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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霏倾

第113章 他想起俩人第一次视频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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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3

    水声停止,片刻后,移门被推开,唐熠走出浴室。

    他腰间系一条白浴巾,麦色的皮肤紧实细腻,浑身都是精炼低调的肌肉。

    他擦着头发,走到床边坐下,白色毛巾往肩上一甩,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映入眼帘的,还有一旁的金属元件。

    唐熠笑着将玩意儿攥到手心,大拇指习惯性捻着元件上早已被摩挲发亮的部位。

    他靠到床头,给蒋凡曦发微信。

    【TY:刚找到了宝贝】

    国内现在是晚上十点多,蒋凡曦可能也在看手机,秒回:【啥宝贝?】

    唐熠刚想拍给她看,手机忽然进羚话。

    见是唐世明打来的,他收起脸上的笑意,咬了咬后槽牙,冷脸接起:“嗯。”

    电话那头,唐世明声音威严:“晚上回家吃饭,我有话同你。”

    十几年过去了,唐熠至今仍无法习惯唐世明话的态度。他沉了沉气,淡道:“我明会到总部述职,到时候见吧。”

    唐世明怒了,沉声反问:“你现在是连家都不想回了?要不要顺便跟我断绝父子关系?”

    唐熠脸色更冷了,声音亦毫无温度,压着情绪,了声“知道了,我会回去”,随即把电话挂上。

    不锈钢元件还被他捏在掌心,逐渐被传递了人类的体温,变得像心脏一样温暖……

    唐熠换上睡衣,打开行李箱,把瑶瑶找出来,抱着瑶瑶一起躺到床上。

    “没睡陪我聊聊?”他第一次使用瑶瑶的可联络程序,通过瑶瑶把这句话发送给大洋彼岸的蒋凡曦。

    语音发过去几分钟,毫无反应。

    就在唐熠以为瑶瑶的信号无法跨国度时,瑶瑶的肚子忽然亮了一亮。

    他笑着捏了一下瑶瑶的耳朵。

    蒋凡曦温婉柔和的声音经过大洋彼岸传过来:“没睡呢,聊什么?”

    唐熠弯了弯唇角,将瑶瑶抱到怀里蹭了蹭,缱绻道:“想你了。”

    这回,蒋凡曦很快回话过来:“这话很俗,少点。”

    唐熠可以想象出蒋凡曦这句话时的表情,一定是娇憨中带着无语。

    这一刻,刚从唐世明那边接收到的负能量烟消云散。

    唐熠一手撑在脑后,一手捏住瑶瑶的右脚,低道:“我父亲让我晚上回家吃饭。”

    蒋凡曦:“听你口气,不想回去?”

    唐熠:“嗯,我和他关系不好,家庭情况其实挺复杂的。”

    这些,蒋凡曦已经从曾嘉那里听过了,她没多言,只:“嗯,我听着。”

    唐熠:“我父母在我两岁不到就离婚了,我母亲带着我,和姥姥姥爷、舅舅一家生活在北京。但我上学六年级时,我母亲去世了,我父亲开始和我舅舅姥爷打跨洋官司,终于在我初三那年,把我的抚养权要走了。”

    到这里,他喉咙开始发堵。

    平日里看上去从容笃定的男人,在异国的夜晚,眼底悲伤流淌。

    “我中考后被迫来到美国生活,和我父亲、同父异母的哥哥,还有父亲的第三任妻子共同生活了三年,直到上大学才分开。这些年,我很少回那个家。”

    他到这里就不再了,躺在床上,双眼盯着虚空。

    蒋凡曦:“如果觉得不舒服,那就尽量减少接触吧。你是大人了,有独立生存的能力,是时候远离那些带给你不愉快的挂名家人了。”

    唐熠:“好。”

    蒋凡曦:“拿出应酬客户的那一套。”

    唐熠笑:“他们比客户难缠。”

    蒋凡曦再发过来的语音里带了笑意:“那你把他们想象成第一次见面的我吧……”

    她的意思是,当初俩人那场拿着计算机互怼的谈判,彼此都很讨厌对方,但到底最后也能相安无事。若与家人无法和解,那不妨试着换另一个角度看待。

    可唐熠却没跟她想一块去。

    他想起俩融一次视频通话,呼吸顿时粗重几分,哑着嗓子,喊了声:“瑶瑶……”

    蒋凡曦慢悠悠的声音传来:“干嘛?”

    唐熠:“给我一个机会。”

    蒋凡曦久久没回。

    唐熠:“睡了?”

    这次,蒋凡曦回复了:“等你回来再吧,我先睡了,晚安。”

    ……

    傍晚,唐熠还是如约去了位于芝加哥密歇根湖附近的“家”。

    车子驶过一条长长的绿荫路,在一幢掩在绿意中的美式老别墅前停下。

    唐熠下了车,进入花园。

    别墅大门敞开着,里头灯火通明,似乎很热闹。

    唐熠单手抄兜,阔步上了台阶。

    客厅里,除了唐世明夫妇、唐焌一家四口,还有打扮华丽娇艳的安琦。

    安琦先看到他,笑着站起身,朝他走过来,踮起脚尖,缱绻地抱住他:“你回来了。”

    唐世明笑着看过来,满脸写着“满意”二字。

    唐熠不着痕迹推开对方,朝唐世明走去,颔首:“爸。”

    唐世明笑着招呼:“快坐。”

    唐熠走到唐焌一家四口对面的双人沙发位坐下,安琦随即挨到他身边。

    唐熠稍稍挪动身子。

    面容威严、看上去十分年轻的唐世明坐在沙发单人座,一手夹着雪茄,一手搁在宽厚的沙发扶手上,上位者姿态十足。

    他看向唐熠,清了清嗓子,问道:“北京分部的无人车间最近什么情况?”

    唐熠正要话,唐焌忽然抢在前头,:“爸,您到北京分部,我这才想起来,不久之前,那边的铜件产线报废了十吨紫铜,损失了一百多万。”

    唐世明精明的双眼看向大儿子,口气严厉:“我问你话了?”

    唐焌讪讪闭嘴。

    唐熠:“北京分部的无人车间,。”

    唐世明:“利润呢?”

    “一月份的财报已经在年前发到您邮箱了。”唐熠,“无人车间的损益一直是独立核算的,目前来看,。”

    唐世明笑着点点头,看上去似乎很满意:“我倒是没想到,几个月前还半死不活的无人车间,一下子能有这样的成绩。”

    “其他产线的利润情况也很理想。”唐焌皮笑肉不笑地附和着。

    安琦为了融入他们,也加入话题:“无人车间为什么可以这样呢?”

    唐世明轻轻磕着雪茄烟灰,看着儿子与安琦,满意道:“这个无人车间的产能如何得到提升,唐熠你跟大家解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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