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以为我为何执意要见令爱呢!当初我母后病逝后,我父皇守着母后遗体三月,闭门不肯出,最后那蛊虫因为吸食不到血液从我母后指尖钻出。只怕那下蛊者根本没有想到父皇会对母后如此情深,会守着遗体整整三个月。”江晚沉深吸了一口气,原本只是想拉安远侯下水,却没想到他女儿的病症和他母后当初一般无二,都是那治不好的“气血两虚”这倒让他钻了一个空子,既可以拉安远侯下水也能顺势查一查这南疆蛊虫之事。

    “先皇为什么没有下令追查此事呢?”

    江晚沉看了刘诠一眼,冷笑道:“我母后病了那么多年,根本无从查起,甚至那蛊虫从哪来的都清楚。侯爷说令爱病了两年,那两年前令爱可曾接触过什么人呢?”

    刘诠低头回忆了片刻:“具体的我也记不清了,估计小女会有些头绪。王爷这蛊虫可有办法清除?”刘诠突然跪在了江晚沉面前,恳求道:“求王爷救救小女吧!”

    江晚沉伸手将刘诠扶起:“侯爷你这是做什么,本王也不确定令爱是否是中了蛊毒啊!”

    “一定是,否则怎么会因气血两虚而一病不起呢!无论如何都请王爷救救小女。”

    江晚沉面色为难道:“这南疆蛊术,神秘莫测,本王也未曾见过,也不该如何救治令爱,不过侯爷放心,本王一定会追查下去,也许给令爱下蛊之人和给我母后下蛊的是同一个人,只要抓到下蛊之人这蛊毒必定能解开。”

    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况是人,刘诠虽为官不正对孩子还是真心疼爱的。为了救女儿的命他也顾不得什么了。

    刘诠回到侯府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命人将刘馨请来,天气回暖众人摒弃厚重衣物唯独这安远侯府三小姐还身披灰鼠毛斗篷,手里更是捧了个瓜棱形的手炉。

    气血亏损之人畏寒

    当初温贞太后也是如此,江晚沉看到那柔弱的刘馨竟不禁想起了自己的母后。

    刘馨走到江晚沉面前:“拜见瑞王殿下。”

    江晚沉抬手虚扶了一把:“不必多礼,三小姐身子不好快些坐着吧!本王也不是有意想叨扰三小姐修养的,只是三小姐的病...是这样的,我怀疑三小姐你根本不是生病而是中了蛊毒,如同我母后当年。”

    “蛊毒?”刘馨面色一白,惶恐的看了眼自己的父亲。

    刘诠在一旁颔首:“馨儿,王爷问你什么你便答就是了。”

    刘馨有些忐忑的点头问道:“不知王爷想知道些什么。”

    江晚沉沉吟道:“三小姐,你在生病之前可否见过什么陌生人?或者是碰见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刘馨蹙眉思索,片刻后摇头道:“我未生病之时也是鲜少出门的,要说陌生人....我记得两年前我去参加永和长公主的‘曲水流觞’诗会,当时见了不少生人。”

    刘智原一直坐在一边警惕的盯着江晚沉,生怕他对自家姐姐做什么,直到江晚沉提到蛊虫他才将注意力转移。刘智见姐姐惶恐不安,惊慌失措的模样十分揪心,便起身走到姐姐身边,按住了她的肩头:“诗会上那么多人,的确是方便歹人下手,可我姐姐与世无争,为人随和从未与人起过争执,究竟是谁要害她呢?如果说是因为父亲的话为什么这蛊毒不是下给父亲而是下给了姐姐?”

    江晚沉道:“你姐姐与人无争不代表别人不想争你姐姐的,你姐姐貌美,家世门第又好,我记得当时侯府的门槛都快被求亲的人踏平了吧?”

    刘诠苦笑:“王爷莫要打趣下官了。”

    江晚沉撇了撇嘴角:“不是打趣,本王只是猜想是不是三小姐阻了谁的姻缘才横遭此祸呢?”

    刘诠手中的茶盏都被惊的脱了手:“王爷你是说求娶之人中有别家看中的女婿所以才暗害了我女儿?”

    江晚沉此言一出刘馨的脑海里便出现出了一个俊逸男子的面容,此人是她在曲水流觞诗会上见到的人——当年的新科状元“杜佑麟”

    不知怎么的刘馨脑中的杜佑麟越发的清晰她的呼吸也随即越发急促,最后更是一阵天旋地转她便失去了意识。

    刘智一直站在刘馨身旁,第一时间便发现了姐姐的异常,还没等他命人去请大夫刘馨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若不是他眼疾手快将其扶住只怕是要摔上一跤了。

    “姐,姐你没事吧!姐!”刘智拍打着刘馨的脸试图将其唤醒,刘诠也吓的跳脚急忙打发了人去请大夫又对刘智道:“快将你姐姐送回房中。”

    江晚沉见刘馨如此大的反应,猜测刘馨定是想到了什么人,便拉住了急的乱转的安远侯道:“侯爷,三小姐突然如此激动定是心中有了人选。”

    刘诠左手握拳用力的砸在自己右手掌心:“王爷你有所不知,当初上门求亲的人的确很多,下官也有些挑花了眼可馨儿她一个都没能相中啊!所以并没有定下婚事,就算是求娶之人有他家看中的也没有必要为了这没有定数之事狠下毒手啊!”

    “可若是没有确定人选的话,三小姐为何突然如此激动以至晕倒呢?”

    “王爷您先坐上一会儿,待馨儿转醒一切便就明了了,如今你我在此胡乱猜测也终究不会有什么实质结果,王爷我现在要先去看看小女情况,您先坐一会儿。”

    刘诠说完也不等江晚沉回话就迈着快步赶去看望刘馨,走到半路就碰见了自己的夫人“蒋氏”,急色匆匆的也往刘馨的院子赶去。

    蒋氏瞧见了刘诠,一时没忍住情绪哭出了声:“老爷,馨儿是怎么了?我听下人说突然晕倒了,怎么会晕倒呢?大夫不是说她的身体已经有所好转了吗?”

    刘诠搂住蒋氏肩头,一边领着蒋氏往刘馨院子走去一边安抚道:“你别担心,馨儿应该是一时激动。”

    “激动?好端端的怎么会激动呢?是不是瑞王同她说了什么?”

    “不是你想的那样,具体的情况待馨儿醒了我再同你慢慢解释,不过你放心,馨儿现在应该没有性命之忧。”刘诠开始是关心则乱,如今细想了一下,如果馨儿也同温贞太后一般是中了蛊虫的话,如今是没有生命危险的,当初温贞太后也是挨了五年才“病入膏肓”的,馨儿还有些时日能挨,足够他找出下蛊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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