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有什么法子?”淑妃凉凉问道。

    绿袖慢慢道,“我想着,您想要对付墨浅裳,就要瓦解了镇南王对她的护佑……如今宫中盛传,墨浅裳这一胎,是镇南王的。如果您有办法,证明这一胎是景文佑的,不好吗?宝锦那么好的筏子都递过来了。”

    “景家,我们目前还得罪不起,更何况,景文佑在科考后,就赶去临沂上任了。这一年半载没有回来,怎么栽赃?如今陛下殡天,他也不在京中,这污蔑我可做不来!”

    绿袖倒是不知道景文佑赶去上任的事,这么说来,也难怪镇南王听到宝锦公主那般说,只是不悦,却没有去找墨浅裳麻烦了。

    “那就只能换别的来了……”绿袖微微一笑,“娘娘,绿袖还有个主意,兴许能成。”

    “什么主意?”

    “这主意可有点冒险啊,娘娘……”

    “呵,你只管说来听,本宫任她有什么本事,本宫都要狠狠将她踩在脚下!”淑妃坐在宝座上,“本宫熬了这么多年,终于熬到太后了,怎么会让这个小贱人捷足先登!”

    淑妃又笑了笑,对外头叫道,“来人。”

    “娘娘。”一个宫人走了进来。

    “去把伺候墨浅裳院子里的和尚都给我叫过来,我要一个一个问问情况……”

    “是,娘娘。”

    淑妃的手,放在了绿袖的手旁。

    绿袖慌忙为淑妃娘娘轻轻揉捏着。

    “墨浅裳,这个连环计,我看你怎么逃得掉!”

    今天是山寺里的第二日了,三日祭祀一过,皇帝葬入乾陵,想要送墨浅裳那个贱人陪葬就难了。

    和旁人的焦虑比起来,墨浅裳的日子则悠闲得多,因着身怀有孕,早晨撵走了淑妃后,墨浅裳一直睡到了快过了午时才起,用了膳,就扶着初桃彩鸳在山寺里慢慢走一走散一散。

    散着散着就到了孙昭仪和宝锦公主的住处,墨浅裳微微一笑,走了进去。

    孙昭仪说什么也没想到墨浅裳会来,慌忙迎了出来,向着墨浅裳行礼问安。

    却见墨浅裳一派柔软天真的模样,虚虚扶了孙昭仪一把,“孙昭仪快快起来吧,您也算是从小看我长大的,咱们自家人在的时候,何必这么客气。”

    “宝锦怎么样了?快带我去看看。”

    孙昭仪摸不准墨浅裳到底要做什么,只能引着墨浅裳走了进去。

    宝锦面色复杂地看着墨浅裳。

    这时候她来做什么,看热闹吗?

    墨浅裳从袖袋中拿出一个彩釉的小瓶,“这个叫做舒心膏,是我在娘家的时候,我妹妹莹儿给我的。我用了挺好的,内伤痊愈地很快。”

    宝锦直接道,“不用你好心,不是你,我昨晚不会被那般对待。”

    “宝锦……我们毕竟从小一起长大,你竟然这般怀疑我?”墨浅裳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宝锦,你放心,我不会和你计较的。”

    孙昭仪忙忙道,“宝锦,皇后娘娘好心来看你,你怎么能够这么说话?还不快跟皇后娘娘道歉。娘娘,宝锦是疼得狠了,一时糊涂,您别怪。”

    墨浅裳声音依旧柔柔的,“我知道的,这舒心膏,昭仪一定要记得给宝锦用啊。”

    墨浅裳大度地又对宝锦笑了笑,这才悠悠走了出来。

    孙昭仪眉宇间满是疲惫,“瞧见了吗?母妃的分析不错,墨浅裳果然是不知道的,否则她怎么还会来看你?我们得罪的,当真是镇南王。”

    “我不信……”宝锦蹙眉。

    “母妃从小看她长大的,她没有那么好的脑子。”孙昭仪道,“你现在若是要恨,也不该恨墨浅裳,而是恨淑妃啊……”

    宝锦若有所思,她想到了墨浅裳从小就是那副糯软的样子,没道理进了宫就转了性子。

    看来,是真的。

    “淑妃……她才是害了我们母女的人,她利用了我们不说,还恨我们没有乖乖听话,给她当枪使去对付镇南王。咱们是上了贼船啊……”孙昭仪一阵苦笑。

    “母妃,以后可怎么办。”

    “你好好养着吧。怕不是那个女人不会不利用这三天来好好对付墨浅裳的,否则,等到皇帝下葬,墨浅裳就是盖棺定论的太后娘娘了。她不会答应的。咱们见机行事就对了。”

    “好,母妃,我听您的。”

    孙昭仪叹了口气,“只可惜哥哥现在远在缅南做人质,否则,我们母女怎么能够沦落到被这样欺负!”

    “是啊,若是哥哥能够回来就好了……”宝锦也含泪哭泣道。

    另外一头,初桃疑惑地看向墨浅裳。

    “您明明知道是她们动手害您,您为什么还要去看她们?”

    “送药啊。”墨浅裳笑了笑,“我妹妹送我的那么好的药,我一个人独享多不好。横竖死不了,随便用用,看看药效到底怎么样吧。”

    本尊是个实心眼,拿了妹妹的药宝贝似的捂着,却不知道,那墨莹珠怎么可能送好药?只怕那药里有些别的成分,用现代的话来说,激素多了,不是烂脸就是烂屁股!

    她墨浅裳气量小,被人欺负了,定是要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

    “我其实一直有一个疑惑,今天也顺带试探了出来了。”

    “什么疑惑啊?”

    “为什么昨儿的事儿无声无息过去了,孙昭仪好像把所有罪责都担下来了,照着淑妃的性子,她可不像是什么会善罢甘休的人。”墨浅裳慢慢道,“我猜……孙昭仪可能是怕的镇南王。今日看孙昭仪见我时的诚惶诚恐的模样,八九不离十了。”

    初桃震惊了,昨儿晚上淑妃镇南王去看孙昭仪的事情,她们几个奴婢都是得了信的,可是却没有告诉墨浅裳,没想到墨浅裳竟然猜了个七七八八。

    这女人,是妖孽吗?

    墨浅裳看着初桃讶异的模样,忽然狭了狭眼睛笑了。

    彩鸳忽然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娘娘,寺庙里出事儿了,您快随我回去吧。”

    “哦?”墨浅裳心中一顿,“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死人了。”彩鸳咬牙道,“珑棠……死了。”

    墨浅裳闻言,身子一僵。

    “珑棠?给我们递信的珑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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