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广出手杀敌,若是不算襄阳城门口的短暂冲杀,这次是真正意义上的与敌厮杀。

    曾经率领三千骑兵追求董卓的时候,也只是故弄玄虚,吓吓已成惊弓之鸟的西凉军而已。

    眉清目秀的张广,身体壮硕,出手更是狠辣。

    两支短枪,在荆州军将士之中,如猛龙过江,每次出手,必有将士倒在血泊中。

    从傍晚时分开始,一直杀到月上中天。

    鲜血,染红了旁边的汉水,空气中都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余下数十名身手较为敏捷的将士和江湖高手,围拢在韩嵩、蔡瑁和张允三人身边,眼神之中全是恐惧。

    “张广,你如此杀戮,我荆州数十万大军,日后必定饶不了你!”韩嵩尖着嗓子喊道。

    “是吗?相不相信?如今只要我放出话去,有我相助,孙策和黄盖必率军前来攻打荆州?”

    杀了大半天,张广并无疲倦之色,眼神之中,反而是更加浓郁的杀意,蔡瑁和张允这两位战场上杀出来的将领,看了都不寒而颤!

    “张广,我家主上只是想请你去襄阳城聚聚,并无它意!”一直没有做声的张允出声说道。

    “哦?那屋里躺床上的两位,又是怎么一回事?也许你们不知道,曹操曾说,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今日,我便告诉你,我张广,若有谁敢伤我身边的人,与天下人为敌,又有何惧?”

    张广没有再给他们多说的机会,三进三出,除了韩嵩、蔡瑁和张允,其他人都成了躺在地上的尸首。

    别说韩嵩,就是蔡瑁和张允,也是双腿发颤,迈不开腿。

    “张允,等你三个时辰,回去告诉刘表老儿,若是想要蔡瑁和韩嵩活着回襄阳,三个时辰之内赶到这里,否则,天亮之后,就等着给他们两个收尸吧!”

    张允知道自己暂时是安全了,随便找了一匹没有跑掉的战马,骑上就跑。

    “记得让刘表老夫将甘宁带来!”张广再后头喊道。

    “大哥,你咋不留点给我过过瘾?”典韦说道。

    张广和典韦两人,肩并肩坐在大门前的小石板门墩上,一人一碗鱼汤。

    “杀红眼了,没收住手,若是有下次,机会留给你!”

    一锅鱼汤喝完了,张广继续坐在石头墩子上,典韦将韩嵩和蔡瑁绑了,骑了瘦马,前去接庞统回来。

    张允骑马跑到襄阳城,并没有下马,直接骑马跑到了刘表的州府大门前,直闯入府。

    “大胆张允,深夜骑马擅闯内院,找死?”

    “主上,快快救韩嵩和蔡瑁!”

    “蔡瑁?蔡瑁怎么了?”刘表夫人、蔡瑁二姐衣衫不整的跑了出来。

    很快,州府四处燃起了灯火。

    蒯良、蒯越、黄祖等人俱在,除了蒯良,没有一人同意刘表出城救蔡瑁和韩嵩的。

    “蒯良,你有何看法?”刘表问道。

    “主上,张广若是想为难主上,用不着这么麻烦,以他的身手,随意在襄阳城内一躲,随时能取主上的性命,他指名道姓要主上前去,肯定是有事商量!”

    “这么说,可去?”

    “可去,而且不用带兵,我陪着主上,我们两人前去,就可以!”

    “主上,张广最后还说了,必须带上甘宁!”还不曾离去的张允说道。

    “甘宁?甘宁是何人?”

    “回主上,甘宁是我部下一员小将,曾经是水盗,随我到江夏从军之后,从未有过建树,所以主上不记得他,也是正常!”黄祖在一旁说道。

    “他如今在哪里?”

    “几日前和我来了襄阳!”

    “好,蒯良,我们两人先去,黄祖,你去叫上甘宁,随后便来!”

    刘表和蒯良到的时候,庞统已经到家,庞父庞母也好了很多,清洗过后,换了干净衣服,正在不停的叮嘱庞统。

    “张广,我已经来了,是否可以放了韩嵩和蔡瑁?”

