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广往大堂前面的官椅上一坐,朝着门口的年轻人喊道:“是你在击鼓鸣冤?”

    年轻人估计也没想到竟然就出来这么一位年轻的官差,有些犹豫的走进大堂。

    刘晔这时也来了,看看张广和那位年轻人,挺身站在张广边上不说话。

    “草民拜见……”

    “行了,看你好似也读过些书,说吧,什么事情?”张广能想到,今日宛县的人可不少,这小子敲响了鸣冤鼓,用不了多久,太守府大堂门口只怕是会人山人海。

    速战速决。

    这是张广目前要做的事情。

    “草民张干,西郊石头村人士,要告我嫂子。”

    “告你嫂子?你哥呢?”

    “我哥被我嫂子烧死了,若不是我听说宛县贸易市场的事情回来一趟,我哥就要不明不白被下葬。”

    这下惨了,是人命案。

    张广前世今生,都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东西,真不知道该如何办是好。

    抬头看向刘晔,刘晔也知道人命关天,倒是不再和张广耍嘴皮子。

    刘晔俯身,悄声说道:“主公,破案子的事情,我也从来没有遇到过。”

    “法正派来的捕头呢?让他去处理。”张广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了。

    “捕头带着捕快都去贸易市场了,这里就我们两个人,要不我去贸易市场叫他?”

    张广一想,这可不行啊。

    刘晔跑去贸易市场一个来回,再从闹哄哄的贸易市场找到捕快拉回来,不得一个时辰?

    自己就在这大堂上给那些围观者看猴子一样看一个时辰?

    “要不我们一起去试试?”刘晔提议。

    这个时候,大堂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都在好奇看着在那里嘀嘀咕咕说悄悄话的张广与刘晔。

    “只能这样了,张干,走,去你嫂子烧死你哥的地方。”

    张干在前面,张广和刘晔跟着后面,后头还跟着不少喜欢看热闹的围观者。

    张广本来还想着能顺路遇见典韦、孙轻等人,偏偏他们都去贸易市场了,一路到了西城门,才遇见侍卫营在这里值守的人。

    人命关天,张广可不想因为自己和刘晔的瞎断案而冤枉了好人,轻声交待那些侍卫赶紧去贸易市场找捕头来西郊石头村。

    张干在前面越走越快,不断的催促着后头的张广和刘晔。

    “两位官爷,我们快点,一旦过了时辰,我哥就要下葬了,到时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能开棺啊。”

    看来这位张干确实读过些书,来之前了解过法正和刘巴、卫臻等人颁布的西域府律令。

    张广靠近刘晔,问道:“刘晔,按西域府律令,可以剖尸吗?”

    “剖尸?”

    看刘晔不解的表情,张广知道剖尸肯定是不可能了。

    若是可以剖尸,张广还能用上一些人体构造方面的知识。

    张广现在有些佩服那些古代那些断案高手了。

    有仵作解剖尸体之前,他们都是靠什么侦破的凶杀案?

    跟在后头的人,发现需要出城,剩下没有几个,张广仔细看了,发现有一个孝是从太守府门口一直跟着的。

    十来岁的孝,一直跟着出城,确实是件出奇的事情。

    刘晔也发现了这个孝,甚是好奇:“主公,那个孝一直跟着,身边也没有大人,你认识?”

    “不认识,我等下算一卦就知道他是谁了,嘿嘿,刘太守,不用担心,今天的事情,估计有这个孝,很容易就解决了。”

    刘晔看到张广又开始神神叨叨,有些郁闷的说道:“主公,你干嘛不干脆算一卦命案的事情?”

    “你是有所不知啊,这命案的事情,我不能算啊,会折寿的。”

    刘晔也没办法再多说什么,一路上都在那里想着等下到了现场该怎么办?

    张广却是没事人一样,不停的和后头跟着的孝挤眉弄眼。

    孝毕竟年幼,为了追上几人的步速,累的够呛,没有精力理睬张广。

    临近石头村,远远的便听到村里锣鼓声震天响,张干不由的再次加快速度。

    刘晔紧紧跟上,张广停下来等着跟不上的孝,笑道:“小子,要不要背你?”

    “男子汉大丈夫,岂可随意让人出手相帮?”孝憋足了劲,闷头往前跑。

    从太守府跟着的人,到现在也只剩下孝一个人。

    张广见孝如此,倒是更添了几分好感,追上去说道:“小子,看你也非平常之人,要不要我们打个赌?”

    “我大哥教过我们,不能赌博。”

    “不是赌博,是我们比试一番,如何?”张广循循诱导。

    孝一听,停了下来,认真看着张广:“我知道你是西域府张广府主,听说你可厉害了,是不是?”

    “那当然,不厉害能当上西域府府主?”

    “那行,我最喜欢和厉害的人比试,你说,怎么比?”

    张广见孝终于上钩,笑道:“我算出你的身世,若是对了,你得帮着前面的刘晔太守破案,要是你破不了案,便算你输了。”

    “要是我能破案呢?”孝眨巴这一双大眼,问道。

    “那就算我们两个平手,以后有机会接着比试,如何?”

    “好,一言为定。”

    孝伸出小手掌,张广伸手一击:“驷马难追。”

    张广一脸嘚瑟样,伸手将孝拎起扛在肩膀上,到了这个时候,孝也不再抗拒。

    故作姿态的张广,掐着推算一番,示意肩膀上的孝低下头来,说出了他的身世。

    被烧死的张干哥哥还没有封棺。

    起火的是院子一角的小杂屋,木头结构的,确实容易起火。

    张干带着刘晔一到,和在场的同宗长辈说明来意,张干的嫂子躺在门口又哭又闹,硬是不让刘晔进门。

    同村的也有人出言怪罪张干。

    “张干,你哥哥都已经被烧死了,你还请官府的人来折腾什么?”

    “对啊,你说是你嫂子害死你哥的,你哥五大三粗的,你嫂子有力气害死他?”

    “对啊,村里的草医已经看过了,没有任何外伤,也没有中毒,只是喝多了酒,肯定是酒后跑杂屋里睡着了,不小心将自己烧死了。”

    南阳郡太守府刚弄起来没有多久,底下村甲一级的各级官差,都还没有拉起来。

    刘晔面对这些耍泼无赖的村民,也是拿不出什么好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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