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危险的世界

第八十七章 进宫面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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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了半个晚上,杜荷一大早便被李怡从睡梦中唤醒,在小米的帮助下浑浑噩噩的洗漱更衣,连饭都没顾得上吃,便坐上了进宫的马车。

    车中杜荷顶着一对黑眼圈,哈欠一个连着一个,就跟犯了烟瘾似的,临近长安城的时候,挑开车窗的帘子,指着外面道:“我说小十七,你瞅瞅外面,这天都没大亮呢,现在进宫是不是早了点?皇帝陛下好不容易休息这么几天,你好意思打扰他休息么!”

    “少废话,别给自己的懒惰找借口,我父皇每天卯时之前就会起床,才不像你,懒得跟猪一样,睡到日上三竿还不起来。”李怡白了他一眼,在杜家老宅等消的这两天,闲来无聊之余,她已经从小米口中把杜荷的情况了解了一个大概。

    本以为这样一说,杜荷怎么也会不好意思。

    结果没想到,杜荷呵呵一笑:“呵呵,我觉得你对猪似乎有些误解,如果你养过猪就会知道,其实猪起的并不晚,甚至比人都早。”

    想到满身都是泥巴,顶风臭三里的猪,李怡不禁一阵恶寒:“我……,本公主怎么会去养那种脏兮兮的东西,你……,我懒得理你。”

    “不养没关系,但有些东西是常识,不了解的话会被人笑话。就像前段时间有人跟我说什么除非母猪会上树,真有意思,说的好像母猪不会上树,公猪就会上一样。哦对,还有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就好像狗睡的真的很晚一样。”

    杜荷滔滔不绝的说着,李怡的白眼球乱飞,黑眼仁都快要飞到太阳穴里去了。

    最后实在听不下去了,打断杜荷道:“你打算怎么办?那些东瀛人如此可恶,你不会就这么放过他们了吧?”

    杜荷耸耸肩膀:“不然呢?大唐有上千万人口,他们随随便便找个地方一躲,都够我找上好几年的,要是躲进山里,别说好几年,就算十年八年都不一定找得到。”

    “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人为了活命什么事儿都能干得出来。”杜荷望着车窗外越来越熟悉的建筑,嘴角掀起一抹冷笑:“不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惠日那老小子能躲起来,难道他的老巢还能躲起来?老子找不到他,还找不到他日本四岛?”

    “日本四岛,那是什么?”

    “呃……”杜荷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大唐这个时候小鬼子还没改国名呢,吱唔片刻感觉李怡应该并不知道倭国的具体情况,于是说道:“东瀛虽然孤悬海外,但他们的领土并非是一个整体,而是四个大岛。不过,目前他们只在其中一个叫本州岛的大岛上生活,其余三个岛还只存在一些土人,嗯……有些类似于我们这边的南蛮。”

    “哦,原来是这样。”李怡显然对这些并不怎么感兴趣,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便不再去想。

    ……

    说话的工夫,马车已经进了皇城,守城的禁军在知道了杜荷归来之后,第一时间派人以最快的速度通知宫里,等杜荷来到两仪殿御书房的时候,李世民已经在这里等他有一会儿了。

    待到杜荷上前行过礼之后,李世民略带着调侃说道:“还不错,没缺胳膊少腿儿,精神也还行,看来朕是白替你担心了。”

    “臣一时冲动,让陛下担心了,臣……惭愧。”

    李世民摆摆手:“行了,客套话就不用说了,跟朕说说,那个王苏苏是怎么一回事,她一个女子,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

    杜荷低头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把所有的事情全部和盘托出,甚至包括一些自己的猜测,也都跟李二讲了一下。

    听到事情竟然涉及到了李元昌与李恪,幕后的操纵者竟然是那些不怎么受人待见的东瀛人,李世民忍不住拍了桌子。

    “又是东瀛人,他们好大的胆子,竟然绑架我朝庭勋贵不说,竟然还敢陷害皇子。来人,传朕的旨意,全城缉拿东瀛遣唐使,一干人犯全部送往大理寺严加审问。”

