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

    见了这一幕,垂眼的年轻经理脸色立刻由绿变白,半天没有说出一句完整话来。

    明眼人见了,自然心里已经有数,至于其他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把我当土豪也无所谓,我现在就怕闹不起来。

    “拦、拦住他......”见我朝着摆在最里面的那个玻璃展柜走去,垂眼男终于吼出声来,“那、那是真的,不、不能踹......啊!”

    这句话一出,就连谢谢身后的两个小女孩都明白过来了。

    我停下脚步,回过头瞥了他一眼,趁着他准备松一口气时,我又朝着三个小女孩招了招手。

    聪明的谢谢心领神会,一手拉一人就走了过来。

    我指着唯一还完好的展柜说:“我也同意,里面这件民国的仿乾隆青花釉里红葡萄纹海碗挺开门。谢谢,刚才我不让你们动手,因为真的砸起来,手感更好。”

    所有人:......

    谢谢没有第一时间动手,而是又看向了我,见我朝她眨眼,她抽着可爱的小鼻子,重重地“嗯”了一声,然后上前,双手抻柜,推了一下没推动。

    这个摆放着真品的展柜,明显比其他轻飘飘一推就倒的要沉上许多。

    “还不过来帮忙!”大姐头鼓着粉脸回头,瞪了两个小姐妹一眼,没好气地嚷道。

    见她这副模样,我微微勾起嘴角,心里的担忧也就放下了大半。

    在三个小家伙齐心合力下,摆着民国青花海碗的玻璃展柜,到底是赴了后尘。

    我朝她们竖起大拇指,然后一脸满意地再次看向年轻的垂眼经理,提醒他说:“现在,你可以好好开发票了。”

    “抓、抓住他,报、报警送派出所!”垂眉经理气得大叫,连忙指使安保。

    除了刚才被我推了一记的那人外,其余两个立刻就逼了上来。

    我却没有动手,而是冲着还在看热闹的物管喝斥:“有人闹事,你们还在愣着做什么!”

    围观群众:......

    几名物管也是一懵,好像这才记起自己的职责,不情不愿地拦了过来,其中那个领头的浓眉物管开口:“报警就可以了,不能动手,最多就是私人纠纷嘛,动手了那可就要背刑法了啊。”

    两个安保听了,哪里还敢不停下。

    我不由高看这浓眉一眼,显然他没少仰仗正义之剑将邪恶主义灭杀在摇篮里。

    “嗯,对,不仅要报警,还要打电话给报社。”我深以为然地点头,还不忘发动群众的力量,“这里的报料,至少能值两百块钱。”

    说着,我还竖起两个手指椅着诱惑起来。

    听我点醒,所有人目光都亮了。

    就连几名物管,也都意动。

    “别、别啊!”只有垂着眼的年轻经理吓得哭了出来,抖抖索索地说,“私、私人纠纷,不要报警,也不、不要报记者,私了、私了就好!”

    “艾瑞南拍卖公司顾问经理用仿品当真品,欺诈老百姓五十万元”的新闻,足以上头条了。

    艾瑞南受到的影响如何不用多说,至于这个经理嘛,说不准还真得“背刑法”。

    所以,他不哭恐怕还真不行。

    万般自造就,我一点也不同情他。

    张口就敢要五十万,这种人要是真的一朝得势,还不知道怎么祸害别人。

    当然,如果祸害的是其他人,我还不至于生气。

    反而言之,不狠狠收拾他一顿,怎么能消心头怒火。

    我说过,今天不是来和他讲道理的。

    见着他去求爷爷告奶奶,我反而觉得无趣。以势压人,欺负弱小,本来就非我所愿。

    “你们大堂经理呢,怎么到现在还没出现?”我看向浓眉物管,不是斥责,而是疑惑。

    “在陪领导呢,已经在过来了。”浓眉见从始至终都这么淡定,早就猜起了我的身份。

    我这一问,他好像有些懂了。

    说话间,生着一副大嘴巴的大堂经理敲就到。

    来的时候明显已经了解了大概,再加上有领导莅临,出了这么档子事,他肯定面上不光彩。

    嗯,果然脸色很臭。

    “这是怎么......”他睁着副鼻孔,脾气刚发到一半,就看到了我,“关总!”

    “郑经理,有段日子不见啊。”我朝他点点头,语气依旧平淡,“这里的东西都是我打碎的,麻烦郑经理给这家拍卖公司的路演负责人打个电话,请他过来商量一下赔偿方案。”

    听着我说完,郑经理忽然咧起大嘴,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总之煞是骇人。

    我莫名其妙时,他干咳一声,也不解释,直接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喂,王总,您方便过来一趟,关总在这儿呢。”

    说这话时,他明显松了口气。

    我则脸色一囧。

    虽然说王氏集团里的高管绝大部分都姓王,不过,真认识我的也就王哥一个。

    额,是的,这家商业中心,正是王哥家族集团旗下的产业。我之前在这里做过几场王氏集团的活动,这才和郑经理熟识。

    “关俞,还真是你小子!”没过一会,王哥就风风火火地来了,身后还跟着个脸色不太好的发福中年。

    我一看王哥的面色依旧,未见好转,但也未见变差,不由松了口气。只是一想到傅苡萱,又觉得有些心虚。

    “王哥,这么巧。”我打了个哈哈。

    “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艾瑞南拍卖公司的总经理,廖建平廖总。”王哥走过来重重地拍了一下我的手臂,转身指着在他后面停下,胖脸上挤着副圆眼镜的中年男人说。

    我淡淡地点头。

    廖建平一边插擦着额头的汗,一边跟我道歉:“实在对不起,关总!是我没管好下面的人,是我的错!您大人大量,千万不要生气,我、我郑重给您赔罪!”

    “你要道歉的不是我,是这三个小朋友。”我挥手制止了他,然后把谢谢仨让了出来。

    虽然说三个小家伙打破了东西,本身有责任,但是,他手下的顾问经理借机讹人,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没想到,廖建平还真抹得开面子,对着三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又是一顿痛哭流涕。

    “不用了不用了。”谢谢是个好孩子,当然不会得势不饶人,立刻摆着小手躲了开去。

    我则看向王哥,一脸疑惑。廖建平这反应未免太过了吧。

    嘴里说是向我道歉,我又不傻,自然不会全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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