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陛下听完云葭所言!”云葭快速道:“雁瑞此国,有如倒行逆施的恶徒,断不可信!其一,陛下送出皇子,换回和平的同时更容易被雁瑞所要挟;其二,皇子远在雁瑞,若陛下有事急召,皇子如何快速回返?其三,陛下如何知道,将来雁瑞一定会放皇子平安归国!”

    在被云轩捂住口鼻之前,云葭大声总结:“陛下,云葭愿替皇兄入雁瑞为质!”

    她是在现代死过一次的人,重生古代已是幸运。一缕异世魂本就无足轻重,倒是云轩,肩负着强盛扶熙的使命。

    入雁瑞为质,于云轩而言前途未卜;于她而言,不过是换个地方生活而已。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云宴怒道:“你是女身,如何能与皇子相提并论!”言外之意为:“朕何尝不想送公主过去,可人家雁瑞看得上么!”

    其实云宴细思云葭所言更改主意,再对雁瑞强硬一些,表明皇子只此一位、断断不给,令雁瑞换皇子为皇女也不是不可能。怎奈何,众人皆以为云葭此举是皇后授意,缓过神来不禁内心嘲笑云葭言语幼稚。

    以皇女换皇子?亏皇后想得出来。

    殊不知许皇后不忍与云轩分离,拿出了一哭二闹三绝食的招数。眼见无用,便谁也没通知,决定在年祭哀求,望云宴顾念夫妻情分改变主意。

    年祭关乎明年国运,许皇后这样做也是存了鱼死网破的心思,更是她最后的办法。

    可云葭出人预料地站出来,一席话条理分明。她与皇后先后跪求,一理性一哀哭,风格截然不同,又怎么可能是事先串通好的?

    云宴面色阴沉,云轩忙拉着云葭跪下,身后萧晟听得云葭不甘心地嘟囔:“女身怎么了......”

    “父皇,儿臣愿赴雁瑞为质,”云轩对着云宴的方向三叩首,“求父皇饶恕母后与皇妹罪过。”

    扰乱年祭这事,说大可大了去了,好在云宴不是暴君,加上疼惜儿子,只令侍卫送皇后与云葭回宫。

    后来,云轩去往雁瑞;下一次年祭,云宴身边的人换成了妩妃;云葭再不被允许参加年祭一类的盛大仪式。

    不过云葭年祭时语出惊人,也不算一无所获。往后数年,扶熙百姓们提起雁瑞国总会唾上一口,道:“呸!恶国!”

    年祭那日傍晚,云宴曾悄无声息来到听花阁,面无表情质问云葭受何人指使。

    云葭上头没人,自然实话实说:“儿臣所言皆是心中所想,还请父皇三思。”

    云宴一听更加来气,转身拂袖而去。他了解发妻,皇后贤德、担得起后宫,却不可能对国事有见解。可云葭年仅八岁,她的三点利害到底是打哪儿来的?

    离开听花阁,云宴百思不得其解。见议政殿中政务一堆,国家大事足够令他头痛,也就不再在小小公主身上费心思。

    只是从那时开始,云宴虽像从前一般独宠云菱,暗地里却对云葭多加留意。好在云葭只是红着双眼与云轩告别,随后两年要么闭门不出、要么与云菱玩耍,再未有过惊人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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