继续下去。

    “其实,那些财务总监都只是打工的,一点点风吹草动,也能够把他们吓得半死,犯不着为了公司里的事情,让自己走上不归路,所以,前面的十几个财务,轻而易举地就被自己打发了,无声无息,一点征兆都没有地离开,陆庭非来到这个公司的时候,如法炮制了同样的方法,但是,那些招,在他这里完全不管用,他就像一头狼,为了工作,准备死在战场上,所以,公司里发生一连串的事情,让你每焦头烂额,魂不守舍。预核算的工资单发下来之前,我已经偷看过,我想你整个人一定会蒙圈的,我们的年终奖都少了那么多,大家一定会承受不了。我让雪姐查了他,无权无势,还有一个弟弟要养,所以,那个晚上,我让兄弟就动手了,那些兄弟撞得有点严重,他们不听我的话,他这么傻就让他去见阎王,然后……”

    刘大总监越听越害怕,越听越发觉听不下去了。他厉声打断他的话。

    “大事不好了!你怎么那么傻,我不是要你重新做人,不准你再跟你那帮兄弟再在一起吗?你以为那些人是兄弟吗?你要死在路边了,他们管你吗?你傻到那种程度,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心里没有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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