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哭耗子,假慈悲。”陶清涵悠悠的说了一句。

    “涵姐?”陶明宏回身,看向她,“你又在胡说,这次若非你姨娘……”

    “老身就没了……”

    众人一滞,空气一时以然凝固。

    只见陶老太太缓缓坐起身,揉了揉头。

    “你!你!”张姨娘吓得立马往后退了退,“你活着?”她不可思议得看着她,满眼得惊恐。

    “托福,老身活得好着呢。”陶老太太阴森森一笑,“老爷子说杀人凶手未除,我怎么有脸下去陪他?就又给我赶回来了~”她尾音微微一扬,配上她脸上得笑容。活脱脱一个鬼的模样。

    月光洒落,照在她脸上,令在场得每个人都有一种“活见鬼了”的感觉。

    “祖母!”陶清涵几步跑到陶老太太身边,伸出双手抱住了她,“多亏祖父,要不祖母还回不来了呢!”

    “是啊~”陶老太太一边笑,一边看向张姨娘与罗管事,“老爷子跟我说,一定要为他报仇。”她微微转了个身,目光在陶嘉念身上游离,“我……一定要揪出凶手。”

    陶嘉念被她盯得浑身不舒服,身子也不由自主得往后退了退。他在心中告诉自己,不要害怕,那老家伙早就转世了,这老太太肯定是在骗他呢!

    虽然在心中这么想着,但他还是忍不住打颤。

    “是我。”罗管事突然开了口,他紧绷着脸,“是我杀的老太爷。”

    “你瞎说什么呢?”陶明宏拍了怕他,“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我没有开玩笑……”罗管家伸出手,将他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掰了下来,“就是我……”

    “没错,就是他!”张姨娘突然喊道,她伸出纤细的手指着他,“老爷,这个与你从小一起长大的管家……为了陶老太爷的钱财,居然将他杀了……老爷,您快把他撵走吧!”

    “这……”陶明宏越听越糊涂,最后只好说,“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你又怎么可能去伤害父亲?”

    “宏儿。”陶老太太突然唤道,“你不要再糊涂下去了……”

    陶老太太很少这么叫他了,每次这么叫他时,都是出于无奈。陶明宏也不是个傻人,他缓缓握紧了拳头,质问道吗“你们两个!把事请说清楚!”

    “说清楚吧,别逼我们把证据拿出来。”陶清涵突然悠悠的说了一句。

    这句话飘到了张姨娘耳中,她看着陶清涵,却见她也正看着自己。她的眼眸一如既往的明亮,好像能直射她的心中。

    这次是她败了……真没想到,这个老太婆居然活了。她垂下头,微微弯了弯唇角,真是可笑啊……明明一个死人,居然活过来了……

    “父亲,这是证据……”陶清涵将一直攥在手中呃纸条展开,“祖父在这上写了凶手的名字……”

    “够了!”张姨娘怒喝,“我说!我都说!”她蓦的抬起头,愤恨的看着陶清涵,这个丫头,真是恶心的要命,有她在,念哥会不会也要吃亏?

    既然什么都对付不了她……不如死了干净……

    “我想让念哥继承国公府。”张姨娘突然道,“但,老二媳妇还有三个哥,有那三个在,我的念哥便继承不上……我不甘心,为什么我的念哥这么优秀,却不能继承家业。他是老爷的亲生儿子啊,老爷是国公爷,他不是更有权力继承吗?为什么……这该死的嫡庶之别……”

    “所以我给了罗管家一些钱,我要他帮我,杀掉老太爷,捏造遗书……”张姨娘继续说道,“他在这府里干了许多年,对于老太爷的字迹十分了然。伪造的遗书也是一点不差……”

    “你……”陶明宏张了张嘴,惊讶蔓延至了眼底,“真的?”他实在不相信,以前那般温柔贤惠的张姨娘,居然还会有这种想法。他还是不相信,他双手搭在她的肩上,“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逼迫你?你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请?”

    “不……”张姨娘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人逼迫我,为什么要逼迫我呢?我就是哥小婢妾。”她的笑容包含了各种复杂的情绪,有痛苦,有无奈,更多的却是不舍。

    “一定是谁威胁你了。”陶明宏沉下脸,“别怕,告诉我,到底是谁?我会帮你的,在我这,你不要害怕。”

    “没有了……”张姨娘依旧摇头,但眼睛中却闪烁了点点泪光。这令她愈加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心疼。

    “姨娘,你与罗管家是怎么认识的?他与老爷多么多年的朋友了,怎么会因为你的一点钱,就帮你?”陶清涵突然问道,“毕竟,这不是小事,这可是关乎他挚友父亲的生命问题。”

    人命关天,更何况是多年友人的父亲?

    “老太爷多年前曾嘲笑过我穷,她找我的时候,从前的往事涌上心头,令我十分痛苦。”罗管事说道,“所以,我冲动了。”

    “你冲动,就可以杀人害命吗?”陶清涵冷声问道,“一条命就是你一句‘冲动了’,就解决的吗?”

    此话一出,四周顿时安静了。

    “还有,为什么……祖父的尸体会出现在绣鹤轩?”陶清涵继续问道,“你们不觉得字迹应该解释解释吗?你们这般做的目的是什么?是嫁祸给我母亲吧?你们有没有想过,若真随了你们的心,我母亲名声败坏,被外界传成‘妖精’,那么国公府的女眷怎么出去见人?”

    “尤其是大姐姐,她今年及笄,眼看着就要嫁人了。”陶清涵冷冷的看向张姨娘,“谁会娶‘妖精’家的女儿?姨娘,虽然大姐姐是从你肚子中爬出来的,但她名义上的母亲,还是姓谢的。”

    “若一切成功,你的女儿怎么办呢?你这是要儿子不要女儿吗?”陶清涵说到这,嘴角突然一翘。

    “老爷怎么可能让这件事情暴露?”张姨娘冷哼,她最明白了,陶明宏那般重视名节,怎么可能让这件事走露一点消息?

    “呵~”陶清涵笑了,“可你要知道,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

    “那二姑娘也要知道……”张姨娘目光逐渐变冷,丝毫没了刚刚楚楚可怜的模样。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张姨娘不知从哪掏出了把匕首,径直朝着陶清涵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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