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云葭摆摆手,微微蹙眉道,“不过那将领言语粗鲁,朕也不甚开心。”

    “听闻你箭术超群,不知可愿为朕射中敌将臂膀?”云葭笑问。

    “下官愿意!”萧络一拱手,沉声对属下道:“弓来!”

    大泽将领听不见云葭等人的对话,却感觉到先前对他怒目而视的瑞城守兵们,怎的突然之间变了气势,一个个仰起头不再看他?

    “将军小心!”一名眼尖的小兵大叫道。

    是利箭破空之声,那箭来势极快,未等将领侧身躲开,已经狠狠射进他手臂。

    将领捂住流血的左臂,抬起头怒视高站城墙之上的扶熙女皇,与她身旁手持弓箭的短胡子壮汉。

    见壮汉搭弓欲再射,将领忙道:“全军后撤一百米!”

    瑞城难攻,他只想着激怒守城将士,引其出城,不成想过于靠近反而中箭,实在是他轻敌。

    大泽兵缓缓后退,怀信朗声道:“城主果然好箭法!”

    萧络笑着受了,大掌摩挲着手中的墨色大弓。他没说的是,从前他的箭术稀疏平常,直到萧锋将军被大泽暗箭射中,他每每想起心中闷痛,这才苦练箭术,立誓射杀每一个胆敢觊觎瑞城之人。

    若瑞城有失,他定然追随将军而去。而这把弓,正是萧锋将军生前赠送给他的。

    云葭定定地望着撤至三百米外的泽军,挥袖转身道:“城主府议事。”

    城主府正厅,入座的除了怀信、萧络,还有周浩仓与瑞城原有的几名副将。

    兰芯为众人端上茶水,此次她与兰芷跪求陛下带上她二人,最终女皇只带上了她,言道:“皇城之中虽有母后坐镇,但议政殿总要留下一人看守。兰芷,你生性沉稳,议政殿交给你,朕很放心。”

    其实议政殿除了几样摆件还算珍贵,剩下的只有堆在书案上的奏折。云葭之所以留下兰芷,是因为她将真正的玉玺藏在了床榻之下,她带出去的则是伪造品。

    兰芯曾问云葭为何如此,云葭笑道:“战场凶险,若朕难以回返,母后仅凭凤玺如何号令群臣?有玉玺在总是好的。”

    兰芷闻言高举玉玺,哭道:“陛下定会平安归来,还请陛下收回!”

    “兰芷,一旦朕遭遇不测,你定要护好玉玺,将其交给母后,万不可由得玉玺落入旁人之手。”云葭转过身不再看二人,叮嘱道。

    兰芷沉默地跪着,兰芯也不再说话。她们难以接受陛下对瑞城一行视死如归,却也了解陛下是个思虑周全的性子。

    此时湄冷冷清清地开口,语气却坚定:“有湄在,陛下不会被掳走,更不会受伤。”

    那会的云葭并未想到,她刻意带出去的假玉玺,竟会阴差阳错的为扶熙解决一祸患。

    自打来到瑞城,云葭从未在人前摘下面纱。她坐在上首,见堂下几人端端正正坐着,问:“可知泽军扎营何处?”

    萧络几人看向副将军孙念,探听敌军情报归在他的职责范围之内。

    孙念松开藏于暗处紧握的拳头,起身拱手道:“回陛下,泽军扎营于距离瑞城五十里外的一处空地。敌军退可至泽国穗城,营地两旁并无山川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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