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牧童骑黄鹂

第三十章 耻辱是用来洗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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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机营完全成了一个笑话!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神机营被劫营的事,这才几天的工夫,就已经在十六卫中,传的沸沸扬扬的。

    当初建立神机营时,让十六卫中的好多人,都弄得有些灰头土脸的,心里便都憋了一口气,倒是想要看看,神机营究竟会变成怎样。

    结果,现在他们倒是看到了,却是叫失望到了极点!

    对方只来了三四百人,就将两人多人的神机营,闹得灰头土脸的,若非是最后熊猫的出现,就连武库差点都丢了。

    这要是放在其他的地方,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事,那些人,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劫营,也就是在神机营了。

    各种各样的风凉话,陆陆续续的传入神机营里,最难听的莫过于,神机营的士卒们,都是一群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难道不是吗,神机营建立时,陛下可是格外的看重,几乎是有求必应,要钱给钱,要人给人,能答应的条件全答应了。

    结果,神机营就是这副不中用的样子,两千多的士卒,被人家三四百人,弄得灰头土脸的,不是绣花枕头是什么呢?

    这话听的神机营的士卒们,当场气的肺都要炸了,可却又没法反驳回去,因为,事实本就是如此,他们的确被三四百人,弄得灰头土脸的。

    程处默的脸色,黑的就跟锅底一样,早上出操的时候,士卒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模样,就连平日里,喊的响亮的口号,也是软绵绵的。

    程处默便足足骂了一早上,嗓子都快要喊哑了,可收效却是甚微,依旧是垂头丧气的模样,气的程处默直接便开始揍人了。

    其实,程处默的心里,何尝又不是郁闷的,出了这样的事情,对于他这个校尉而言,就是莫大的耻辱,感觉走在路上,都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他现在,甚至都开始怀疑,徐毅的这种训练方法了,这几个月来,他都按照徐毅的训练方法,不停的训练着士卒。

    而这些训练方法,却是跟往常的训练方法,有着根本的区别,没有阵战的配合,没有日常刀法的操练。

    很早的时候,程处默心里,其实就想跟徐毅说说的,可终究,还是将话给咽了回去,因为在他的心底里,其实,也很好奇这样作践出来的士卒,到底会是什么样子的。

    然后,现在便看到了结果,奇差无比,程处默甚至觉得,神机营现在的战力,还不如左武卫一个普通的营呢!

    所以,他现在开始怀疑,神机营到底还有存在的意义吗?

    “别人不了解,咱们自己难道也不了解吗?”徐毅的脸上,完全看不出丝毫的气馁,就感觉外面的风言风语,压根就没听过一样,目光望着士卒们道。

    神机营出现这样的事情,徐毅心里丝毫也不意外,便是比这情况更糟糕点,他也不会感到意外的。

    因为,神机营从刚刚建立时,徐毅的目的,便不是将士卒们,训练成玄甲军那样的悍卒,如果是那样,他也就不会费劲吧啦的做什么考核了。

    拎着横刀,在千军万马中冲锋陷阵,那不是神机营该做的,神机营的作战,永远是在敌人还没近身时,便让敌人溃不成军!

    徐毅现在所做的一切训练,便都是为了这个目的,只不过,中途却是遇上了一点意外!

    按照程处默的描述,这群人都是阵战中的老卒,作战经验丰富,且个个都是悍不畏死的。

    徐毅便估摸着,这样的人让玄甲军遇上了,都是五五开的局面,但偏偏,却让神机营给遇上了,只能是神机营自认倒霉了!

    “所以说,永远不要低估了自己!”徐毅的目光,望着面前的一众士卒,禁不住微微笑道:“最重要的是,永远不要拿自己短处,跟人家的长处相比!”

    徐毅的这话落下时,面前的一众士卒们,全都沉默着,一个个依旧垂头丧气的模样,过了许久,这才有名士卒,忽然大着胆子问道:“那教官,咱们得长处是什么啊?”

