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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黑晨星

白之章(一百一十一)死·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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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骑士戴着黑色皮手套的右手扼上了“熊人”的脖子,强壮的“熊人”被看上去有些单薄的骑士单手提了起来,“闹够了?”骑士用冰冷,沙哑的嗓音问道。

    “熊人”在骑士手中,和一条死鱼无异,连挣扎的动作也没有,“够了!够了!求你!放过我!我马上滚!”这是“熊人”的哀求,也是他在世上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没人,没有任何存在,可以挑战死亡的威严,除了死亡本身!”骑士沙哑的话语中蕴含怒气,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不珍惜生的机会,却来哀求死的宽恕,今天,你们的生命,都已到了尽头!”

    骑士没有扭断“熊人”的脖子,一股依稀可见的,灰色的气息顺着骑士的手,缠绕上了“熊人”,钻入“熊人”的七窍之中,在痛苦地挣扎了几下,又一股灰色的气息从“熊人”口中呼出,在骑士的右手手指上盘踞了一会,被骑士右手无名指上一个六芒星纹样的戒指所吸收。

    呼出了灰色的气息,“熊人”的身体一下变得冰冷无比,身体不再挣扎,双眼翻白,没了呼吸。

    骑士将“熊人”的尸体随手一丢,好像他手里的是一袋垃圾,冷冷地看着不安的人群。死亡的恐惧永远是散播得最快的,即是是在“清醒者”当中.

    “啊!”有了第一声惊恐的尖叫,人群慌乱起来,人们争先恐后的疯狂的转身逃跑,人数的优势被抛之脑后,变成了恐惧蔓延最好的温床。

    “我说了,你们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了!”看着逃窜的人群,骑士伸出右手,手上的戒指发出灰色的微光,一把拐杖出现在他的手中,看到那根拐杖,李飞终于记起了骑士的身份,那带着骷髅头的拐杖,不正是东京时,Mr.D手中的那根么?

    握着拐杖,Mr.D吹了声口哨,灰绿色的战马嘶鸣了起来,李飞知趣地松开了缰绳,没了约束,战马向Mr.D狂奔而去,四蹄和眼中冒出了灰绿色的火焰。Mr.D准确地抓住缰绳,骑马向人群冲去,右手一甩,拐杖的杖首处弹出了一把巨大的刀刃,拐杖的下端延伸出一大截,一把拐杖,变化成了巨镰。

    Mr.D骑着战马,挥舞巨镰,在人群中肆意地冲杀,没有鲜血,没有惨叫,在无声的寂静中,一缕缕灰色的气息从人群中被巨镰挑起,又被Mr.D手中的戒指吸收。当最后一个人无声地倒下,战马停下了冲锋,Mr.D单手持着巨镰,驾驭战马,走向李飞四人。

    “李飞,你想的和我一样?”司马律明问道。

    李飞没有回答,握着林薇儿冰凉的手,看Mr.D朝他们走来,呼吸变得无比沉重。

    马蹄和双眼的火焰熄灭,骑士跳下马,来到李飞面前,巨镰变回拐杖,脱下斗篷,露出的正是Mr.D那张熟悉的脸。

    李飞勉强笑道:“多谢D先生又帮了我们一次,不过,也许我们是该称呼您‘死亡’还是‘Death’?”

    “不重要,那只是曾经,我现在,只是Mr.D.”露出和身份不相符地和蔼的笑容,Mr.D说道。

    “话说,我还是第一次觉得面对死亡会如此开心。”李飞打趣道。

    “李飞,你们在说什么?”林薇儿不解地问。

    李飞笑道:“灰绿色的战马,黑斗篷,镰刀,我没猜错的话,这位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天启四骑士里的‘死亡’,不过,天启四骑士里的老大登场了,难不成要世界末日了?”李飞开了个小玩笑。

    “天启四骑士?那不是传说中的东西吗?怎么可能?”林薇儿上下打量着Mr.D,别说她,换做其他人也不会一下相信,传说变为现实,真的有够扯的!

    “要不是几个特征全部具备,我也不会相信的,这么说,那些传说是真的了?你们是什么?‘清醒者’?‘神’?”司马律明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这位传说中的骑士,到底只是一名强大的“清醒者”还是非人的存在?

    “你们不是和路羽遥走得很近么?有机会去问她吧!现在,李飞,和我走吧!”Mr.D收起笑容,郑重地说到。

    “我一个人?”李飞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对,我收到的委托只是保证你一个人,其他人,与我无关!”Mr.D说到。

    “我能说不吗?”留下其他人,万一再有人来袭怎么办?

    “不能!”手中的拐杖重重地敲在地上,令灵魂为之冻结的寒冷袭来,在寒冷的侵袭下,李飞两眼一个黑,不省人事。

    恢复意识后,李飞发现自己身处在熟悉的黑暗中,他估计这大概又是“公爵”找上门来了,心中暗骂:这个家伙,怎么那么爱跑到别人梦里扰人清梦很好玩吗?

    想到林薇儿、司马律明和“血狼”情况不明,李飞急得大喊:“有什么话快说!说完了,玩够了赶紧放我出去!救人如救火!要是老子的队友出了事,我管你是‘公爵’还是维琳娜的老爹,照打!”但,李飞这回估计错误了,找上他的并不是“公爵”。

    耀眼的光芒照亮了空旷的黑暗,一颗火球在李飞不远处徐徐落下,炽热的温度吞噬着整个空间,火球的亮度更是照得李飞的双眼火辣辣的疼,这简直就是一个微缩型的太阳!

