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举动把路星心给看傻眼了,刚才他的话她没太明白,原来是这个意思。

    反派的脑回路果然与众不同。

    鹿夜离打自己用了五分力,紫色的凤麟面具掉落,白皙的脸颊赫然红肿起来,嘴角也慢慢渗出一丝殷红。

    其实他本没打破自己的嘴角,也许习武之人,体魄比较强壮。

    他是咬破了自己的嘴皮,血才渗出来的。

    “这样,你可以跟我回去了吧!”

    路星心本觉得他脑子有病,但听到这句话后,心中莫名有些情绪在涌动,从树后走了出来,看着他流着血却微微上扬的嘴角,忍不住抬手抚上去,他还真对自己下得去手啊!

    能对别人狠的人,果然能先对自己狠。

    鹿夜离眸中悦色四散,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入怀中。

    “泽洋,他们在那里!”

    忽然苏宸末的声音传来,路星心一下从莫名其妙的思绪中回神,推开鹿夜离,瞥了一眼从不远处跑来的苏宸末,弯下腰捡起地上的面具。

    “昨日那位傅姑娘清丽出尘,灵秀美艳,与你很是相称。”

    说罢,将面具交到了他手中。

    鹿夜离疑惑的看着她,将面具戴上,“你为何提她?”

    路星心看着走近的苏宸末,没有答话,嘴角勾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书中写鹿夜离对傅灵温柔至极,从没说过一句重话,更别说打她了,虽然最后害死了她。

    他的人物设定就是对傅灵爱得不可自拔,势在必得。

    显然他抱她,吻她,都不是因为喜欢。

    喜欢怎么会说那些话来羞辱她?动不动就打她呢?

    “阿心,你为何要跑?莫不是怕夜离兄带你回去,逼你喝堕胎药?”

    苏宸末瞥了一眼背对着他的鹿夜离。

    路星心脸上那抹笑瞬间垮了下来,男主这智商,看来他那么容易就被陷害通敌叛国,株连九族是有原因的。

    汪泽洋施展轻功从远处飞来,正好听到苏宸末的那句话,看他的眼色也有些诡异,他写的男主有这么蠢吗?

    抬手看了一眼手腕,只有五分钟了,既然她不能跟着蓝屹走,只能这样了。

    “喝什么堕胎药,我汪府多养一个孝又何妨。”

    他摇着玉骨扇走到路星心身侧,嘴角勾着轻佻的笑,“阿心,往后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和孩子一口吃的,跟我回去。”

    这个精分,路星心差点没把早上吃的包子吐出来,汪泽洋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好。”

    鹿夜离见路星心笑着答应他的样子,心像被什么绞着似的,他都做到如此,说到如此,她怎么还选择了姓汪的?

    苏宸末瞧见鹿夜离唇边的血迹,心中起了疑惑,刚才来的时候好像看见他们二人抱在一起。

    到底他们是何关系?

    他更加的疑惑看向汪泽洋,他这是想当爹,因为之前的那个孩子没保住,所以想捡个别人的?

    “既然如此,我们都回城吧!这都午时了,不如去苏吟居,我请客。”

    他脸上挤出一抹暖如朝阳的笑意看向众人,最后将眸光落在鹿夜离脸上,“这孕妇有什么要忌口的,我好嘱咐厨房。”

    鹿夜离憋着心中的怒意,看向路星心,“忌男人!”

    汪泽洋瞥了一眼手腕,还有一分钟,这家伙不会要去苏吟居用膳吧,你和苏宸末可是死对头啊!

    “我家备好午膳了,阿心,我们回家吃。”

    说着,他抓住路星心的手施展轻功快速离去。

    苏宸末看着他们逐渐消失的背影,紧了紧眸色,今日泽洋兄的状态不对啊!先是笑送阿心上蓝二哥的马车,后听鹿夜离说阿心怀有身孕,便说阿心是他的女人。

    莫非阿心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可他们才认识几日啊!

    是几日吧!

    鹿夜离眸中划过一道狠厉,抬步往外走,走了两步,抬手摸了一下唇边,而后转头看向苏宸末,“你怎知我今日会来送蓝二哥?”

    “哈哈!”

    苏宸末爽朗笑了下,“虽然之前不知道你与阿心是亲戚,但总觉得你不想让她跟着蓝二哥走。”

    “呵!”

    鹿夜离冷笑了一下,施展轻功离去,初夏紧随其后。

    苏宸末微微摇头,也离开了梅林。

    汪家马车中,汪泽洋看着坐在对面不语的路星心,心中五味杂陈,他也不知他早上怎么就突然又想把她送给蓝二哥了。

    不过,他知道鹿夜离的那些话都是胡言乱语,家中又不是没给阿心请过大夫。

    “你放心,若姓鹿的敢在外面造谣,毁你名节,我定请鹿大哥出来主持公道,还你清白。”

    “啊?”

    路星心一路在盘算怎么把自己的银票拿回来。

    明日就是他们回无崖山的日子了,不拿几百万,拿几百两也可以找个地方过活吧!

    “没事,我就待在府中,外面人说什么我不管。”

    “但凡女子都注重名节,你倒与众不同,既然你如此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流言传到你耳朵里。”

    汪泽洋靠到马车壁上,轻摇玉骨扇,心中愉悦,她竟然丝毫没有生他的气。

    ……

    子时。

    路星心隐约觉得房中有些动静,起身点亮烛台,环顾房内并无异样,走到窗边,窗户竟然是开着的。

    难道有小偷?

    不对,天气炎热,她本来就没关窗。

    做梦了吧!

    走回桌边想要吹灭蜡烛时,这才发现桌上多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

    这是?

    她拿起小瓷瓶忍不住笑了下,瓶底刻着一个“鹿”字,这是圣手医馆的药瓶。

    她揭开盖子,用尾指沾了一点凝脂般的药膏涂抹到嘴角,涂着涂着又笑了起来,她想起了一个笑话。

    幸亏他这个时候送药来了,若是再晚点,再晚点伤口就愈合了。

    合好盖子,她的眸光停在耀动的烛火上,窗户是开着的,门是关着的,但门上并没有锁。

    人是从门进入,而且现在还没有走。

    药膏的味道不是桂花味,房中却有丝丝桂花香,此刻还未散去。

    房间就这么大,目之所及未有人,那就只能藏身于一处。

    “唉,卯时就要送二少爷出门,早点睡!”

    说罢,她吹熄蜡烛,走回床榻,闭上眼眸静静的等着梁上那人离去。

    梁上的黑影落地,瞥了一眼床榻上的女子,默默推门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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