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青衫与猫

第八十八章 什么是人,欲望满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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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衣道人说道:“猴儿,你现在可知道什么是千变万化了?”

    猴子满脸激动:“仙家我要学这变化。”

    青衣道人笑了:“里面那个会,你怎不让他教你呢?”

    猴子叹了口气,满脸失落:“我惹他生气了,他便进了道观不肯见我,进门前,他还在我的脑袋上打了三下。”

    青衣道人:“这个菩提,还是喜欢玩这些云里雾里的东西,他不出来见你,你在这干嘛?”

    猴子:“我在这跪了七天七夜了,可惜他还是不肯出来见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我真的是那样想的。”

    青衣道人“可能他在等天下雪吧,猴儿你怎这般傻,你是要求道,难道还要等道来见你吗?”

    猴子:“那么我应该怎么做?”

    青衣道人:“你直接踢开门进去啊。”

    猴子:“这怎么行?”

    青衣道人:“这怎么不行?”

    猴子半信半疑:“你不坑我吧?”

    青衣道人:“我为什么要坑你?”

    猴子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咬了咬牙说道:“那我就信你一次,若你敢骗我,我无论如何都会让你付出代价。”

    青衣道士微笑不语。

    猴子上前,一脚踹开了道观的门。

    然后喊出了那时,他没有机会说完的那句在心里压抑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的话。

    ——“我要这天下再无我战不胜之物。”

    门就这样开了。

    道观内的各种声音戛然而止,一片寂静。

    菩提祖师带着满天霞光出现在了猴子的身前:“你怎么进来的?”

    猴子道:“我踢开门进来的。”

    菩提祖师:“你怎会有胆踢门,到底是谁教你这样做的?”

    猴子笑道:“不愧是无所不能的师傅,是啊,就是有人教我的。”

    就在这时候,青衣道士从猴子身后走了出来:“他还真是不会说谎,菩提,一别多年,别来无恙。”

    菩提祖师看见那青衣道士后,忍不住惊呼道:“白也?”

    青衣道人:“多少岁月不见,你怎还是这般喜欢装腔作势戏弄人?”

    菩提来到了青衣道人身旁,低声道:“我可不曾戏弄它,我是真的不敢教它,你又不是不知道它说那些话,将来会发生什么。”

    青衣道人:“你以为你料到了,其实它却已经改变了,要知道未来不可控,过去不可改。”

    菩提祖师叹了口气:“你不是在青山忙着那些大事情,怎会有时间跑到我这里来?”

    青衣道人:“我要去西漠了。”

    菩提祖师:“你这青山的师叔祖跑去西漠干什么,不学剑难道要修佛?”

    青衣道人:“师兄要我去西漠论道,剑入轮回,成功后再回青山。”

    菩提祖师笑了起来:“你的想法一直和大家背道而驰,你师兄蓝真人终于忍不住了,哈哈你竟然会答应,看来你是想推迟那一天,或者你希望那件事情永远不要发生。”

    青衣道人:“怎么?你还不是一样,不然你应该和如来打个你死我活,而不是跑到东海外的蓬莱来躲着。”

    菩提祖师:“终究那些情分是斩不掉的,你一个剑修去西漠修佛,而且你做了那么多事情,你还是好自为之吧,不要到最后落得个万劫不复的下场。”

    青衣道人:“唉,你就不会说点吉利的话,你说的这些叫什么话?难道我们相识那么多岁月,你真的很希望我死在西漠?”

    那猴子抓耳挠腮,突然说道:“是人都会死,但要死得其所,就像是落叶要归根,我们不一定要永存于天地间,但一定要活得有价值。”

    菩提祖师怔住了。

    青衣道人也怔住了。

    “这话不是你自己悟的吧?”回过神来后,青衣道人笑着问道。

    猴子:“老树告诉了我一些,我自己想了一些。”

    青衣道人:“好,我觉得还是我们投机,我就喜欢你这天生地养的猴子,不如我们做个朋友,有空一起玩耍?”

    那猴子却是两眼一翻,说道:“你会不会翻筋斗?”

    青衣道人怔了怔,说:“啊,这我倒不会。”

    开什么玩笑,青山剑宗的师叔祖,竟然要跟一只猴子翻筋斗,这叫什么事吗?

    就在这时候菩提祖师大笑着说道:“他不会,我会啊,我的筋斗翻得可远了,太平你学识道法样样堪称世间绝顶,乃是因修道而生的绝世天才,可论这世间这些耍子,你便不如我了。”

    猴子叫道:“我还要你做我师傅呢。”

    菩提祖师:“师傅是做不得的,我可以教你七十二变、大品天仙诀,却不准你叫我师傅,免得我听了伤心。”

    青衣道人:“若是你以后闯了弥天大祸,他也好推掉。”

    “这……”菩提祖师微恼:“白也,你以为人人都是你,有剑挑天下的勇气,若是别人这般做了,早就尸骨无存了,你得庆幸你的剑够快,让所有人忌惮,你也得庆幸你师兄是蓝真人。”

    那猴子看着他们笑了:“好,我就交了你们这两个朋友。”

    于是三人都笑了起来。

    笑过过后,青衣道人突然叹了口气说道:“可惜我不能在这里久留,西漠灵山论法就要开始了,我必须赶过去,成为不二小寺的主持。你不回去灵山看看,菩提?”

    菩提祖师笑道:“你也知道为什么的,我宁愿在这里对着天空唱歌,和花草松鼠说说话,想想生命的道理,这佛法经论我却是已经忘了,还回去作甚?”

    青衣道人:“人只为自已解脱,却不能算得成果。这一路上,我看到的众生,心中蒙憧一片,爱欲痴缠,丢下不得,苦也由之,乐也从之,却抛不下一个欲字。我劝人清心忘欲,可生由空而生,又教之向空而去,不过是教来者向来处去。苍生之于世间,如落叶纷纷向大地,生生不息,本不用导,也许还有别的真义。什么是人?欲望满身,你们佛宗的小乘佛法却不能解惑,于是我这次前去灵山,不只是要获得成为不二小寺主持的资格,还想请你师弟如来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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