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墙内再无人说话,只有池羽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不一会,云菱轻声哭泣起来,云葭直起身子,蹙眉走向正门去“劫”池羽。

    拒绝了云菱,池羽也不好受。可池羽方才所说,每一句都是他最真实的想法。

    长公主喜欢他、嫁给他,全身心的依赖他,可若是公主发现他心中装满了陛下,公主会如何?依她的性子,怕是会发疯的罢?

    诚然,他如长公主的愿成为驸马爷,自可以新家庭帮助长公主脱离如今。可那终究只是一时欢畅,为防公主再受打击,这门婚事他无论如何都应不得。

    “微臣拜见陛下。”池羽正垂头走着,一道熟悉的人影从拐角闪出来。他抬起头恢复清瘦文弱的大学士模样,抬手行礼。

    云葭冷声道:“随朕过来。”引池羽去到贤仁宫侧方的柳树下。

    四周围并无人路过,池羽瞧出云葭面色不善,主动问道:“陛下可是有烦心之事?”

    “朕只问你一句,你究竟是怕朕为难,还是当真对菱儿无意?”云葭开门见山道。

    池羽先是惊讶陛下怎的知晓地如此之快,而后苦涩一笑:“听陛下的意思,您是愿意为长公主冒天下之大不韪的?”

    违背先皇圣旨这事儿,说轻了是陛下心慈,愿成人之美;说重了就是不孝、不敬,是一个极容易被人抓住的大把柄。

    云葭不出声,是池羽的笑莫名令她心酸,导致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陛下一心为长公主,自然不会在意微臣所思所想。”池羽眸中有着隐藏不住的失落与受伤:“臣听从陛下吩咐就是。”

    这是什么情况?

    云葭眨眨眼,心中因不解产生的怒气消了大半:“朕叫你过来,可不就是为了问你的心意?”

    “微臣心中没有长公主。”池羽发觉他方才反应过激,竟难得的没能控制住语言,垂首道。

    “罢了,强扭的瓜不甜,你走罢。”云葭静静看池羽半晌,挥手道。

    池羽恭敬行礼,心情复杂地走远了去。

    云葭的心情同样复杂,她可惜于云菱与池羽无法两情相悦;无语的是在池羽心里,她竟然是个不顾臣子心思的皇帝。

    站在碧绿的柳树下头,云葭忽然想起了太师府的言文韬。那孩子自打被先皇的御旨砸上脑袋,至今愣是一个妾都没纳,府中连通房丫鬟也没。

    这事儿一经传出去,众人不禁拿言文韬与萧晟做比较。说起来,人家言文韬不近女色,那是因为早已内定了驸马爷的身份,自是等着迎娶长公主才是正经。可萧大将军为何不近女色,这还真是个未解之谜。

    不近女色的萧大将军正候在议政殿。

    见云葭鼓着嘴巴迈步进来,他侧过头道:“陛下去哪儿了?”

    “贤仁宫,向母后请安。”云葭老老实实答过,一弯身将自己扔进红木椅子。

    萧晟勾起嘴角喝茶,半晌云葭反过劲儿来,她堂堂女皇,做什么萧晟问话她便答?

    这般想着,云葭坐直身子问:“将军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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