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婍被她看得心里发怵,“我,我记不太清了。”

    说话时扯了扯凤自星的衣袖。

    凤自星薄唇微弯,眸光轻抬,“魏丞相这是在查案吗?小婍这几日病了,记性不太好。”

    “不敢,不敢,老臣只是想确认一下玉致侄女出事的时间。”

    魏丞相面色微僵,他也没想到本是来替太子传话,此刻竟变成如此局面。

    对了,差点把太子交待的任务给忘了。

    转眸看了一眼被下人扶在一旁坐下的东方太傅,东方太傅不敢再看棺材一眼,他根本不信那棺材里面躺着的骸骨就是他女儿。

    “殇掌门,为何不见您新收的爱徒,那位叫做阿心的姑娘呢?”

    魏丞相回望殇傲君,不紧不慢的问道。

    他这问话的语气,让殇傲君误以为他被金妤娇误导开始怀疑路星心了。

    “魏丞相为何关心她?”

    他紧着眉头,眸中划过一丝不自然。

    “金师姐,我记得你说过八月初六那日在暖云霄,你提前走了,和四师妹在一起的人是鹿师姐和凤师妹。”

    魏明睿站了出来,走到凤婍面前,“不知最后一个见到四师妹的人是鹿师姐还是,凤,师,妹,呢?”

    他最后一字一顿的说着,说完又退到了魏丞相身边,“凤师妹可能记不清了,找鹿师姐出来问话最好,是吧,爹!”

    魏丞相瞥了他一眼,他找阿心姑娘不是要问她话,不过,她既然有可能是最后一个见到玉致侄女的人,问问也无妨。

    凤婍听他说完,心中一紧,路星心一直未出现,显然是掌门让她避开,掌门要保护她。

    “不!”

    她眸光一敛,从凤自星身后站出,“我记得清,那晚在金师姐走后,我与九哥也离开了暖云霄。”

    她微微转眸看向凤自星,“我因为有些受凉,九哥便带我去了药庐,后来我就一直在药庐休养。”

    凤自星刚要反驳她的话,忽然眸中清波一闪,嘴角抿着似笑非笑的笑,“没错,当时我与小婍准备离开时,正好听到鹿师姐说要带东方师妹去温度更高的池子。”

    他顿了一下,眼波扫过魏丞相和东方太傅,“莫不是那时她们就去了泉眼处,东方师妹不小心掉入了泉眼?”

    “可鹿师姐怎么不救她呢?”

    他眸中略带疑惑,双眉紧蹙,“若及时将东方师妹拉出,应该只是受伤。”

    他深吸一口气,自问自答,“是她没能力救?可不应该啊,她可是连升十级的传奇人物,戊字辈的高手,莫说是泉眼了,火山眼都能将人救出。”

    “凤师兄,你在胡说些什么?”

    知道当晚情形的鹿夜离疑惑的看着他。

    凤自星嘴角斜勾,眸中略有笑意,“是啊,鹿师姐没理由见死不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啊!凤师兄,你该不是想说东方师妹是鹿师姐害死的吧!这怎么会呢?”

    金妤娇抬手掩唇,一脸惊讶的大叫起来,手下的朱唇弯着笑,没想到九殿下会倒戈相向,这是为了保护安平郡主吗?

    看来还是自家血脉亲。

    “什么?你说什么,我女儿的死不是意外,是被人谋害的!”

    东方太傅在她的惊叫声中回了神,一拍桌子站起来,“殇掌门还请您将谋害我女儿的凶手交出来!”

    说着,转头看向魏丞相,“老魏,你可要为玉致主持公道啊!”

    “师妹,无凭无据你怎能乱说?”

    苏宸末本在与汪泽洋议论怎么发生了这种意外,他们全然不知时,猛地听到意外竟然变成了谋杀,难以置信的看向金妤娇。

    “金师妹,大师兄,你们刚才不是都说自己先走了吗?怎么说得像是亲眼看见阿心害人一般。”

    汪泽洋敛着眸色,疑惑的看着二人。

    不过,掌门说阿心在收拾新寝庐,因此没来仰光殿,这还真会让人误会她做贼心虚。

    “掌门,弟子去把阿心找来,不能让人诬陷了她。”

    说着,刚要转身离去被殇傲君叫住。

    “不必了,她已经来了。”

    殇傲君望着远处一抹灰色的身影,阳光将她的影子拉得修长,步履轻盈,款款而来。

    “阿心!”

    汪泽洋也瞧见了那抹身影,顿时有些慌神,只是一夜未见,却觉她器宇不凡,英姿飒爽。戊字辈的武学服并不华丽,简单而朴素,她未施粉黛,头上插着木簪,竟比平常还要好看。

    可这好看一时又说不出好看在哪里,只是和之前有些不同。

    因为换了一身衣衫?

    “你快与东方太傅解释解释,你和东方师妹的意外没有关系。”

    他迎了出去,走在她身侧,眸中带着几分紧张。

    若是说不清楚,他可真担心东方太傅与魏丞相联手将她送入大牢严加审问。

    想到这里他凑到她耳边,“你昨日是否得罪了大师兄?”

    路星心转眸看着他,眉梢微挑,她得罪凤自星了?

    没有啊!

    二人走入大殿,东方太傅想冲上来被苏宸末拦住,“东方大人,您先听阿心解释!”

    路星心转动眼眸一一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将眸光落在了黑色的棺材上,“我要解释什么?”

    “自然是解释四师妹是怎么死的?”

    魏明睿看了金妤娇一眼,上前一步,沉声说道。

    “让我解释,难道你怀疑她的死与我有关?”

    路星心眸中闪过流光,走向他,嘴角莫名的勾着,又催眠魏明睿了?魏明睿还真好催眠。

    “不是我,是凤师兄说你将四师妹带去了泉眼,说你见死不救。”

    魏明睿被她盯得莫名心虚,想要后退,却又觉得有损颜面,避开她的眸光看向凤自星。

    路星心闻言,眸光微顿,凤自星说她见死不救?

    “你看见我见死不救了?”

    她将眸光转向凤自星,上下打量着他,顿时明白汪泽洋为何说她得罪了九殿下,原来今日被催眠的人是他。

    凤自星看着她毫无畏惧的眸光,嘴角冷勾,“难道你没有眼睁睁的看着她血肉模糊,化为白骨?”

    说完眸中划过一丝得意。

    路星心闻言眉头一扬,抬步走向他,原来被催眠的人不能说瞎话,所以他不敢直接诬陷她害死了东方玉致,只能说出部分事实。

    她走到他身前,抬头望着他,“你如此大费周章的害我,不觉得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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