    士卒的这话落下时,所有人的目光,便都望向了徐毅,便是徐毅身旁的程处默,此时,也将目光投向徐毅,一脸的好奇之色。

    “咱们的长处,便是让敌人听到神机营时,便会感到绝望!”听到士卒的这话,再看看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徐毅便顿时微微一笑,望着那名士卒,开口说道。

    只不过,这话落下时,人群中却又是一阵沉默,所有人脸上的神情,先是微微一怔,继而,便飞速的黯然下去。

    这样的话,要是放在刚刚建立时,他们听到了,或许会瞬间激动万分,然而,经历过这次的劫营后,这话听起来,更像是在讽刺他们一样。

    “有人在怀疑我的话吗?”徐毅眼见着士卒们,瞬间一脸黯然的模样,禁不住微微一笑,目光从士卒们脸上扫过,突然大声开口问道。

    “报告教官,并没有!”徐毅的这话落下,面前的士卒中,又是一阵沉默,但片刻后,便有士卒,突然冲着徐毅大声的开口道。

    只不过,这话说出来时,语气中明显的都有些底气不足,估摸着,连他自己都是怀疑的!

    “没有个屁!”徐毅听到士卒的话,顿时笑骂了一声,随即,目光望向大部分的士卒时,忍不住开口道:“其实,你们现在怀疑,我也能够理解,毕竟,刚刚才被人家抄了家了嘛!”

    这话落下时,禁不住微微一顿,而后,脸色便是一正,突然间提高了嗓门,冲着一众士卒道:“不过,你们都要记住,耻辱是用来洗刷的,不是用来让你们怀疑自己的,明白不?”

    刚刚还一副垂头丧气的士卒们,骤然听到徐毅的这话,脸上的表情,便禁不住微微一愣,但随即,目光接触到徐毅凌厉的目光后,突然便齐声的道:“明白!”

    “很好!”徐毅听着这瞬间齐声的回答,顿时满意的点点头,而后,望着一众士卒道:“之前让你们光顾着训练体能了,从今天开始,便多加一样训练吧!”

    “是什么啊教官?”听到徐毅的这话,面前的一众士卒们,脸上的表情顿时一愣,随即,便好奇的望着徐毅,忍不住开口问道。

    徐毅听到这话时,却并没急着回答,脸上露出神秘的一笑,便冲着士卒们招了招手,直直的向着武库走去。

    身后的一众士卒见状,脸上顿时露出好奇的神色,目光禁不住望了一眼,徐毅身后的程处默。

    等发现他们的校尉,原本一张锅底似的黑脸,此时,竟然也露出激动的神色时,士卒们顿时便一窝蜂的跟在了徐毅身后。

    武库的大门紧闭着,两扇厚重无比的大铁门上,还挂着一把造型奇特的铁锁,钥匙就掌握在,徐毅跟程处默的手里。

    这里乃是神机营,最为重要的地方,日夜都有士卒们把守着,任何人都不许接近,否则,那便是格杀勿论了!

    其实,那晚的那群疯子来时,根本都不用担心武库被劫,全是钢筋混凝土的结构,大门还是坚固的铁门,便是放开让他们来,未必就能打开武库的。

    原本紧闭的大门,缓缓的打开,当外面的光亮,照射进黑漆漆的武库里面时,里面的所有景象,便立刻暴露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几门泛着绿色的大炮,成箱成箱的手雷,经过一系列改造的手弩、横刀等等,然而,最吸引的人的东西,显然并非是这些。

    而是,那些立在墙边,黑漆漆的东西,看着造型古怪,有点跟短铳的模样一样,却是士卒们,从来没见过的。

    “这是步枪!”徐毅走进了武库,从中拿起一条步枪,双手里举着,从武库里面走出来后,冲着外面的士卒说道:“以后这就是你们的武器了!”

    “啥是步枪啊教官?”此时的士卒们,脸上早就没了先前的颓废,看着徐毅手上的步枪,再听到徐毅说,以后步枪是他们的武器后,顿时便有人好奇的问道。

    听到士卒的这话,徐毅倒也不再废话,目光看了看,远处军营外的一棵树,约摸也就两百来米的距离,便举起了手中的步枪。

    此时,所有的士卒,眼见着徐毅这般模样,目光便都不约而同的望向军营外的那棵树,那棵树上,敲落了一只鸟儿,叫的异常的欢快。

    徐毅便平举着步枪,微微的眯着一只眼,屏住了呼吸,瞄准了那只鸟儿,片刻后,就在所有人等的不耐烦时,果断的扣下了扳机。

    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子弹瞬间便呼啸着而出,就在所有人准备喝彩时,那只叫的欢快的鸟儿,竟然就扑棱棱的飞走了!

