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关心则乱,兰芷忠心耿耿,心思又细,遇事无论因果,定然心向云葭三分。锦和亦是如此,兰芷却比锦和知分寸得多。

    云葭摆摆手表示无妨,别说兰芷,就萧大将军二话不说刺死李谦那一幕,那可是多少大臣心中抹不去的阴影。

    不过云葭问兰芷的本意为:你瞧着萧大将军做夫君如何?哪知兰芷会错了意,她也就懒得再问了。

    不过兰芷有一句说得对,云葭暗想,萧大将军确实要对她不利,不过这个“不利”,与兰芷所想截然不同。

    这厮怕不是早就想要霸占皇夫的位子!

    方才他还对她“不利”,动手抱了她!

    “晚风清凉,陛下衣裳单薄,奴婢去为陛下取件披风来。”

    兰芷说着,转身步向侧殿,隐约听见陛下小声嘟囔道:“堂堂女皇,又被他欺负了去......”

    “陛下,”周浩仓走上议政殿,见女皇就站在窗前,索性隔着一扇窗行礼,环顾四周疑惑道,“禁卫军怎跑去殿下看守......”

    “方才朕与靖安将军商议战事,”云葭问,“你匆忙而来,可是前方传来战报?”

    “战报?什么战报?”周浩仓道,“是陈海之子陈佑跪在崇文门外,已经跪了大半日了。”

    想来也是,萧晟都说了明月高悬之时进攻,战报又怎能如此快传来?

    陈佑与沈子修才能出众,云葭安排二人进大理寺任职,只在陈佑入宫谢恩那日,粗粗见过他一面。

    “他可有说什么?”

    “回陛下,那陈佑只跪着,什么都不说。”

    现下她正有空闲,云葭道:“带他进来罢。”

    云葭牢记萧大将军叮嘱,深夜不可披头散发见外臣。当然,周浩仓是禁军统领,云葭当他做内臣。

    陈佑的膝盖已跪得青紫,他勉强站起,一瘸一拐走上许久,终于到了议政殿。

    议政殿灯火通明却门窗紧闭,陈佑规规矩矩跪在外头,不一会听得女皇轻柔的声音响起:“若是为你父求情,还是速速回去得好。”

    熙都百姓亲眼所见,今日午后有两名侍郎大人被砍了头。陈佑久不见父亲归家,四处打探消息,还是怀信见他求助无门实在焦急,好心告诉他:“你父亲收下雁瑞贿赂,好在主动承认,尚且不知陛下如何发落。”

    见陈佑从难以置信到失魂落魄,道谢后匆匆向皇城走去,怀信一把拽住他:“你要去向陛下求情?我告诉你,陛下不削你的官已是额外开恩,你若执意求情惹恼陛下,只怕你们全家都要遭殃!”

    “微臣并非为家父而来,”陈佑低下身子,额头抵在冰凉的石砖上,“家父犯下大错,有辱文官之风,微臣为人子,亦是难逃其责。微臣求见陛下一为请罪,二则,还请陛下撤去微臣官职,微臣无颜再穿这身官服......”

    据闻,陈佑为官后很是勤勉,遇事敢想敢做,与其父截然不同。云葭本有提拔他的意思,不成想出了陈海这档子事。

    听完陈佑所言,云葭放下心来。这个陈佑,还算刚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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