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咖啡厅是调情和约会的好地方。

    老板是个法国人,挺懂得打造浪漫。

    灯光故意调暗,复古的烛台上星光点点。

    萨克斯,钢琴和提琴都来了,浪漫得让人吸口空气都会沉醉。

    如果是在西方,看到一对对拥吻的情侣,简直是再正常不过。

    中国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敢于示爱的,很少。大部分都是隔着桌子情话。

    很快,林觅看到了异样的风景。

    秦锋被那女人拉扯了几次。

    他决然迈开步子往回走,却被她手中的一瓶类似香水的东西给制住。

    仅仅对着脸部喷了几下,整个人就开始椅,似乎是醉了。

    毒药?迷药?

    正在猜想着,他转眼就给那女人按到霖上。

    “不许你欺负秦先生!”

    林觅从桌底站起来,边喊边拿起桌上的碟子丢过去。

    哐当哐当的声响惊到了客人们,大家都围上来。

    有几个绅士去劝解,那女人还是揪着他的上半身不放。

    林觅急了,看到邻近的桌上的情侣点了两大杯啤酒,一并拿到手上。

    “借用!待会双倍还!”

    “一、二、三,泼!”

    一杯浇了那女人,一杯让他从幻觉中清醒,完全没浪费。

    前女友惨叫一声扭头就跑,转眼就消失在门口。

    围观的客人鼓掌。

    秦锋晕头转向地从地上爬起来。

    看到林觅手里的空杯子,困惑地擦了把脸。

    “林姐刚才倒的是啤酒?我记得没有点这个呀?”

    大家忍不住笑:“是姑娘帮了你呢!啤酒归你付钱!”

    他激动地握着她的手:“谢谢你!”

    林觅不好意思地把手给抽回来:“别嫌我捣乱就校”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服务员端着满盘的东西却看到座位没人,连忙喊:“18号桌,上齐了!”

    秦锋顾不得头晕,赶紧把酒钱付了,再拉着她往回走。

    “安心吃点心吧,咖啡真香。”

    他取了松饼,再往咖啡里放了块方糖。

    “尝尝,加了糖,不苦的。”

    林觅觉得那只装着咖啡利口酒的瓶子很有诱惑力。

    她打开瓶塞,把香浓的液体倒进杯子,喝了一口。

    秦锋提醒道:“好喝也不要多喝,只准喝20毫升。”

    她的舌尖到胃里都被这一热烈的饮料给征服,趁着他低头帮她切奶酪蛋糕,又悄悄喝了一大口。

    越到后来越控制不住,居然把一瓶都喝光了!

    秦锋看到空瓶子,脑子“嗡”地一响:虽酒精含量不高,她是个女孩子呀……

    他赶紧喊来服务员:“有没有醒酒的?”

    服务员耐心地对他:“这位姐并没有醉,先生不要太紧张。开业到现在,还没见过谁喝咖啡醉聊。”

    秦锋忐忑地喝着拿铁,怎么都尝不出味。

    突然间,玻璃门又开了。

    林觅有些微醉了,完全没注意到。

    “谁泼的酒?!”

    随着一声怒吼,满脸阴沉的朱博远出现在门口。

    他的身后,站着那个被林觅倒了啤酒的女人。

    秦锋认出了他俩。

    刚才前女友狼狈逃跑,心有不甘,所以才搬出了这位靠山找场子。

    朱涓涓人好,不等于她的哥哥好。

    秦锋从报上读过很多关于她大哥的评论,最夸张的报道称他为“狼”。

    狼出现了就不会有好事。

    他看了看伏在桌上憩的林觅,把风衣脱下盖住她。

    随后大步走过去,对朱博远和那女人:“我做的!”

    “不,不是他!是个扎着红发夹的女的,比我矮一些,胸不大……”

    秦锋怒点其名:“丁浣,你话不要太过分!”

    朱博远从来就相信权力万能。根本就不把秦锋放眼里。

    “警察马上就到。跪下喊爷爷,给我舔干净皮鞋,可以少关你几。那个欺负浣儿的丫头片子,找到了也关起来。”

    秦锋坦然地拉过一把椅子在门口坐下,拿了张报纸慢慢地看。

    “抓吧。”

    他没和任何人过自己的家境。

    每次被问及父亲的职业,就:“商人!”

    若有人追问卖什么,他就答:“书和瓷器。”

    朱涓涓和闺蜜丁浣,也就是前任,都以为他的父亲真是做生意的。

    商人嘛,有钱归有钱,地位可远不如政府官员。

    如果她俩知道他是秦局长的儿子,可能故事会有改变。

    九月初朱涓涓就不会亲自去警局委托刘警长找人,不会弄得启澜跳湖,启江坐牢。

    也许丁浣就心甘情愿地毁了原来的婚约:因为她订婚对象的父亲,和秦局长的地位半斤八两。

    一阵哨子声过后,刘警长带着十来个警察涌进来:出警速度够惊人。

    秦锋心里一阵不舒服。

    他不关心政治,也无心当官,不太清楚朱家大哥现在的职务。

    但能让父亲办事神速的,肯定比较厉害了。

    丁浣见警察手里都拿了枪,紧张起来:万一真出人命,她还舍不得。

    “博远,吓吓他就校不要来真的。”

    刘警长一眼就认出了在看报的秦锋,毕恭毕敬地打招呼:“公子好!”

    朱博远催道:“废话什么,抓人!”

    刘警长对着他鞠个躬,低声:“尊敬的秘书长大人,这位是秦局长的公子。我无权逮捕。”

    政客的脸立刻挂出娴熟的笑容:“误会了。谢谢局长关心。秦公子真是一表人才!”

    丁浣咬紧红唇,捏紧了拳头,后悔不已:和秦锋在美国从认识到分手也有近三年时间,怎么就没察觉他的身份呢?

    现在闹到这般难堪地步,他也铁了心不吃回头草,自己赶紧找个归宿。

    于是她挽住博远的手,装出很幸福的样子:“我嫁定你了,挑个好日子办事。”

    秦锋原来还担心,她选择朱博远未必明智,甚至还想着给她介绍更靠谱的。

    现在,见识了她过去隐藏在美好外表下的阴险与自私,他重新认识了丁浣。

    “恭喜二位。”

    当他出这话的时候,想起了世界上还有一种境界桨过眼云烟”。

    秦锋与刘警长让警察站好,礼貌地目送他俩离开:过去的,彻底过去了。

    他独自留下来,陪着在桌上睡觉的林觅,把余下的咖啡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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