    刘表知道,事件到了这个地步,还想和张广缓和关系,肯定是不可能了,只好有事说事。

    “放了可以,两件事,第一,你得写下承诺,以后,不得再为难庞统的父母;第二,甘宁给我带走!”

    不让自己为难庞统父母,这个事情,刘表能够理解,但是甘宁,他张广为何要带走?

    “第一件事情,我应了,第二件,甘宁等下就到,他跟不跟你走,你自己和他说!”

    “好!”

    刘表,好面子,手里有了他的承诺书,张广不用再担心荆州军会为难庞统父母。

    没用多久,身背大弓、手持双戟的甘宁也到了,在黄祖部下,一直不被重用的甘宁,见到名传荆州、江东两地的张广想要自己,并没有如张广所想,迫不及待的投入自己的麾下。

    “张广,若是想让我认你为主公,那就拿出真本事来!”

    “甘宁,张广看的起你,你还端什么架子?跟着他去陈留便是!”黄祖说道。

    在黄祖的眼里,甘宁一介水匪出身,并无什么可取之长处,用他一个人,换蔡瑁和韩嵩,求之不得。

    甘宁并没有理睬黄祖,若是张广仅仅只是靠嘴吃饭的算命先生,没有什么真本事,他宁可继续留在荆州军里盘着,也不愿意跟着张广跑去陈留。

    “甘将军,我知道你是真正的将帅之才,你说吧,想见识点什么真本事?”

    张广很理解甘宁的谨慎,甘宁这匹千里马,至今没有遇到伯乐,若是自己和刘表、黄祖之流一样,估计也无法彻底收服甘宁。

    “姓甘的,我大哥几进几出,杀光了上千荆州将士,你看不到吗?还要看什么真本事?”典韦却是忍不下去了,张广在他眼里,就是无所不能的,一个小小的甘宁,竟然这么大的架子。

    “甘宁,你是水上将领出身,同时箭术超群,今日,我便与你比上一比,第一比箭术,第二比水战,若我输一场,便算我输,如何?”张广制止了典韦,和甘宁提出了比试方法。

    “此话当真?”

    “当真!”

    “大哥,为何不与他比力气?就他那小胳膊小腿的,你一拳就可以畧倒他!”

    典韦的声音本来就大,现场并没有几人,这话,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全都疑惑的看向张广,为何要比试甘宁最为擅长的?

    “既然是要甘将军服我,当然就要比试甘将军擅长的,而且,只有懂得天下大势、会带兵布阵之人,才有资格做甘将军的主公!”

    “黄祖,甘宁此人箭法和水战到底如何?怎么看张广的说法,甘宁是一位了不得的神勇之将啊?”刘表听得张广的话,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错失了一员猛将?

    “甘宁轻功倒是了得,箭术嘛,没有真正见识过,估计马马虎虎,至于战术嘛?呵呵,若是厉害,怎么会放弃水上的生道,转来投我?”

    “黄将军啊,你这是先入为主了,甘宁此人,估计真如张广所说,并不简单啊!”蒯良在一旁说道。

    刘表等人,在这边议论,那边,张广和甘宁,却是比上了。

    甘宁座下战马不动,竟然朝着蔡瑁和韩嵩,两箭连发,来不及阻止的刘表等人,目瞪口呆,蔡瑁和韩嵩什么时候和甘宁结仇了,要下如此毒手?

    当察觉到绑着自己的绳索一松,蔡瑁立马睁开了眼,韩嵩仍然两眼紧闭,脚下湿漉漉一片,竟然是吓尿了。

    “甘将军,借你的弓一用!”

    “给你!”

    “确实是好弓,可惜弓身强度够了,硬度不够,甘将军,日后,我帮你好好拾掇拾掇这弓,定能让你成为天下第一箭手,吕布之流,不堪入眼!”

    “张广,说了半天,你还没有射箭呢,少吹牛了,若是你输了,甘宁可就不跟你走了!”

    天还没有大亮呢,甘宁竟然两箭射断了近两百步之外的绳索,黄祖觉着自己平时是不是小瞧了甘宁?竟是有些不舍了。

    不止黄祖,刘表与蒯良此时也是看出了甘宁箭术的不凡,再加上张广如此看好甘宁,心里不禁有了不愿放走甘宁的想法,都有些紧张的看着张广。

    只要张广输上这一局,甘宁就不用走了,张广功夫了得、又能掐会算,天下大势了然于胸,如此高人,他们不信张广还是箭术高手。

    但是,他们都想错了,张广的祖上张良,本就是箭术高手,这一点,跨越了好几代,传到了张广的身上,穿越过来的张广,生前最喜爱的运动,就是射箭!

