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城港西十几里就是一片原始森林,山脉纵横。

    在一条清澈小溪之旁,爬满藤蔓的参天巨树之下,陆宁伸个懒腰,兀自觉得头晕脑胀,精神疲乏。

    身旁跟着五个人,刘大方、窦神宝、刘继宗,此外还有两名英姿飒爽的墨绿军官制服的丽人,是甘英秀这一班的十名青娥卫中两位。

    甘英秀三女不得行,是以,近侍女卫,暂时换上了她们两个,两人都比较英武,也是这一班女卫中唯二能操纵弓弩可以远射的两个,火铳就更是在行,两人又是亲姐妹,一叫李月舞,一叫李星舞,同伴便习惯叫她们“大舞、小舞”,又因为她们在班内最英武,也有开玩笑叫她们“大武、小武”的。

    陆宁昨夜虽然没有真的宠幸甘英秀三女,其实本来就是想枕边有个聊天人,同时逗弄逗弄她们三个,谁成想,只是抱抱亲亲三个小丫头,由此也出了事儿,那三个小丫头,被他抱上一抱,捏上一捏,别已经激动的骨软筋酥花枝乱颤,再亲亲她们的面颊耳珠,便身子都泄了。

    陆宁无奈之余,却也被引得欲火大炽,但终究还是放过了她们三人。

    也是因为挺喜欢她们的,不想身边近侍总是换人,若真宠幸过她们三个,最后怎么样,想都知道,自己便是调笑她们几句都会令她们担心再被折腾,要好久好久才能缓过劲儿,从女卫的身份来说,自然便会很快换人,总不能主人还要顾及她们感受,何况,从永年建贞义女营的本意来说,自己宠幸过的女卫,就肯定要调离自己身畔换上新人。

    强自按捺下,陆宁一夜无眠,甚至还出去跑了不知道多少圈,但这一大早出行,还是觉得很没有精神。

    其实陆宁当时也想过去寻丹嘉等越南五婢,但最终还是没有去,因为当时感觉没那个心情,便是去寻她们发泄都不想。

    正琢磨昨日之事,陆宁突然抬头,笑笑道:“人来了。”

    刘大方、窦神宝都知道圣天子耳目通神,大舞、小舞更不会有任何质疑圣皇爷爷的念头,只有刘继宗,向陆宁抬头方向看去,好久却不见有什么动静,心说原来他听错了。

    便在这时,树丛哗啦一响,闪出几条矫捷人影,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名全身近乎赤裸,只有一圈树叶围在腰间的黑黝黝蛮子,他应该正是青年时期体力巅峰,黑油油肌肉虬结,充满了爆炸的力量,整个人,如同猎豹一般危险。

    刘继宗呆了呆,忙走上几步,叽里咕噜打招呼。

    这蛮子首领好似一眼就看得出几人谁是主,也不理刘继宗,大步走过来,站在陆宁几步之外,桀骜无比的扬起面庞,说了几句土语,声音低沉,好似毒蛇爬在沙地上沙沙作响。

    “爷,他说他是持黎部的继承人,也是持黎部最勇敢的战士,他叫巴度丁!”

    刘继宗,也跟着这位齐人仆从,喊起了这位齐人“爷”,因为他现今哪还不知道,这位齐人大非常人?说不定,便是汴京贵族里,数得着的人物。

    现今真腊王子被吓得不轻,十数天了,还逗留在占城不肯离开,派出回吴哥送信的随从,也是重赏之下才肯去的。

    齐人嘴里的“猪肉大人”就更是蔫了,便是占城国主也召见自己,将事情原原本本说给他几次,最后,他还要自己不得招惹这位齐人。

    至于这位汴京贵人奴仆伤人一案,暂时就这么拖延了下来,汴京贵人索要一万银元一事,他也不着急,只说早晚“猪肉”和“真腊”会将银钱送来,到时候他若不在了,就寄存在港区的东海百行钱庄,等他回来取就是。

    是以现今这位贵人要自己来做和持黎部之间的通译,自己也没口子答应下来。

    不过,这持黎部,好像真的挺危险的。

    看着这个叫巴度丁的家伙,刘继宗心里暗暗敲鼓,总觉得这些家伙,可能一句话不合他们心意,便会用长矛刺向你。

    “你们送来的礼物我父亲看到了,所以,我来了。”巴度丁面对陆宁,因为要仰着头,好似自己受到了什么屈辱一般,却是转身跳到了一块大石头上,这样,他就比陆宁略微高了一些。

    听刘继宗翻译过,陆宁微微颔首:“有一千套同等质量的兵器甲胄,只要金一百斤,而且,可以等到你们攻破吴哥城后,再送去河仙港。”

    看得出,如果还令刘大方和他对话,这野蛮小子肯定不干,徒费口舌做这种争执,没必要。

    刘大方心里嘿了一声,中原统一度量衡,一斤定为十两,而不是原来的十六两,但一斤的重量并没有怎么变化,两变重了而已,一百斤黄金,就是一千两,按官方定值,是一万银元,也就是一万贯钱。

    但实际价值,却比这个高多了。

    毕竟中原正准备铸造金币,且已经定样,一枚金币,价值十银元,但一枚金币,又哪里用得上一两纯金?一百斤黄金,铸造一万金币怕都绰绰有余。

    而因为大齐现今强盛,纸钞在海外都有些市场,银币更是通行,在天竺和西域,都渐渐成为交易的通行货币,金币想来也是如此。

    在海内海外按照所谓一两黄金十两银,一两银一贯钱这种兑换方式回收金银,再铸造金币银币,这转手就升值十倍,还有比这个再暴利的买卖吗?