    飞走了,竟然连根毛都没留下!

    现场的气氛,骤然间变的古怪起来,有些心急的士卒,都已经举起了手,准备为接下来的表演鼓掌,可看到这样的一幕后,那手顿时便僵在了那里。

    身为一名教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生如此尴尬的一幕,那简直就是丢人丢大发了,士卒们更是显得尴尬,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然而,反观徐毅这里时,脸上的表情,只不过微微一怔,随即,便将步枪放了下来,自始至终,却都没看到,有丝毫尴尬的表情。

    倒是一旁的程处默,此刻的眼睛,瞪得跟牛眼似的,目光中,全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昨晚他跟徐毅一起时,徐毅可是吹的天花乱坠的,说什么百里穿杨,百发百中的,现在却是这个尴尬的场景!

    “这便是为何让你们训练的目的了!”徐毅看着面前,一众尴尬之色的士卒,禁不住摸了摸鼻子,抬手叫人搬来一张桌子,将步枪放在了桌子上,望着士卒们道:“不是谁都可以用这武器的!”

    “明白!”刚刚徐毅虽然失手了,可步枪的威力,却是不会骗人的,因而,听到徐毅的这话后,面前的一众士卒们,当场便齐刷刷的答道。

    “明白就好!”徐毅听着面前士卒的话,顿时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将桌上的步枪拿起,目光望着一众士卒,道:“不过,丑话也是说在前头,这步枪到了你们手上,便就跟你们的命一样!”

    这话落下时,目光从一众士卒的脸上扫过,语气微微的变冷道:“以后谁要是丢了自己的枪,不管什么理由,那就是别怪我无情了!”

    刚刚还激动不已的士卒们,骤然听到徐毅的这话,脸上的表情,便是当场一怔,目光望着徐毅时,一时之间,竟然陷入了沉默当中。

    “你们便连这点勇气都没有吧?”看到面前的士卒们,突然间集体陷入沉默,一旁的程处默脸上,顿时便露出恼火的神情,冲着一众士卒便破口大骂道。

    “有!”听到程处默的这话,刚刚还沉默中的一众士卒,便骤然间,像是被惊醒了一样,顿时便猛地抬头挺胸,齐刷刷的开口道。

    “好了!”徐毅看着士卒们,被他的话,糊的一愣一愣的模样,顿时便微微一笑,转而,冲着旁边的程处默道:“发枪吧!”

    昨晚的时候,徐毅就已经将所需的步枪,早早的放在了武库里,此时,听到徐毅的这话,程处默当下便带人进去,将里面的步枪,全部搬了出来。

    总共两千多条的步枪,神机营的所有士卒,几乎都是人手一条,沉甸甸的步枪端在手上,激动的士卒们,脸上全是掩饰不住的开心。

    他们这些人,应该是最了解火药威力的人,因此,也自然清楚,这手中步枪意味着什么!

    步枪、手雷,再加上武库中的大炮,这样的组合,便已经是相当恐怖的存在了,正如徐毅先前说的,他们这些人的长处,便是让敌人听到神机营时,便感到无比的绝望!

    “现在还有谁觉得气馁吗?”看着面前的一众士卒,重新又恢复了斗志昂扬的模样,徐毅顿时清了清嗓子,突然大声问道。

    “没有教官!”听到徐毅的这话,所有的士卒,便都抬起头来,目光望着徐毅跟程处默,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道。

    “很好!”徐毅听到士卒们的回答,顿时满意的点点头,而后,脸色却忽然一变,冲着斗志昂扬的士卒们道:“不过,也别忘了今日的耻辱,谁留给你们的耻辱,明日记得加倍的还回去!”

    “明白教官!”听到徐毅的这话,面前的一众士卒们,先是禁不住微微一愣,但随即,目光便充满火热的望着徐毅,齐刷刷的回答道。

    声音汇聚成一股浪潮,回荡在这片山谷中,惊的这片山谷中,所有的野兽们,都是为止一愣,也包括了某个山洞中,一个全身腐烂味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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