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需要柳彦给自己买这么多的东西,这话对白阳耀是这么说,对柳彦自然也是这样。

    “不必!我虽然没有你有这么多银子,但是买些东西还是可以的!”宋凝蕊不希望自己依靠任何人。

    柳彦摇头。

    “那不行!这一次你回京城,我也该去提亲了!这些东西就作为见面礼!”

    ……

    “你知不知道有个词叫私相授受!”

    柳彦这是要干什么?

    “你也没有送我什么贴身的物件,我也没有送你什么值得被人说的东西,怎么就私相授受了!”

    柳彦这话说的是振振有词。

    宋凝蕊惊愕的看着柳彦,这算是什么说法!

    “但是收你的东西也不合适!柳彦,别给我添麻烦。”

    柳彦从新拿了冰块化水,不以为意的笑道:“添麻烦?这怎么就是添麻烦了呢!你想想你父亲如今是长阳县县令,但是你二叔可是太仆寺卿,你作为宋家的嫡长女回去以后会如何?我这可是再给你长脸!若是有我给你送的东西,宋家还有谁敢看轻你!”

    宋凝蕊长舒一口气。

    这所有人都是一样,捧高踩低。宋家的奴仆也不例外,所以之前宋凝蕊才会借势给宋植撑腰。

    如今柳彦能想到这些的确是不错,只是人是有依赖情绪的!

    若是习惯了柳彦现在的帮忙,那以后宋凝蕊就会时时刻刻的想着柳彦帮忙!但是宋凝蕊一直不知道的是柳彦到底透过她看着谁!

    “多谢你!但是……”

    “没有什么可但是的,阿蕊!你从来不是个瞻前顾后的性子,为什么这一次你对我有这么大的防备心!是不是因为你不相信我,你面对骆池和白阳耀的时候从没有这样,为什么独独对我如此?”

    柳彦实在不明白,难道自己对宋凝蕊还不够好吗?

    “……”

    宋凝蕊定定地看着柳彦。

    这要她怎么说?

    他们如今是什么关系,难不成要她去质问柳彦心里是不是有别人,柳彦是不是一直透过自己看别人。

    不论是白阳耀还是骆池,也许心里有算计,但是至少不是透过自己看别人。

    “阿蕊!”

    柳彦叫了一声。

    宋凝蕊看着柳彦。

    “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这话前世他也说过,但是换来的是宋凝蕊决绝的背影。

    “柳彦!不是我不给你机会,而是事到如今,我依旧不明白你所做的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我似乎并不值得你这么做!”

    “自然不是!我想要一辈子护着你!”

    宋凝蕊觉得话题很难再进展下去,每次说这些话题的时候,柳彦都像是在表忠心一样!她也听的腻烦了!

    “这些冰是白阳耀送过来的,那还是让白阳耀一起上来喝茶吧!拾叶,去请白家七少过来!”

    柳彦蹙眉。

    “不必如此吧!”

    “为什么不能如此!白阳耀毕竟送了我这么多冰!”

    柳彦不愿意,白阳耀醉翁之意不在酒!估计就是知道宋凝蕊会见他才会这么做的!

    但是柳彦也不好直接拒绝,毕竟这是宋凝蕊的事情!他不能代替宋凝蕊决定任何事情。

    拾叶看了宋凝蕊一眼,直接转身下去传话。

    毕竟他们如今是宋凝蕊身边的丫头,而不是柳彦身边的人。

    白阳耀等了这么多天的机会,终于在冰州等到了。

    他知道柳彦肯定会从中阻拦,但是以宋凝蕊的性子肯定会见自己的。

    白阳耀进门,屋里丫头婆子都在,还有一个柳彦。

    白阳耀先给柳彦行礼,看着桌上还没有用完的笑着和宋凝蕊打招呼:“大小姐觉得这些如何?可有喜欢的,我已经定了两船冰送去京城的宋家!我们还没回京城,应该冰就能到了!”

    柳彦不悦。

    白阳耀竟然先斩后奏!

    “这怎么好意思!多少银子,我给你就是!”

    宋凝蕊不喜欢亏欠任何人东西,还有句话叫无功不受禄!今天白阳耀送出来的所有东西,宋凝蕊都不会这么坦然的接受。

    “大小姐何必这么见外,我还要感激大小姐带着我去长阳县来了一个茶庄,要不是大小姐帮忙,我白家以后定然会缺失这其中的市场!比起以后白家在长阳县和西南的收益,这两船冰算什么?”