    “诺!”门外有人应声而去。

    杜荷却摇了摇头:“陛下,现在抓人怕是来不及了,那些主事的估计早就跑了,臣从那里人手里逃出来已经两日有余,这么长时间,足够他们将所有人全部撤出长安。”

    “你懂什么。”李世民鄙夷的看了杜荷一眼:“朕当然知道他们主事之人已经跑了,之所以要抓他们,是要看看他们到底是临时起意,还是早有预谋。若是临时起意,城中必会下许多人,若是早有预谋,朕自然是一个都抓不到。”

    好吧,皇帝的想法果然跟普通人不一样。

    杜荷想不明白临时起意和早有预谋有什么区别,反正在他看来都是一样,这个仇结的大了。

    看着眼珠提溜乱转的杜荷,李世民开口问道:“小杜荷,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平白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以你的性子估计不会轻易罢休吧?”

    “陛下明鉴。”杜荷精神一振:“若陛下允许,臣打算去登州出任别驾一职,倭人既然狼子野心,臣必让他们有来无回。”

    登州乃东瀛进入大唐的必经之路,只要能够扼守登州,惠日一行就算肋生双翅也决不可能逃得回去。

    李世民一听他的要求就明白了他想要干什么。

    只是,这小子的想法真就如此简单?东瀛人若是一直在大唐境内躲着不出现,难道他还能在登州做一辈子别驾不回长安了?

    李世民显然不想信杜荷有这么好的耐心,撇撇嘴,冷哼一声说道:“小杜荷,你给朕说实话,去登州到底想要做什么。”

    “呃……”杜荷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他想去登州自然不仅仅是想要堵纵日一行人的去路,更多的是相要建造一支强大的船队,有朝一日挥师北上,马踏东瀛四岛,富士山头扬汉旗。

    李世民见他不说话,愈发肯定他心中有鬼,冷笑说道:“登州你就别想了,记住只要朕在一日,你就别想离开长安。你这小子,胆子太大,没有朕看着你,天都能让你捅个窟窿。”

    杜荷一听这话就不干了,急赤白脸的说道:“不是,陛下,您这是对臣有偏见,程处默那家伙比我胆子都大,他都能带队去漠北,为啥我就不能去登州呢。”

    “程处默胆子大,但脑子不好使,就是让他玩了命的折腾,充其量也就是鞭打士卒什么的。你呢,你去了登州用不了三个月,就能造船杀去东瀛!小兔崽子,真以为朕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李世民算是把他里里外外都看透了,连屁股都不用撅,就能知道他要拉什么屎。

    “怎么了,说话啊,你不是总有理由吗?再编一个给朕听听。”

    “没,没了。”杜荷耷拉着脑袋,就李二这态度,原本有想法,现在也没了。

    接下来的对话乏善可陈,李世民一顿大棒打下来之后,又给了杜荷四颗甜枣,来自百骑司的黑甲护卫四人。

    这种待遇就算是李承乾都没有享受过,想到以后自己不管去什么地方,身边都有四个彪形大汉跟着,不禁让杜荷有些毛骨悚然。

    这哪里是四个保镖,分明就是四个人型监视器好不好。

    不过监视器有监视器的好处,至少带着他们四个在皇宫可以通行无阻,只要这四位不反对,就算去公主院都没问题。

    这事儿到底是真是假杜荷也不知道,反正李世民就是这么说的。

    他怎么说,自己就怎么听呗,难道还能真去试试?

    出了两仪殿,四大金刚已经等在外面了,杜荷打了个响指,手往出宫的方向一指:“走着。”

    说走就走,出了太极宫,杜荷转了个弯,又去了东宫。

    出了这么大的一件事,命都差点没了,李承乾作为朋友,讨点份子钱不算过份吧?