    哪怕这百斤黄金去掉铸造相关杂费,剩余价值铸造的金币,应该也能抵十万贯钱。

    用中原淘汰的废铜烂铁,转眼就换来十万贯钱,而且,分裂削弱了南疆一大隐患,圣天子这学问,真是常人所不及啊!

    刘大方心中暗暗赞叹之时,巴度丁又叽里呱啦说了句什么。

    刘继宗看了陆宁一眼,便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翻译,因为巴度丁是在威胁这位贵人,说如果是诓骗他们,以后会将这位贵人撕碎。

    “你跟他说,小小持黎部微不足道,在我眼中,微尘一般,我自不屑浪费时间在哄骗他们身上。”

    刘继宗一呆,这位贵人,原来猜得到巴度丁在说什么。

    看着巴度丁,刘继宗叽里咕噜说了几句什么,却是客气多了,只说大齐强盛,齐人守信,从不骗人。

    巴度丁点点头,突然指了指大舞和小舞,说:“她两个,送给我!”

    刘继宗更是一呆。

    突然,刘继宗眼前一花,接着就听有人闷哼一声,等他回过神,才见到本来巴度丁所站的石头上,变成了齐国贵人衣袖飘飘,而巴度丁,摔在巨石之下,正哼哼唧唧挣扎起身,看来摔得很重。

    其余几名土蛮,都脸露惧色,但也慢慢合拢而来,但巴度丁随即厉声喝止。

    “告诉他,好好去给我打真腊人,若有异心,必招灭族之祸,我大齐,可不是小小真腊可比!”陆宁淡淡话语,从石头上传来。

    刘继宗惊骇无比,但看着挣扎起身的巴度丁,胆气却壮了几分,正色道:“巴度丁,我家主人令你,用你所有的勇气,和真腊人作战,击败真腊人,为你的祖先复仇,我大齐之军卒,似我主人这般勇武的千人万人,你以后再敢无礼,便是为你的部族招致比真腊强盛万倍的敌人!”

    巴度丁终于站定,还是趔趄了一下,显然摔得头晕眼花,他看向陆宁的眼神,有不屈之意,甚至跃跃欲试,但终究,他还是猛地将手中长矛扔在陆宁脚下,唿哨一声,领着那几名土蛮三跳两跳,隐入了丛林中。

    刘继宗立时笑道:“爷,这是持黎部向强者致敬的礼节。”

    陆宁微微颔首,不用刘继宗说,其实也想得到。

    随之挥挥手,“好,我们回了!”

    ……

    陆宁回到港区客栈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刚刚进所专苑,院中,甘英秀三女已经迎出来,齐齐跪下,都是眼圈红红,显然今天一天她们三个都心绪不宁,哭了不止一场。

    “进书房说。”陆宁摆摆手。

    三名丽人,都穿着雪白女仆裙雪白蚕丝袜,跪在陆宁面前,又是另一种极度诱惑的风情。

    陆宁一阵口干舌燥,更有些无奈,显然,这三个小丽人,便是惶恐之中,也没忘了贞义女卫的规矩,每日都更换不同款式的内室常服。

    这些青春靓丽的女孩们,也确实令人每天都在欣赏不同的风景一般。

    现今,又变成了三个风情诱人的白丝小女仆。

    有时陆宁也会感慨,不知道如此下去,自己到底会变成怎样。

    “爷,奴们罪该万死!”甘英秀三人,都是惶恐落泪,可说到这里,又都小脸通红。

    本来是应该侍奉圣天子,可是,昨晚第一次和圣天子肌肤相贴,各个便如遭雷击,不由自主的全身心的颤抖,手软足软,便如登上云巅,等清醒过来,却已经是日上三竿。

    现今,好似还没从昨日的仙境完全清醒过来,甚至昨夜圣天子手指突然触碰幽径时那立时令人全身颤栗昏厥过去的奇妙感觉,还在不时涌上来,以及,那令人羞到香汗沁出全身随之登上天堂的无边妙感。

    是以,这种请罪,就更是感觉强烈的负罪感,愧对圣恩,可是,又羞的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爷,今晚奴三个,定然会争气……”还是甘英秀比较硬朗,又是女卫首领,是以先开了声。

    青娥卫都听宝仪女官讲过,圣天子天神下凡,龙体特异,不是凡人所能承受,若哪位青娥能得幸被圣天子恩宠,务需在意。

    昨夜恍恍惚惚中,好像是圣天子怜惜她们三个,只是要她们三个陪伺在旁,三人却完全失了分寸,实在罪责深重。

    陆宁笑笑,说:“好了,没什么,你们三个,还是先休息几日,缓一缓。”看得出,自己还没怎么样呢,三个小丽人便疲倦无比,确实需要好好休息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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