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徐毅都在忙着弘文馆的事,都没空去看看庄园的进展,都是通过乔安跟马周两人的嘴里得知,如今,刚好忙完弘文馆的事,就听到庄园建成的好消息,徐毅自然是没法保持镇定了。

    徐毅一直对庄园的期待很高,长安的府邸,总显得有点狭窄了,虽然是两进出的宅院,可剩余可利用的空间,也相对变没了。

    在徐毅的心里,他最理想的住所,就应该是庄园这样的地方,种些瓜果蔬菜,建一溜长长的葡萄架。

    夏天的时候,便搬张躺椅,躺在葡萄架下,吃着刚刚冰镇好的瓜果,那日子才叫一个舒坦呢,只可惜,长安的府邸,却无法满足他这些要求!

    人这辈子,不管生活在什么时代,一辈子拼死拼活的赚钱,到头来,不还是为了享受生活嘛,徐毅就觉得,他现在可以提前享受了。

    而且,他其实心里还有个想法,那就是将庄园,建成一个外面的小农场,将手机里农场的东西,种到外面的庄园里。

    农场里现在好些个东西,种子就那样闲置着,根本没时间种植,主要还是因为,地被一直征用着,根本没机会种植,徐毅便想着,将这些东西,干脆就种到庄园里。

    比如石榴、花生,还有红薯、土豆之类的,这些可是目前大唐根本没有的,不能就这样浪费在农场里,那是暴殄天物!

    出了城,一直沿着官道往前,远远的便能在药村的边上,看到一片巨大的庄园,极为醒目的杵在那里,跟旁边的药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因为之前徐毅的要求,庄园的外墙,乔安全用了石灰粉刷,此时,便格外的显眼,但也看上去,格外的烧包!

    “回头换个颜色吧!”徐毅不想承认,这么烧包的注意,是出自他这里,他还记得前不久,还刚刚嘲讽过程咬金烧包的,这算是风水轮流转了吗?

    乔安人在马车里,没听清徐毅外面说的话,还在那里皱眉回味着,却不料徐毅的这话,却被马周听了个仔细,顿时冲着乔安轻笑了一声。

    其实,当初乔安要人用石灰粉刷的时候,马周就曾阻拦过乔安,可惜,乔安简直对徐毅的话,有些奉若神明,别管合理不合理,反正是徐毅吩咐的就对了。

    朱漆色的大门,缓缓推开后,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幢二层的阁楼,雕栏玉砌,青砖碧瓦,端的是古色古香。

    而因为朱平的琉璃厂,最近一不小心,搞出了透明的玻璃,于是,阁楼的所有窗户,便都成了朱平的试验品,看上去整个阁楼,都是窗明几净,无端端又上了一个档次。

    阁楼下面,便是一间巨大的厅堂,因为还没填满家什的缘故,人进去里面说话时,竟然还带有嗡嗡的回音。

    徐毅便在厅堂里安排起了家什,这边放一面屏风,那边放一排座椅,自然都是要上好木材做的,要是红木的更棒。

    刚好手里还藏了几名大学士的手迹,到时候装裱起来,挂在这厅堂里,别提多有面子了,徐毅越想便越有些激动。

    阁楼的后面,则是一大片空地,那是徐毅刻意吩咐乔安留的,既然是庄园,单是盖这么一间阁楼,自然是说不过去的。

    “那里找人给挖个窖!”在后面的空地上转了一圈,徐毅的心里,便已经将空地规划完了,最后,才指着规划剩下的一片地方,对乔安吩咐道。

    “挖窖作甚?”这话不光乔安没听懂,便是身旁的马周,听的也是一脸懵,这庄园归根结底,也就是夏日避暑的地方,难不成,还要冬日过来住?

    “这你两就不懂了!”徐毅笑的很是得意,窖这东西的用处,可不光是储存蔬菜瓜果,有时候,也可以用来储存冰块。

    当然,他要乔安挖窖的用途,可不光是用来储存冰块,最大的用途,还是想储存红酒,奶奶的,这么资本败家的事情,后世的时候,眼馋都没机会。

    马周跟乔安两人的嘴巴,便当场惊的能塞下一个鸡蛋,长安西域的商人,都把葡萄酒卖到黄金的价格了,徐毅这是打算将所有的葡萄酒都买下吗?

    居然还想着挖个窖来储存,乔安都不用思考,就知道府上的那点钱,别说是买酒储存了,便是放肆的喝上几杯,都显得有些奢侈了!

    这次为了建这处庄园,花光了府上的积蓄不说,还在朱平手里拿了不少,现在还欠着一大笔饥荒呢,拿啥买酒啊!