    ……

    东宫,李承乾这几天也一直在等消息,之前听人来报说杜荷回来了,一颗心总算是放到了肚子里,安心坐在西池院等他过来。

    不过片刻工夫,院外响起脚步声,李承乾顺势看了一眼,顿时嫉妒的双眼发红:“杜荷,你个狗东西,竟然从父皇那骗来四个百骑,孤跟你势不两立。”

    “行了行了,别演了,忒假。”杜荷大喇喇往李承乾对面已经准备好的椅子上一坐,随手抓起桌上的点心,放到嘴里大口嚼着:“吾,新鲜的,多少天都没吃过了,好吃。”

    李承乾翻了个白眼,杜荷就像是他的命里克星,总有办法将他所有的情绪全部化为无奈。

    越想越气,忍不住挤兑他:“孤听说你被一个女人绑架了,怎么样,童贞还在吧?”

    “龌龊,堂堂太子,怎么可以如此斯文扫地。”杜荷抓起桌上的清水给自己灌了一口,把嘴里的残渣清理一下之后说道:“帮我一个忙,派人去登州,把那两条东瀛人的船烧掉。”

    “烧他们的船干什么……”李承乾有些莫名其妙,旋即满脸惊诧:“我去,你该不会是被东瀛人给绑走了吧?”

    “就是他们,这帮王八蛋,虽然他们一直没说,但我如果没有猜错,他们的目的应该是将作监的冶炼工艺还有军械制造技术。现在,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拿到,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们出海。”

    “这你都能猜到?”李承乾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你该不会是为了私仇,才故意这样说的吧?”

    “切”杜荷撇撇嘴,指了指身后四大金刚:“我要是想报私仇,早就带着他们四个奔登州了,还至于跟你在这废话?另外,别怪我没提醒你,这段时间最好派人在将作监、军器监还有工部外面守着,我估计那些东瀛人应该没有全部离开,这边应该还有他们的人手。”

    在知道了王苏苏是小野妹子的女儿之后,杜荷再也不敢小看那些小鬼子了,这帮家伙简直就是神出鬼没。

    小野妹子藏的如此之深都能被找到不说,甚至还能把他女儿拉出来出任务,要说他们这批人是临时组织起来的散兵游勇,打死杜荷都不相信。

    不过,反过来再想想,历史上关于东瀛人的记载好像还真没有多少,充其量就是记录了几次遣唐使来唐的日期,具体这些人在大唐干了什么,无一记录。

    “好吧好吧,算孤怕你了成吧,孤现在就安排人手。”李承乾见杜荷说的认真,倒也不敢大意,反正六率那么多人,派出十个八个倒也算不得大事,有备无患嘛。

    当着杜荷的面,安排了人手,李承乾似乎想起了什么:“二郎,五天之后记得来宫里一趟,父皇打算招待番帮使臣,你来撑撑门面。”

    噗……

    杜荷差点被一口水给呛死。

    “我来撑门面?朝堂上那么多大佬,需要我这样的来撑门面?”

    李承乾咂咂嘴:“看来你是真不知道。我跟你说,这几天吐蕃那边来了位能人,一连挑战了好京中好几位大能,都被他给赢了,父皇这次招待他们,孤怕那家伙趁机发难。”

    吐蕃有什么厉害人物?

    杜荷突然想起一个人来:“你说那人该不会叫禄东赞吧?”

    李承乾眼前一亮,拍着大腿道:“对对对,就是此人,没想到,你竟然也知道他。”

    “知道,是个厉害人物,短短数年平定吐蕃叛乱,辅助幼主登基,位列吐蕃大相。”杜荷说着把禄东赞的发迹史给李承乾讲了一遍。

    听的李承乾不住啧舌:“那照你这么说,他岂不是跟我舅舅一样厉害?”

    “他未必能比你舅舅厉害,不过此人够聪明倒是真的。”杜荷敷衍着又跟李承乾聊了几句,随后直接拍屁股走人。

    铁公鸡一只,朋友出了这么大事,连点份子钱都不肯出,算了。

    至于禄东赞神马的,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来了大唐估计也就是求个亲啥的,没事,李二闺女多,用不着自己在中间操这份闲心。

    倒是身边个四大金刚,别人出门都是带着左膀右臂,自己倒好,连腿都带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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