    白阳耀笑容灿烂,眼神之中都是诚意。

    宋凝蕊一直觉得白阳耀长了一张让人看着就放心的眼睛,这个人说话的时候看着自己的模样就是一副完全让人信服的眼神。

    宋凝蕊一直觉得和白阳耀一起说话是一件很让人放松的事情。

    “但是一码归一码,你在长阳县办茶庄也能帮助我父亲,若不是白家的加入,如今长阳县不会有这么多商家慢慢加入。这一点是什么都比不上的。”

    柳彦就在一边听着两人说着客套话,心里更加觉得心中愤愤。

    他也做了不少事情,怎么就不见宋凝蕊这些谢谢自己啊!

    “嗯哼!你不是让白阳耀上来一起品尝茶水的吗?干嘛一直说话,这是不希望白阳耀喝你泡的茶?”

    柳彦一开口这气氛顿时没有了。

    宋凝蕊白了一眼柳彦,没好气的道:“我自然是请白七少过来喝茶的,你着什么急,我也没说要让你泡茶!刚刚你不是已经喝了两壶茶了吗?你现在肚子里能装得下吗?”

    柳彦看着白阳耀,。意有所指。

    “我肚子里能撑船,如何装不下三壶茶!”

    但是这话说完柳彦就觉得自己上当了,宋凝蕊这是变相让他承认了自己是一肚子水呢!

    宋凝蕊偷笑。

    “嗯!如今我知道了,柳大人的肚子里是绝对能装的下第三壶茶的。”

    柳彦挑眉,本来还有些生气的情绪在看到宋凝蕊脸上的笑意时就再也没有了任何的生气。

    只要能博佳人一笑,就算是被笑话了又如何。

    楼下,骆池看着楼上的一切,他知道宋凝蕊见了柳彦,见了白阳耀。但是唯独没有见自己,就算是他们如今在同一条船上,但是两人也从来没有见过面。

    他本来以为自己只要脸皮厚的和宋凝蕊在同一条船上,总是有机会可以见面的。

    但是没想到当真是一点机会都没有,柳彦就像是防备什么一样的防备着他。

    白阳耀同样是有不轨的心思,但是柳彦却能接受白阳耀靠近宋凝蕊。而自己却是那个呗排除在外的人。

    韩国公夫人看着儿子落寞的背影,心中即得意又心疼。

    得意的是儿子看到宋凝蕊这样的行为,时间长了一定就能忘了宋凝蕊。

    但是心特的也是儿子这样痴情,但是宋凝蕊不能给同样的回报。

    想到陈灵当初来找自己说的那些话,韩国公夫人更是觉得心中烦闷,

    陈灵是个聪明人,之前在府中可以说是两头受气,她看不上陈灵,儿子也因为宋凝蕊的事情根本不待见陈灵。

    但是不过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陈灵就变了。

    陈灵学会了两头讨好,同样的事情能在骆池跟前说出一番话,让骆池满意!也能在自己面前说出领一番话,让自己满意。

    就拿这一次骆池犟着一定要跟着宋凝蕊的船进京城一样,之前他是死活不愿意的。

    就是不希望骆池再和宋凝蕊扯上什么关系的。但是是陈灵过来和她说,堵不如疏。

    这船既然是柳彦安排的,那柳彦就一定会多多照顾宋凝蕊。骆池和宋凝蕊之间很多事情都和柳彦相关。骆池若是上船之后看到宋凝蕊和柳彦之间的一切自然就会厌弃。

    如今看来倒是如此,但是对于骆池来说,这一点实在是太过于残忍了。

    让人死心的过程就是钝刀子割肉的过程,若是不这么痛彻心扉一场,如何能人死心呢!

    “让骆池进来?”

    看着骆池那样子,韩国公夫人看着就觉得烦躁。

    自己的儿子这么没出息,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初夏出去和骆池说话,传达韩国公夫人的意思。

    “世子爷,夫人请您进去!想要和您说说话!”

