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双方渐起冲突时,就有门口下人偷偷跑去将此事禀报给信王了,下人不识陈玄黄,只世子在门口与人起了冲突。

    赵貉听完此话,直接带人赶去,刚走到府门口,就听到自己的儿子赵宣,了这么一句大逆不道的话。

    陶成跟在赵貉身边多年,前前后后为信王挡了不下十余次刺杀,立功无数。

    两人关系,既是主仆,也为挚友,若不然,赵貉下扬州物色人才时,也不会让陶成帮着参谋。

    今日信王世子的一番言语,确确实实激怒了赵貉。

    赵貉一声怒斥后,大步朝赵宣走来,后者一脸蒙圈,不知为何父亲如此怒视自己。

    啪的一声脆响!

    赵宣在原地转了一个圈,跌坐在地上,左侧脸颊红肿。

    赵宣捂着脸颊,仰起头,难以置信道:“爹,你为何打我!”

    听闻此话,赵貉更是怒不可歇,一脚将赵宣踹翻在地,怒声道:“将世子带进府中,打五十棍!”

    身后那些侍卫互相对视一眼,没敢有任何动作。

    赵貉转过身,厉声道:“你们可是聋了!”

    那些侍卫急忙低下头,快步跑来,将大声哀求哭喊的赵宣拖进了府郑

    至始至终,陶成低着头不发一言。

    若在平日里,赵貉教训自己的儿子,他还会出言劝慰几句。

    可今日,他不想。

    此刻,他清楚的认识到,自己效忠的是信王,而不是信王府!

    “褚文策!给本王滚过来!”

    一声怒喝,让准备开溜的褚文策硬生生停了下来,不得已,只能面带苦笑的转过身子,怯生生唤了声‘信王’。

    赵貉指着他的鼻子,怒斥道:“本王若再看见你来信王府,就打断你一条腿!本王到要看看,褚开阳敢不敢闹到信王府来!”

    褚文策哭丧着脸,聆听着‘美妙’的话语。

    一番痛斥后,赵貉的一个‘滚’字,让他如获大赦一般,与自己那护卫,慌忙逃窜。

    最后,赵貉来到陈玄黄面前,汗颜道:“让你看笑话了。”

    陈玄黄笑道:“无事。”

    赵貉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结,便和颜悦色问道:“可选中哪出府宅了?”

    陈玄黄道:“城西那处,最的。”

    赵貉思索了下,问道:“就是离王府很近的那处?”

    陈玄黄点头称是。

    赵貉皱眉道:“会不会太了些,城东那处最大的,你不考虑下?”

    陈玄黄摆了摆手,婉拒了信王的好意,“对我们师徒五人来,足够了。”

    赵貉点点头,道:“也好,既然如此,本王也不再多言。你若有一想换大宅子,尽管和本王。”

    陈玄黄抱了抱拳,对信王表示谢意。

    赵貉询问了下他的伤势如何,后者拍了拍胸口,表示已无大碍。

    两人接下来又寒暄几句,陈玄黄就率先告辞了。

    赵貉也并未挽留,毕竟自己那逆子还在打板子,心里虽是生气,但也还挂念着。

    陈玄黄离去后,赵貉与陶成二人快步朝王府后院走去。

    离着老远,就听到赵宣的哀嚎声。

    赵貉前脚刚到,闻讯而来的王妃就扑在自己儿子的身上,阻止众人再打下去。

    几名护卫面面相窥,直接后退了几步,将地方留给王爷一家三口。

    平日里雍容华贵的王妃,此时神色慌乱,颤抖的手轻轻抚摸在赵宣身上。

    赵貉看了一眼赵宣的屁股,便知晓这几名护卫根本没有用力,若不然,这会儿功夫早就打得皮开肉绽了。

    虽是如此想,但心中不由得暗自庆幸,毕竟是自己的骨肉,打坏了,自己也心疼。

    赵宣见到自己的娘亲,立刻痛哭流涕,哀嚎道:“娘亲,救我!”

    信王妃见儿子受苦,瞬间悲从中来,哭得梨花带雨,冲着赵貉,愤懑道:“王爷,宣儿有何过错,竟受此毒打!”

    赵貉冷眼看着他,“言行侮辱陶成,算不算大过?”

    信王妃神情一愣,瞬间止住了哭声,目光移向一旁低头不作声的陶成。

    赵貉对陶成的宠信,她是一清二楚,哪次王爷被人刺杀,都是陶成挺身而出。

    话句话,若是没有陶成,赵貉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作为赵貉的夫人,她心里还是对陶成心存感激的。

    王妃看向委屈巴巴的赵宣,皱眉问道:“可是真的?”

    赵宣不敢看母亲的眼睛,垂着头,不敢道。

    见此,王妃用指着狠狠戳在儿子的头上,斥责道:“逆子!你怎么可以出这种话来!若不是陶成每次以命相护,咱们信王府在就没有了!”

    赵宣委屈的嘟起嘴,用余光瞥了一眼愤愤的母亲,不敢话。

    一旁,陶成暗自叹了口气,低声道:“王爷,您就饶了世子吧。”

    赵貉看了眼陶成,眼底闪过一丝感激,随后迈步来到赵宣的身边。

    王妃以为他要出手打赵宣,便护在了儿子的身边,目露哀求。

    赵貉看着趴在长凳上的赵宣,冷声问道:“逆子,你可知错?”

    赵宣嘴唇微动,欲言又止,此时已经知错的少年,却因为骨子里的倔强和叛逆,不情愿出道歉的话来。

    “嗯?”赵貉瞪大了一双虎目。

    王妃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轻声劝慰道:“快啊!”

    良久,赵宣不情愿的张开嘴,对陶成了句,‘我错了’。

    陶成心中怅然,是要给世子去拿跌打酒,便转身离开了,与此同时还给几个护卫使了个眼色,几人心领神会,也跟着陶成一起离开了。

    此时后院中,只有这一家三口。

    虽几个护卫下手不重,但细皮嫩肉的赵宣还是叫苦连连,屁股刚与长凳接触时,疼得他龇牙咧嘴。

    赵貉负手而立,面对着他,缓缓开口,“你可知刚刚你想教训的是何人?”

    赵宣撇了撇嘴,声嘟囔着,“本世子怎会认识这无名之辈。”

    “嗯?”

    听到父亲动怒的语气,赵宣深知自己又错话了,赶紧低下头,将身子向母亲那里挪了挪。

    赵貉叹了口气,道:“你还记得前些日子那桩孩童丢失案么?”

    一听这个,赵宣猛然抬头,激动道:“当然记得,要不是母亲拦着我,我早就跑去看杀头了。”

    赵貉终于露出一丝笑意,道:“我听你过,你很想渐渐那破案之人,是么?”

    赵宣点零头,道:“我对他可是十分佩服!不过啊,若是依着我,石家上下一个都不能留,全部杀喽!”

    王妃坐在一旁,皱起眉头,嗔怪道:“年纪,怎能杀心如此重!”

    赵宣讪笑着揉了揉脑袋。

    赵貉看着他,语气十分平淡,道:“你刚刚想教训的人,就是破案之人。”

    “啊?”

    赵宣张大了嘴,目瞪口呆。

    ......

    街市上,陈玄黄突然打了个喷嚏,呢喃道:“谁又念叨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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