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采撷是她在这本书里最喜欢的纸片人,一个大眼萌妹,一颦一笑,能让她溺死在花田里。

    看书的时候,柳时兮恨不得对萌妹亲亲抱抱举高高,众筹让作者写死绿茶程砚秋,这下穿到了书里,能真实的经历萌妹与解愠心酸感情史,一股火顿时上涌上脑门。

    “我去了凉州三年,程姑娘还把我当情敌,太子殿下对我还是念念不忘?”

    妈的,解愠是应采撷的,狗屁程砚秋有多远滚多远。

    北眀朝民风开放,不然皇后赠予时兮飘花玉镯的事也不会传的满城皆知,但是大户人家养女儿讲女德,对柳时兮如此露骨的话,白飘飘也只能说出“不要脸”、“我不会放过你”、“你给我等着”诸如之类,毫无杀伤力的话。

    柳时兮可是在广长妃和陈嬷嬷的迫害下从小长大的人,哪能被她吓住,在白飘飘滚之前,补一句:“订亲的圣旨还没下来,但我手里,可有当年皇后娘娘亲手赠送、太子殿下亲口让我收下的那支飘花玉镯哦。”

    其实,早不晓得丢到哪里去了。

    大火烧了广长府后,广长王连夜拜辞,她被陈嬷嬷手里的那段白绫吓得不轻,随便收拾了几件衣物就呆在大厅里,等着广长王回来。

    至于皇后娘娘赏赐的飘花玉镯是被带去了凉州还是留在广长府她一无所知,而广长妃也想借着广场王不在的时候,对她下毒手。

    她也在来京都的前几天知晓了作者埋下的这个坑,一场来自十三年前的阴谋。

    她不是广长王和广长妃的亲生女儿。

    广长妃为稳固了在府中的地位,临盆那夜,来了个狸猫换太子。

    哪知,这“太子”只是看上去像“太子”,等换完,把娃娃抱到广长王面前,打开那一看,竟然是个女娃娃。

    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总不能说,为了生个男胎,我给咱换了个孩子,结果换错了这等话?

    那一夜,她整宿未睡。

    第二天,得知广长妃被毒杀的消息。

    陈嬷嬷当天带着官府的人在府邸里搜查毒药,她知道,她要成为替罪羊。

    她是郡主,知府不敢在白天问话,却在夜里偷偷审讯。

    他们早已准备好人证物证,她招不招只是时间问题。

    但广长妃的死怎么和她有关,她就算再恨自己,也不可能用自己的命来抵她的命。

    所以,当圣旨下来的时候,她想也没有就接旨了。

    京都是龙潭虎穴,比不上凉州的逍遥自在,她不想来,更不想被套上弑母的罪名,冤死在冰冷的凉州。

    知府与广长妃是一个道上的人,这些年没少故意争对她,唯一能解释的,是三年前的广长之变,要么寻仇,要么杀人灭口。

    白飘飘不爽的气息毫不掩饰地扩散着,一旁的丫鬟提醒后才记起来这儿的目的。

    “我告诉你,今晚酉时,砚秋姐姐在花都设了梨花宴,你好歹也是个郡主,砚秋姐姐大发慈悲的让你去。你可给我记住了,别出幺蛾子。”

    柳时兮对着白飘飘给了一个白眼,合着这是命令,她不去还不行了?

    白飘飘瞧见了柳时兮的白眼,正要发怒,忽地想到什么,换上得意的表情。

    “听砚秋姐姐说,太子殿下也会去,到时候你就知道,你根本插足不了他们的感情。”

    柳时兮呵呵一声,撞开她的肩膀,走进白云客栈。

    她和解愠唯一的交集是在求他收回飘花玉镯的那半个月,真真切切的领会到此人的个性。

    波澜不惊、喜怒无常,看上去就像是一片平静的湖水,实则深不见底。

    她缠了他足足半月,除了皇宫东宫,偶尔与镇国将军之子把酒言欢之外,再无其他交际。

    他是绝对不会去花都感受女儿柔情。

    除非,他真的喜欢程砚秋。

    送走这位说话不过脑的白家小姐,休息片刻,李将军带柳时兮去了宫门外,两位公公等候多时,简单的交谈后,把她带进了宫。

    她原以为,明仁帝杀了柳家一脉,独独放过广长王,甚至保留了爵位,应该是念及相惜之情。

    当她到中和殿时,大公公李思直接告诉她,皇上不愿见她,显然是明仁帝提前吩咐的。

    柳时兮没说多余的话,装模作样的对中和殿行拜别礼,去了太后的永寿宫。

    可太后见到她,居然说:“不愧是镇国将军之女,有大将军当年的风范。”

    行吧,太后娘娘贵人多忘事,但她还指望借太后的东风在京都扎稳脚跟呢。

    从永寿宫出来,去了凰华宫,皇后娘娘不冷不淡,话里间却藏着满满的敌意。

    言下之意,让她离她的宝贝儿子解愠远一点,等太后寿宴结束后,就会像皇上请旨赐婚。

    她赶紧祝贺太子殿下,可她心里祝的确是解愠和应采撷。

    拜别皇后,柳时兮出了宫门,距离酉时,还有半个时辰,可她肚子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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