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浩仓着手去办变逸仙宫为冷宫的事去了,心中牢记女皇交代:“寻到灵菡公主与其贴身婢女,送至听花阁,再派十名靠谱侍卫好生看护。”

    吴宏眼见清粥冒出的热气越来越少,终控制不住端起粥送到云葭面前。

    云葭对吴宏感激一笑,方才吐了一阵子,她饿得前胸贴后背,现下不知怎的,反而没有了吃饭的想法。

    吴宏看出云葭食欲不振,执拗地向前送,就差把粥碗怼到女皇脸上。

    云葭只得接过,一边愣愣望着殿角的红烛出神,一边机械地吃粥。

    她醒来方知,满屋子的红烛都是太后令人点的。

    宫中一直有流言,说轩皇子赴雁瑞为质后,皇后夜不能寐,经常对着一根红烛到天亮。还说,有一次雁瑞传回消息:云轩皇子感染风寒,皇后担心不已却又无法探望,便在贤仁宫燃红烛为轩皇子祈福。

    那会见云葭中毒不深,被吴太医一碗催吐药催出体内余毒,精气神渐好,太后终于露出笑容,吩咐身旁宫女:“快,把红烛撤下去。”

    碗里的粥不知不觉已经喝光,云葭仍举起空勺子向嘴里塞去。吴太医看不下去眼,善意提醒道:“陛下,粥没了……”

    云葭尴尬地放下粥碗,听得不会安慰人、并没有组织好语言的吴太医弱弱道:“太后娘娘没准只是一时别扭,待过些日子陛下再劝说一番,或许娘娘也会同意了的。陛下当务之急还是避免忧愁,养好身体……”

    哈?

    云葭歪头望向吴宏,吴太医这一席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在劝说吵架的小情侣。

    吴宏又道:“臣听闻少将军打了胜仗,过些日子将军归来,也会帮忙陛下劝太后的,陛下放宽心。”

    他这一番劝合情又合理,应该没毛病,吴太医对自身口才表示满意。

    云葭素来不愿勉强他人,更何况太后是皇兄的母亲。

    其实云葭有猜到太后不愿,可她还要一试。先前她试探地询问,也就只是询问而已,没有半分逼迫的意思。毕竟有个冷宫生母对云菱不利,云葭又不可能把云菱接来议政殿;可若是有幸由太后抚养,扶熙上下断然不会轻看了菱儿去。

    既然太后表明了态度,云葭再不会提起此事。只是吴宏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她,或许,萧晟……

    贤仁宫,许太后纤纤玉手抚摸着云轩的画像。

    钟姑姑退去众宫女,叹道:“今日老奴瞧着,太后明明是关心陛下的,怎么方才又冷着脸出来了?当真是因为陛下提到了灵菡公主不成?”

    许太后半垂眼帘,她高坐后位母仪天下,可半生过去,最懂她的只有钟姑姑。

    钟姑姑说得对,许太后冷下脸离开并非因为云菱,而是云葭处置妩妃的决定,令太后想起当今做主扶熙的是云葭,而坐上这皇位的,本该是她的轩儿。

    “请太后听老奴一言,轩皇子离开了您,这是事实,您得接受。”钟姑姑苦口婆心道:“老奴看得出,陛下是孝顺的。陛下小小年纪担负起扶熙,不论前夜处理政事到多晚,第二日都不忘前来请安探望。”

    “老奴拼着太后不开心也要说,只因太后再怎么怏怏不乐,也苦闷不过现在了。”

    钟姑姑含泪跪地恳求:“老奴求娘娘放下执念,放过自己,也放下这满身的疲惫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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