    徐毅懒得再跟两人解释,现在庄园还没装修成,等到庄园可以入住的时候,一定能吓傻这两人。

    不就是储存点红酒嘛,农场里要多少有多少,就算拿酒灌满酒窖,那都不成问题的,当然,前提是他真的不在乎钱,但这显然不可能。

    乔安刚刚说的话,就让他十分的不舒服,好端端的,怎么还就欠了一大笔饥荒呢!

    “侯爷,乔某可都记了账册的!”乔安没明白徐毅的意思,还以为徐毅是在怀疑他,当下便有点面红耳赤起来,他乔安可以忍受别的,唯独不能忍受这种事。

    “你说什么呢!”徐毅听到乔安的这话,顿时烦躁的摆摆手,正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既然当初用了乔安,那就从来都不会怀疑乔安。

    倒是旁边的马周,听明白了徐毅话里的意思,不由的拍了拍乔安的肩膀,轻笑着说道:“侯爷的意思,大概是在想赚钱的门路吧!”

    “可不!”徐毅听到马周这话,顿时略显惆怅的叹口气,现在庄园虽然建起来了,可里面却是空空如也,要想装修起来,又得用上好的材料,那需要的钱,可就不是一点点了。

    徐毅掰着手指算了算,他现在可以来钱的地方,琉璃厂、纸厂,但想想纸厂还是算了,背后都是一群穷儒,跟他们分钱,徐毅也有点于心不忍。

    那就只剩下琉璃厂了,可琉璃厂因为断了长安的市场,最近收入也是大大缩水,洛阳等地的商路,还在拓展之中,短期内,算是别指望了。

    “烦啊!”徐毅想到这些,便有点烦躁的不行,算来算去,那就正如马周所说,只能另寻赚钱的门路了,比如肥皂、香水等等,貌似这玩意儿,会在长安大受欢迎吧!

    想想长安城里,多少勋贵人家的夫人千金们,正每日每日的搓着廉价的水粉胭脂,徐毅就觉得,是时候该让这些女人们,顶起半边天了。

    这事儿,还得去找朱平不可,还是老样子,他负责出技术,朱平负责建作坊跟制作,赚了大家还是对半分!

    出门的时候,发现好些日子不见的赵元楷,竟然就在门外,正呼哧呼哧的在哪里喘气,一边喘气还一边往脸上洒水,洒的衣袍都快湿透了。

    而在不远处,则是刚刚转身离开的马车,显然是属于赵元楷的马车,再看看,此时赵元楷的样子,徐毅突然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真的是很想大笑的,但生怕自己笑了,就让赵元楷这个妙人儿,当翅无地自容,便只好强行憋着笑,望着赵元楷道:“赵…县令早啊!”

    “是是是,侯爷也早啊!”赵元楷的目光,几乎都不敢跟徐毅对视了,使劲的在那里擦着脸上,就是不知道,这次擦的是汗水还是刚刚洒上的清水了。

    旁边的马周跟乔安两人,听着徐毅跟赵元楷的话,一脸狐疑的抬起头,看了看头顶炙热的日头,明明都已经是上午的时候了,这二位竟然还能互道早安。

    “侯…侯爷,可否赏光到城中一叙?”好不容易按下了尴尬的神情,赵元楷这才抬起头来,冲着徐毅一脸讨好的道:“城中的几名乡绅,也想一睹侯爷风采的!”

    徐毅听的出来,赵元楷嘴里这所谓的乡绅,其实,就是他这次拉来的几名股东,都是新丰当地的商户,估计是怕说了商户,从而惹恼了徐毅才对。

    不过,平心而论,这赵元楷也真是魄力够大,徐毅自打给他出了主意后,他便在新丰大张旗鼓的干了起来,光是入股的商户,就有十几位之多。

    建起来的作坊,已经不能称之为作坊了,称之为酒厂,也是丝毫也不为过,这架势,分明就是一次性把事做到位,根本不给后来者插手的机会。

    难得遇上赵元楷这样有魄力的县令,敲又看到,赵元楷煞费苦心的请他,徐毅本来要去找朱平的人,想了想,还是决定给赵元楷这个面子。

    正所谓花花轿子人人抬嘛,以后常在新丰县,有了赵元楷,很多事情做起来就方便很多了。

    路上的时候,又跟赵元楷提了一下建作坊的事,赵元楷一听,徐毅还要在新丰建作坊,当时激动的都不知怎么说好了,自然是举双手赞同。

    身为新丰的一县之令,不管徐毅建多少作坊,那都是新丰的一大笔收入啊,他怎还可能傻傻的拒绝呢!

    一场逢场作戏的宴席,除了不断地有人拍马屁,就只剩下舞动的歌姬了,咿咿呀呀的,也不知唱的什么,徐毅光顾着看他们扭腰了!

    唉,实在是丢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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