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暗夜你老婆真有趣,一定是个妙人,你回去可要好好待人家。

    人心本就是难以猜测,你老婆这样很好,有这样一个人在你身边你这下半辈子就不会孤单了。

    不过暗夜你真不应该回来,你不回来我也会帮你报仇,你现在是有老婆孩子的人,做这样危险的事,他们会担心的。”夏天边听尤予说,边咯咯咯的笑,她可以想象那是一个多么有趣的人,不过想到现在暗夜的处境和要做的事,心里不免有些担心。

    “是的,她是一个妙人,很有趣,我知道来这里很危险,可能回不去,可是我已经安排好一切了,想来我回不去他们也不会太难过。

    来这之前我挣扎了好久,最后还是选择来了,因为有些事我必须用做,不来我这一生心都无法安定,四年前的仇我一定要报的。

    不过现在不仅仅是报仇了,而是像你说的那样,王宰不应该存在这个世上,如果我不做,那些死去的人就白死,而且还会有更多的人会死掉,所以我必须要做。”尤予看着夏天坚定的说道,至于简昔那个坏女人,估计都不知道他的存在,现在还和单家那小子搅合在一起,怕是玩得乐不思蜀了。

    在这之前他只是纯属报仇才来的,可是现在他的想法变了,

    就像刚才他打败昼夜的时候,完全没有快感,有的只是无尽的悲伤。

    就像现在怀里躺着的这个女孩,是那么的美好,她本应过着平凡的生活,找一个爱他对男人,然后结婚生子,做个美丽的母亲。

    可却因为他蹉跎了一生,葬送了自己,他觉得可惜,也觉得不值。

    但是这个女人却只告诉他王宰是一个黑暗的组织,不应该存在这个世上,她喜欢那个身在黑暗,心向光明的暗夜,她身在黑暗,为正义而战。

    她虽杀过好多人,但是那些人也不是好人,在夏天的世界里,只有黑白对错,没有其他的过渡色和酌情考虑之说,确实和他以前很像。

    所以现在他明白了,他不应该为自己的私人恩怨和王宰硬碰硬,而应该为正义而战,为战胜黑暗势力而战。

    “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暗夜,顶天立地,你值得拥有这世间最好的一切,前路凶险,望君珍重。一定要记得有人在等你回家。”夏天看着尤予眼里的坚定,很欣慰,她相信往后余生暗夜都可以活在阳光之下。

    她可以因为暗夜而活在痛苦与仇恨中,可是暗夜不行,暗夜那么美好的一个人,不应该生活在世俗仇恨中,那样太痛苦,太沉重。

    “夏天,我会小心小心在小心,活着回去见老婆孩子,我会把王宰连根拔起,交给政府,然后以一个全新、干净的身份活在这个世上,自由自在的活在阳光之下。暗夜四年前就死了,死在那无名的死海中,现在的我是一个有身份的人。”尤予看着怀里气息越来越弱的夏天,知道她快不行了,心里无比难受,但看着全身是伤一声不吭和她说话的夏天,他突然觉得自己没有资格难受。

    “有暗夜这句话我这一生必在无遗憾,我这一生都在追着你的脚步和背影,如今我就要离开了,不要给我立碑,不要给我留下尸骨,我只想如追寻你的风一样,飘散天涯,伴君左右。”夏天艰难的伸出满是伤痕的手,小心翼翼的摸着尤予的脸,心满意足的和尤予说。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弱,眼睛里的亮光越来越暗,直到没了声音,眼里没了亮光,手也从尤予那帅气的脸庞上掉了下来。

    尤予没有哭,没有动,就那样抱着夏天,定定的看着夏天,他想把这张脸永远刻在脑海中,因为从此刻开始这个世上就在没有夏天这个人。

    这个女人为他活了一生,他此生无法报答,不管她是活的是死的,他都无法报答,所以唯有把她牢牢记在脑海里,印在心里最深处。

    现在这个女人如来时一样,安静而没有存在感,出生之时无人满心欢喜的迎接,离开之时无人记挂,来得悄无声息,去得毫无痕迹,如四年前的自己一样。

    这是他们这些身在黑暗中的不幸,活着他们没有明朗的身份和国籍,没有信仰,甚至没有原则。死了无人祭拜,无人挂念,如风一样,一阵而过,无迹可寻。

    尤予抱着夏天向北而去,经过昼夜身边的时候,疼得死去活来的昼夜对着尤予喊道:“暗夜,眼睁睁的看着那么爱你的一个女人,在怀里流血至死的感觉是不是很爽,哈哈哈,我死了拉她做垫背。我死了也要让你痛苦的活着,我们谁都不要好过。”

    “那么让你失望了,我不会痛苦的活着,只会快快乐乐,光明正大的活着,只可惜你看不到了。

    本来想着就让你身上的毒慢慢折磨你至死就够了,现在看来那样有些便宜你,既然这样我不介意给你加点料,反正都是要死,怎么死都没有关系,刚好可以分担一下我的负面情绪。”尤予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冷汗连连却还不停叫嚣的昼夜,无比平静的和昼夜说着。

    小心翼翼的放下了夏天的尸体,拿出军刀和银针一步一步走到昼夜跟前。

    之前尤予觉得折磨昼夜没意思,毕竟对方已经不记得他,一切也都没了意义。

    可是现在看到如此不知趣的昼夜,还有他因为夏天的离开变得有些压抑的心情,尤予觉得很有必要折磨折磨他,反正都是要死,为什么不要昼夜的死来发泄一下自己不爽的心情。

    他觉得夏天不会怪他,因为夏天连杀他孩子时都不眨一下睛,更何况昼夜在他和夏天身上都留下了一身的伤,反正都是要报仇,干嘛不让自己舒服一些。

    “你要干什么?”昼夜不愧是王宰的强者和继承人,在这种怕得要死的情况下也没有求饶,只是冷冷看着尤予平静的质问着,只是那眼神像毒蛇一样,阴冷无比。

    在这一点上,尤予承认昼夜算得上是条汉子,毕竟昼夜身上的剧毒是他从未见过的,解不了的,霸道至极的毒,可在这种剧毒的折磨下将近两小时,昼夜楞是一声不吭的忍了下来。

    着实让他佩服,此刻他似乎知道为什么昼夜会那么坏了,因为他对自己也够狠够严格,所以对别人可以做到理所当然的坏。

    “不干嘛,就是给你增加点痛苦而已,算是四年前你弄我一身伤的一点利息,还有你今天弄割夏天一身伤的仇。”尤予一边整理手里的军刀和银针,一边淡淡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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