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青衫与猫

第八十四章 梦里花果香,往事知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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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里是一座秀丽无双的高山。

    千峰开戟,万仞开屏。日映岚光轻锁翠,雨收黛色冷含青。枯藤缠老树,古渡界幽程。奇花瑞草,修竹乔松。修竹乔松,万载常青欺福地;奇花瑞草,四时不谢赛蓬瀛。幽鸟啼声近,源泉响溜清。重重谷壑芝兰绕,处处巉崖苔藓生。

    这样的一座山,即使比起人族天下任何一处风景,都要美千百倍。

    当然除了剑宗的青山。

    风从山中吹来,带着前所未有的清新,让人神情舒畅。

    这样的山,整个天下只有一座。

    那就是花果山。

    林中隐隐有歌声传来,如若仙乐。

    “观棋柯烂,伐木丁丁,云边谷口徐行,卖薪沽酒,狂笑自陶情。苍迳秋高,对月枕松根,一觉天明。认旧林,登崖过岭,持斧断枯藤。收来成一担,行歌市上,易米三升。更无些子争竞,时价平平,不会机谋巧算,没荣辱,恬淡延生。相逢处,非仙即道,静坐讲黄庭。”

    山上一只酗子站在猴群之中,痴痴地听着这歌,倒有些魂牵梦绕的感觉。

    酗子听了那仙乐,兴奋极了,他发足狂奔,口中呼啸,手舞足蹈的向着山中奔去。

    他在山林中游荡,那歌者却一直没有看见。

    歌声在苍翠林中绕着,在每片树叶间回荡,倒象是那大山唱出来的一样。

    草地发出潮湿的清香味,酗子发现这味道很亲切,仿佛使他想起了什么,但是那感觉又如这气息,你觉的它存在,它却又不在任何地方。

    酗子忘记了很多事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它终于跑得累了,然后在地上躺了下来。

    青草和大地都是那般柔软,充满了生命的气息,不像是神国天启的那些地砖,冰冷而坚硬,空虚且毫无灵魂。

    忽然一双大眼睛从头上方伸了过来,对他了几下。

    就像是星辰一般明亮。

    酗子一个倒翻跳了起来,瞪住那个东西。

    那大眼睛吓得跳了开去,原来竟是一只松鼠。

    酗子伸手下意识要找什么东西,却发觉什么也没有找到,不由得微恼。

    它似乎掉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你在找什么?”松鼠眨着明若星辰的大眼睛问。

    “滚开,我掉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酗子很是恼火。

    “你各部分都在啊,好像也没少什么。”小松鼠用可爱的爪子挠了挠头。

    “你懂什么,我好像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它,但好像找不到了,到底是什么东西呢?”酗子满脸愤怒地抓着头。

    小松鼠问道:“你一生下来就带着它么?”

    酗子:“这……我好像不记得了,也许吧。”

    小松鼠问:“它有什么用呢?”

    酗子:“好像也没什么用,该死我都记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了,好像是杀人用的,好像又不是。”

    小松鼠:“也杀松鼠吗?”

    酗子:“如果我想的话,当然能杀。”

    小松鼠:“你为什么要杀我呢?”

    酗子恼了:“你的话太多了!”

    小松鼠:“可你杀了我,就没人替你说话了。”

    酗子:“哈,你可真替我着想,你太像一个人了,可我已经记不起他是谁了。”

    小松鼠:“那个人是你喜欢的人吗?”

    酗子:“喜欢一个人?喜欢是什么,为什么要喜欢一个人?”

    小松鼠:“什么为什么,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酗子:“不需要吗?”

    小松鼠:“需要吗?”

    酗子:“不需要吗!”

    小松鼠见酗子怒了,慌忙道:“唉,我只是和你深讨一下,别生气嘛,我才一岁,特别想和人讨论事情,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东西可以让我们高兴的讨论了,不是吗?”

    酗子:“是个屁,我竟然在和一只一岁的松鼠在讨论这种问题,若是被其它的妖精知道岂不是要笑掉大牙,我可是要得道成仙,成为一只让天地颤抖的猴子的啊。”

    “为什么要让天地颤抖呢?”小松鼠瞪大了眼睛,很是好奇。

    “我喜欢,你管得着吗?”酗子有些许傲娇地说道。

    “可我喜欢在树上跳跳,地上跳跳,如果抬起头来正好看到了蓝天,我就更高兴了,难道你不是这样的吗?生活在花果山,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啊。”小松鼠满脸幸福。

    酗子听了小松鼠的话,先是一下子蹿到了树梢然后跳了跳,然后又回到了地上跳了跳,最终抬头看了看天,挠了挠脑袋说道:“高兴吗?我怎么觉得这样有点像傻鸟?”

    “是啊是啊,我有个好朋友就叫傻鸟,他总是乐呵呵的,本来他今年要去南方过冬的,可我希望他留下来陪我玩,于是他便决定不走了。”小松鼠开心地说道。

    酗子说道:“他会冻死的,你们都是傻鸟。”

    “不,不会我会把我的巢穴让给他住。”小松鼠说道。

    “那你就会冻死,反正都一样。”酗子说道。

    “为什么啊,为什么要被冻死,我不想死可以吗?”小松鼠说道。

    “不可以,想不死就不用死,你以为你是众神之主啊?又凭什么,如果想不死就不用死,我这些年又是为了什么?”酗子不知道为何,情绪竟然激动了起来。

    小松鼠闻言,垂下了她的大眼皮。

    她的眼神开始有些黯然。

    就像是星辰失去了光,失去了神采。

    不过下一刻,她的双目里又迸发出明亮到了极致的光来:“听说万物都是有魂的,他们一种样子过累了死去,就会变成另一种样子是吗?”

    酗子冷笑道:“那不是由你决定的,而是由上天决定的,你可能会变成一只鸟,也可能会变成一块石头。”

    小松鼠道:“也许我会变成天边的晚霞呢?”

    酗子:“也许你会变成路边的一株杂草。”

    小松鼠:“我不能想变什么就变什么吗?”

    酗子:“大概做梦的时候能吧。”

    小松鼠:“可我知道有人能啊。”

    酗子:“谁这么牛啊,还是你说得是咱们青丘最伟大的白帝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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