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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天命有虹

第七十九章 三峡星河影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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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梁园虽好不是吾乡。中州比不得洞霄天,但虽破败,也是家啊。众人听万乘风四句诗,都是神情一黯,欢乐铺满的屋里多了一丝惆怅。

    “唉,是啊,以后不知道还回不回得去。”木渊自斟自饮,想起中州,又是一杯。

    万乘风今夜不知为何,总有一种情绪不断酝酿,他索性拿来二胡,坐在屋中间,试音起调。少小离家老大回,风雪锁天鸟难归。浊酒一壶,乡愁一味,万里潇湘十里悲。

    澹台笠渊酒杯停在唇边,丘信良任酒水滴滴答答洒落衣襟,木渊则手持木箸敲着碗盘,闭着眼椅着身体。紫月却是呆呆的看着师兄,这个人还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

    万乘风扔下二胡,抱起酒坛,就那么飞流直下.咣当一声,酒坛落地,打个骨碌滚到丘信良身前。

    “无涯,什么曲子?”澹台笠渊很是喜欢这首能勾动心底惆怅的曲子,趁万乘风还没还没有彻底酩酊大醉之前问清楚。

    “啊,这个啊,风雪夜归人。师父,我这有黑胶唱片,留声机你也抱走。”万乘风醉眼朦胧的说出一句,澹台笠渊眼睛亮了,这个徒儿现在很抠,不像原来那么好骗了,难得有打盹的机会,赶紧抱走。省的他清醒过来,再死皮赖脸的不认账。于是澹台笠渊马上站起来:“紫月,你留在这里照顾师兄,我还有事,先回去了。”说完抱起留声机和唱片,也不管哪一张是风雪夜归人了,统统拿走。澹台笠渊在大家诧异的目光中施施然走出小屋。

    丘信良马上反应过来,迅速跟进:“无涯,刚才你用的就是二胡?”

    “啊!是啊,太爷你喜欢?拿走!不要客气嘛,我是你重孙子,孝敬您老应该的。哦,沙发,按摩沙发,哦,你已经下订单了。算了,给你这个。当当当,洗脚盆!别看不起啊,有足底按摩,水流模拟系统,还能调温,一般人我都不告诉他!”

    木渊看着丘信良夹着洗脚盆,背着二胡匆匆离去,他也眼热:“无涯,还有啥是师叔没见过的?”

    “师叔,你还真是高啊,他们都没见过,就你等着了!看,防风打火机!什么表情?我丘无涯出品有次的吗?看看,动作帅不帅?那就是玩的范儿!着急了按这,扔出去,咣,会炸!居家防身之利器啊!”

    紫月收拾完,看几个长辈都拿着东西跑了,着急了:“师兄,你看你醉成什么样了?东西都让他们拿跑了!”

    万乘风放声大笑:“没有梧桐树,哪得凤凰来?香钩饵一下,大鱼就上钩了。乖乖小紫月,放心,他们算不过你师兄滴。”万乘风摇椅晃摸了一把紫月的脸:“紫月,师兄给你好东西。看,我做的驴牌皮包!夔牛皮的!”

    “呀,师兄,你把中州阁里的那面鼓···”

    “嘘,不要大声。反正咱们也回不去了。废物利用嘛。好看吗?”

    “好看!”紫月抱着贝壳包喜滋滋的回家了,留下万乘风一个人。

    万乘风嘿嘿奸笑,打开床头,一排防风打火机闪闪发光。

    自此以后,毕猇亭的生意好了不少,货物清单里多了诸如:留声机、唱片、二胡、皮包什么的,万乘风的腰包也鼓了起来。

    大雪下了三天,天地混为一体,皆是银装素裹,处处蜡象。已是腊月二十九,门里虽是修道门派,但神仙也是凡人做,年节也是要过的。到处张灯结彩,挂灯笼,扯锦缎,打扫房屋,就等明日祭祖之后,过新年。

    万乘风帮着师父、紫月打扫屋子,又给师父家里安装星灯地暖,还要做各种卤肉,菜肴半成品,忙的不亦乐乎。

    “师兄,这件好看吗?”紫月在万乘风的鼓动下,让毕猇亭捎回不少中州的成衣,对着镜子换了一套又一套。万乘风苦不堪言,得变着法的夸紫月漂亮,身材好,弄得万乘风深深怀疑自己的词汇量怎么就能比得上说文解字?看来人的潜力无穷,都是逼出来的。

    “嗯,好看,不过啊,”

    “不过什么?”紫月明显不太高兴,小嘴都嘟起来了。

    “都说人靠衣装,我看这话就是胡说!我们小紫月穿啥都好看!不是衣抬人,而是人抬衣!”

    “你就会油嘴滑舌!”紫月板着脸,心里乐开了花。万乘风则是这个累啊,再换两件就真的没词了。

    好在木渊及时出现,万乘风热情的迎上去:“哎呀,师叔来了,紫月快去倒茶。”

    木渊捂紧口袋,一脸警惕的看着万乘风:“无涯,打火机是你自愿送给我的!紫月可以作证。”

    “师叔,看你说的,无涯我至于吗?送了就不会反悔。对了,师叔,你没在别人面前炫耀?”

    “切,什么炫耀?那是范儿!你没见禅渊那老小子,看的眼都直了!”

    “那你怎么不卖给他?”万乘风的心思昭然若揭。

    “卖?为什么卖?哦,小子,我说你这么好心送我呢。那咱爷俩打个商量,你供货我卖,怎么样?”木渊马上明白过来,发现这也是一条生财之路,拽着万乘风商量。

    “那就看师叔的诚意啦,我是无所谓的。”万乘风拉长语调,玩味的看着木渊。

    “行,你狠,无涯,你回来以后我怎么觉得,你成奸商了?说吧,要什么诚意?”

    看着木渊肉疼,咬牙切齿的模样,万乘风哈哈大笑:“师叔,这不都是承蒙你的教诲嘛。不逗你了,我也不管你卖多钱,我这一个就卖一个下灵,其余师叔卖五个十个的,我不眼红。”

    木渊大喜:“无涯,好孩子。不枉师叔疼你这么多年。好,以后大家发财。”

    忙碌一阵后,万乘风给师叔一打防风打火机,先赊账后给钱。生意谈完,一天也就过去了。转天就是三十,贴完春联后,各支各峰的内门弟子云集逍遥阁。

    进入逍遥阁中,大门突然关上。丘玄良站在牌位前当众宣布:“马上换装,简单熟悉装备后,由平汉良长老带队,出击神道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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