    在刺眼的光芒中,李飞勉强可以看见,太阳的中心有一个黑色的影子,好像是一只巨大的飞鸟。

    太阳落地,光芒和热浪席卷而来,虽然是在梦里,那真实的灼烧感,还是让李飞无法承受,他好往前扑倒在地上,以免受到伤害。

    光芒和热浪持续了好一会儿,方才渐渐退去,李飞还没来得及起身察看,一只脚狠狠地踩在了他的头上,接踵而来的,是一顿毫不留情的暴揍,拳头如同突来的暴雨般倾泻在李飞的头上和背上。

    “够了!”李飞大怒道,他的心情本就因为担心林薇儿他们而烦躁的很,被莫名其妙的暴揍一顿,来了火气,管他是“公爵”还是天王老子,惹火了咱,打不过也要拔他几根毛下来,抱着这种心态,李飞调动能力,李飞的身影从地上消失,你不是喜欢黑乎乎的环境吗?那我也不客气了!

    隐入黑暗,李飞开始伺机寻找下手地机会,但,他傻眼了,黑暗中,除了他自己以外,哪还有其他人的影子,难不成真是梦?

    正当李飞怀疑自己是不是搞错情况时,“呼!”背后一道劲风传来,来不及躲闪,隐匿在黑暗中的李飞,背上挨了一脚,被踢出老远,还摔了个狗啃泥。

    从地上爬起,四下环顾,李飞还是没有看到任何人,真活见鬼了,“公爵”要干嘛?殴打小朋友吗?给维琳娜出气吗?

    李飞背上挨了一脚,对方并没有就此收手的意思。黑暗中,毫无预兆的,又一记铁拳打在李飞的小腹上,单单是一拳的疼痛,李飞还能承受,道这不是简单的一拳,拳头贴上李飞的小腹后,耀眼炽热的光芒亮起,在火热而巨大的冲击力下,李飞又飞了出去。

    双翼张开,在空中稳住身形,李飞避免了摔倒的命运,“你够了!要打光明正大的出来打!欺负我一个B级还躲躲藏藏的,有意思吗?”

    可惜,李飞的话没起到任何作用,攻击他的人并没有现身,李飞起了疑心,难道,不是“公爵”?是“幻魇”又杀来了?可,“幻魇”的话也不对,他可是在堂堂天启四骑士“Death”的保护下,“幻魇”没可能接触到自己才是。想来想去,李飞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不管虐打他的是谁,想法子离开梦境才是关键。

    身影再次消失,配合翅膀,李飞隐匿到了高空之中,在地上打不过你,你还能飞不成?但事实证明,很多时候,一定不要高兴的太早。

    一记下踢,在“啊!”惨叫中,倒霉的李飞头部中招,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掉到了地上,历史上,在梦中昏厥的,恐怕他是第一个了。

    昏迷了不知多久,李飞感到有人在用脚轻轻踹他的脸,似乎想确认他是不是还活着。机会!李飞可不打算放过这个反击的好机会。

    隐匿、消失,绕到对方背后,龙爪出,抓住对方的咽喉,一气呵成。成了!李飞心中窃喜,被打了那么惨,该互相换换角色了!

    “呃……这个………你是?”心中的狂喜被无奈代替,不是李飞不想在对方身上找回被暴揍的帐,而是,他无从下手了!

    瀑布般黑色的长发,黑色的夹克衫,背后是一个“八咫鸦”的标志,红色的短裙上带有黑色的花纹,脚上是一双皮质的马靴,从背影来看,攻击李飞的是个女人,还是个身材相当不错的女人。

    抓住对方脖子的手松开,李飞慢慢退后几步,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在梦里,会被一个女人暴揍,这闹得是哪出?

    “‘公爵’派你来的?”先入为主,李飞认为对方是“公爵”的手下。女人没有回答李飞,一个转身,“啪!”给了李飞一个响亮的耳光。

    揉了揉脸,李飞想要还手,但他在看到对方的正脸后,完全没了反抗的心思。

    “想还手?好啊!来啊!看我不打得你老妈都不认识你!”软绵绵的声音中带有强大的威严。

    听了对方的声音,李飞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那个,你是,路羽遥的姐姐?”

    出现在李飞面前的,是一个容貌和路羽遥有七八分相像,二十来岁的女子,和路羽遥相比,眼前的女子,更多了一分威严,少了几许稚气,双眼如同无暇的水晶,燃烧的火焰在里面跃动,有一股说不出的妖异的魅力。

    而除了容貌以外,女子说话的声音也和路羽遥很像,如果她和路羽遥不是血亲,李飞愿意当场抹脖子。

    “什么姐姐!羽遥是我女儿!”女子怒视李飞怒吼。

    “大姐!我读书少,你别骗我!”女子的话李飞难以相信,她看上去三十还不到,路羽遥多大了?母女?真当他李飞没学过生物学?

    “骗你?”女子动了动腿,“你不信?我打到你信!”

    这什么逻辑?说好的以理服人呢?几次过招,李飞只有被吊打的分,加上对方是路羽遥长辈,他不想变成出气筒,在搞不清对方为何来找自己麻烦的情况下,李飞做出了明智的决定,“我信我信!阿姨,有话好好说!别动手!自己人!”李飞高举双手,放弃反抗。

    “哼!这还差不多!”女子收回了攻势,至少,她和路羽遥有一点一样——都很好哄,“我问你,你觉得,我们家羽遥如何?”

    “羽遥啊\不错,长得又漂亮,又有实力,还救了我好几次。”李飞实话实说,并不是刻意讨好对方。

    女子又问道:“维琳娜呢?”

    这个问题,李飞有点犯难了,对于“毒牙”维琳娜,李飞也说不清楚,她像李飞的师傅,又像一个邻家大姐姐,脾气和性格虽然有点糟,可相处了那么久,要说李飞没点小心思,那又是自欺欺人。

    “还行,挺好的。”李飞思来想去,选择了比较中庸和模糊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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