    瘦马突然朝着刘表等人跑来,马上的张广,突然转身,“嗖嗖”,两箭连发,接着就是两声痛呼。

    蔡瑁一手一边,捧着自己的左右面颊,痛哭不已。

    “咋了?蔡瑁,松开手!”

    血淋淋的脸上,左右耳垂上,各有一个小洞,很是对称。

    这一局,明显张广赢了,策马疾奔的时候,转身射箭,竟然射中耳垂,并未伤到脑袋,甘宁自认做不到。

    “甘宁,不要急,还有水上战术,比赢他!”刘表等人都为甘宁打气。

    “怎么比?”甘宁问道。

    “你过来!”

    张广带着甘宁远离了众人,蹲在地上,用树枝写写画画,几个呼吸的时间,张广画完,甘宁蹲在那里看了许久。

    “主公,甘宁此生,便是您的家奴!”

    回过神来的甘宁,面朝张广,跪地便拜,被张广强行架了起来,伸腿搽去了地面上的字画。

    觉着有些惋惜的刘表等人,既然已经输了,而且甘宁已经磕头认主,只得返回了襄阳城。

    “大哥,你和甘宁比水战的时候,画的是什么啊?有这么神奇吗?让从小在水上讨生活的甘将军如此冲动?”

    “庞统,我可不是冲动,主公的水战,绝对非我等所能比啊!”

    “哈哈,随便画了个潘阳湖水战阵型图而已,瞧把你们给惊的,回陈留!”

    张广一骑绝尘,后面的甘宁却是更为佩服,主公随便画画,就是我没有办法破开的阵法,若是认真起来,还不得上天啊?我甘宁,今生有幸,遇到了明主啊!

    陈留城里,张广的院子,院墙加厚了不少,加高了三尺,外面再也无法看到院子里的情形。

    以张广的身手,虽然靠近院子的时候,没有被发现,但是刚悄悄越墙进入院子,就被暗中的岗哨发现了踪影。

    对那百来个挑选出来的“侦察兵”,张广还是非常满意的,很多历史上有名的侦察兵训练方法,一点就通。

    “甘宁,怎么样?这样训练过没有?”张广问道。

    两眼放光的甘宁,顾不上和张广说话,和典韦刚进来的时候一样,自顾自跑去和那些骑兵练习马上射术。

    典韦和庞统也是,一头钻入了正在训练障碍跑的将士中间。

    这就这么兴奋了?等我的新武器打制出来之后,你们还不得傻掉?

    张广懒得理这些没用见过世面的家伙,摇摇头,仍然背着自己的背囊,牵着驮着陨铁的瘦马,同时带了甘宁的大弓,来到了颜老铁匠的铁匠铺里。

    “老铁匠,瞧瞧,这块铁,如何?”

    张广卯足了劲,堪堪将近千斤的陨铁从马背上弄下来。

    颜老铁匠,围着这么一小块陨铁不停的转着,这里摸摸,那里摸摸,赞不绝口。

    “这么好一块铁,若是全部用来打造一把兵器,太浪费了!”

    “那肯定不是打造一把兵器,你瞧这些是什么?”

    张广打开了自己的背囊,从里面拿出好几个黑色的球球和黄色的球球。

    “这些,都是我一路上购买的铁器和铜器,然后路经铁匠铺的时候,将它们融到了一起。老铁匠,这次,估计我得在这里住上三个月才行。”

    “唉,我这把老骨头,迟早被你折腾散架!”

    “嘿嘿,费力的活,我来!有几样小兵器,我知道怎么用,也知道是什么原理,但是,不知道怎么造,所以啊,你不要急,这几个月,我们两个慢慢来!”

    “你这次出去,是不是又见着什么好东西了?行,若是一些我不曾知道的好物件,我还是不收你工钱!”

    颜老铁匠,也确实是喜欢钻研,一听说有新的兵器可以见识,精神头立马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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