    骆池收回视线,冻得通红的脸上说不出是什么神情。

    初夏看着骆池明显消瘦的脸,有些心疼。

    “世子爷,已经过去的事情您就让它过去吧N必要让自己这么辛苦呢!既然那个人不属于您,您就该放下了,别为难了自己,也别让真心关心您的人心中着急。您说是不是?夫人已经好几天都没有睡好觉了,夫人心里一直都很担心世子爷,但是世子爷病不领情,所以夫人也不敢表现出什么来!您站在甲板上一直吹风受冻,夫人也在出窗边一直看着。说句让世子爷生气的话,您如今心中难受,总想着要挽回宋家大小姐!但是您看看宋家大小姐如今的样子,可曾做过什么!每日就和柳彦还有那个白家的商贾在一起说说笑笑,可曾想起您半分!奴婢都替您感到不值。”

    骆池冷冷的看了初夏一眼,

    初夏心中一惊,索性直接将话说出口。

    “世子爷,除了真正担心您的,爱护您的会为您担心,还会有谁帮您呢!若是宋家大小姐心里真的有您,怎么会一直都没有出现,而且一直都当您没有出现在这船上一样。”

    骆池看着初夏,半天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沉默的看了一眼并不能看到的三层围栏,沉默的转身进了自己的船舱。

    韩国公夫人看着儿子进了自己的船舱,总算是松了口气。

    “初夏,你刚刚说的话不错!”

    初夏腼腆一笑。

    “夫人,这都是奴婢的肺腑之言,您不怪我逾矩就好!”

    “若不是因为你们看不惯我一直心中担心,您们怎么会多嘴呢!你们这是忠诚,而不是对我不敬。这个时候骆池还没有死心,我只能这么看着!除非骆池自己明白过来,不然我们谁都帮不了他。”

    陈灵一直在船舱之中看着骆池,看着骆池黯然神伤。

    看着骆池一直想要见到宋凝蕊,但是却从来没有见到的失望。

    陈灵希望宋凝蕊一直这样,这样骆池才会忘记了她。但是心中又担心骆池真的忘记了宋凝蕊,自己也会没有任何用武之地。

    该不该做出什么?自己该不该去宋凝蕊的面前说说话呢!

    陈灵心中纠结,他想要去!

    但是宋凝蕊现在应该也不会见自己吧!

    只是自己总该做出些什么让世子爷知道她的存在,若是世子爷一直这样无视自己,那自己猴年马月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陈灵仔细想了想,请了船上的人帮着在下一个码头靠岸的时候买一个拨浪鼓。

    白阳耀已经出了银子,定了好几船冰送回京城。

    不仅仅是给宋凝蕊送了冰,还有柳彦如今住的卫国公府,还有韩国公府。

    倒真的是面面俱到。

    宋凝蕊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只是笑笑。

    清音帮着收拾桌上的东西,帮着清洗茶具。

    “大小姐,白家七少不愧是商贾,还真是面面俱到!这船上的人谁都没有得罪!”

    宋凝蕊将紫砂茶杯收到放了绒布的花梨木雕岁寒三友匣子中,笑着回答:“这才是白阳耀应该做的事情,若是白阳耀单独给我送了东西,我心里反倒是应该担心了!但是如今既然见者有份,那就没有什么了!白家也不是没有朝中做官的人,但是白七少还能这么谦卑实属不易。”

    只是白阳耀也是个有脾气的人,虽然白阳耀没有在她的面前发脾气,但是宋凝蕊就是知道这一点。

    “但是这样左右逢源,不是君子所为啊!”

    “他的做法的确是有些狡猾,但是谁规定男子就一定做君子!君子风度就一定没有错的吗?只要问心无愧,不危害他人我觉得就挺好。”

    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容易的判定。

    清音一愣,随即释然。

    大小姐一直都是这样,何必要因为这些小事觉得大惊小怪呢!

    冰州之后就是敏州,宋凝蕊已经在船上呆了一段时间了,圆圆都已经从一开始的新鲜变成如今的厌烦了。

    宋凝蕊想着去敏州之后就下船走走,如今已经是二月半了,敏州的归元寺天下闻名,听说当年惠济和尚就是在归元寺圆寂之后,立地成佛的。

    从此之后,归元寺也就成了香火最旺盛的寺庙之一。

    “我想着你想要下船走走,所以我专门让人去归元寺打点了,要不你带着圆圆去归元寺求个签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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